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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時已過,典禮順利結束。 阮秋等了許久,以為終于能離開了,他心中煩亂得很,連神劍也沒心思去看,卻沒想到后面還有擂臺,他這才稍稍打起精神,看向臺上那柄剛送上來還未開刃的上品靈劍。 這個步驟,將會在選出劍主后為此劍命名時一同進行。 見阮秋直愣愣看著那柄靈劍,早先沉浸在神劍白虹驚鴻一瞥中的林松風收回飄遠的心神,笑問:“小師弟也想要這柄上品靈劍嗎?” 阮秋搖頭,他已經有了師尊給他的靈劍繞指柔了。 林松風許是看出他的想法,說道:“這柄靈劍雖然確實不錯,可是比起師尊為小師弟量身鑄造的繞指柔,我覺得,還是差了一點?!?/br> “……嗯?!?/br> 阮秋下意識想抬手去摸被他充當發簪的小玉劍,好歹忍住,心中慌亂散了大半,抿唇淺笑。 即使是拿神劍白虹換師尊給他鑄的劍,他也不換。 一直用神識觀察小徒弟的殷無塵并未錯過兩個徒弟的對話,還不著痕跡地回頭看了一眼,見阮秋笑了,眼里的擔憂之色才淡了幾分。 說來外人都不敢想,這樣冷硬不近人情的殷劍圣,居然會為徒弟親手打造這種脆弱的玉劍,而且他鑄成的這柄靈劍品相還相當不錯。 新上任的莫莊主放出這一柄還未開刃的靈劍之后,宣布擂臺試劍開始,很快就有修士登臺。 這種場合,一般都默認是年輕人們的比武臺,長輩們便不下場了,而頭一個下場的勇氣可嘉,能輕易得到各家長輩們的垂青,倘若能一直勝下去,少不得打出一份名聲。 林松風也忍不住夸贊,“這是……北岸太乙觀的弟子?太乙觀這一代,確實出了不少出色的弟子,這劍法很是不錯,哎,可惜了?!?/br> 他說話間,太乙觀的弟子已經被打下場了,對方也是一方大宗門的弟子,卻守住了幾輪擂臺,在座不少長輩都面露欣賞。阮秋看著,也不由入了神,直到紀天澤忽然上場。 林松風和阮秋不約而同地皺起眉頭,而紀天澤自認瀟灑地搖著折扇,朝對面隨意拱手,“在下南澤紀家紀天澤,也來請教一下道友?!?/br> 林松風不再同阮秋講解下場的是哪家弟子以及道法,沉默地雙手環胸,阮秋也不再問??粗o天澤手持折扇,竟然輕而易舉擊敗了對面的道友,林松風默然地搖了搖頭。 場下倒是一片喝彩,一些前輩對紀天澤頗為贊賞,等到他接連三次將來挑戰的修士打下場后,已經沒有幾個人愿意上場挑戰他了。 林松風輕嘆,“紀天澤確實算是鳴風的勁敵,小師弟可有留意到,他還未真正出手,便已無人能敵,據傳他身上還帶著那只九轉靈蠱,只怕今日這靈劍要落入他手上了?!?/br> 阮秋認同點頭,可心里總覺得,今日不會到此為止。 紀天澤等了一陣,笑著看向臺下,“已經沒有人來挑戰了嗎?”他說著,望向觀禮臺上的眾位前輩,拱手道:“莫莊主,既然無人挑戰……不知,晚輩可否約戰他人?” 眾人以為他想直接拿下那柄靈劍,畢竟已經沒有人愿意上臺挑戰了,誰知道他話鋒一轉,居然還要繼續打下去,那他還想約戰誰? 莫莊主臉上有過一瞬錯愕,而后笑道:“若是那人愿意應戰,自然可以。但切記要點到為止?!?/br> “那是自然?!奔o天澤笑著應下,目光掃過一眾前輩,哪還有幾分謙敬?不過大多天才都傲氣,都是過來人的前輩們也都不大在意,并且還以為紀天澤想要越境挑戰他們。 林松風也這么想,他低聲跟阮秋說:“他若是想要挑戰我,我可得好好替他爹教訓他?!?/br> 殷無塵偏頭看來,“你們認識?” 林松風和阮秋齊齊搖頭。 殷無塵儼然不信。 林松風只好提醒,“師尊,他是那個紀狂濤的兒子?!?/br> 殷無塵頷首,“不認識?!?/br> 林松風早知會如此,只嘆了口氣,朝著阮秋攤手。 阮秋了然失笑。 他家師尊,果然沒有將那些煩人的東西放在眼里。 紀天澤半天也沒說出自己要挑戰誰,臺上臺下都議論起來,終于,他看向殷無塵,狹長雙眼微瞇起,卻道:“我想約戰殷劍圣的弟子,阮秋。阮道友。你不會不敢應戰吧?!?/br> 阮秋? 眾人皆驚,但仔細想來,沒有越境挑戰前輩,但是能挑戰劍圣的徒弟,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眾目睽睽下,殷無塵師徒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殷無塵一如既往冷著臉,林松風則是一副活吞蒼蠅的難看臉色。阮秋面色泛白,心中卻有一種紀天澤終于出手了的感覺。 他知道紀天澤對他和師尊心存惡意,而眼下紀天澤當眾向他約戰,阮秋心中反倒是踏實了。 紀天澤還在擂臺上喊人,“阮道友,你真的不敢嗎?” 他對阮秋,還真是由始至終就沒有過半分尊重,阮秋尚且不覺得有什么,殷無塵便冷下臉。 “不想去,便不去?!?/br> 紀家的人,還沒那么大面子讓他殷無塵的弟子出手。 阮秋確實不想去,可話還沒出口,紀狂濤便笑著插嘴,“殷劍圣,這是小輩之間的切磋,你我這些做長輩的,不便摻和。我想身為劍圣徒弟的阮小友,應當不會拒絕的?!?/br> 殷無塵只問:“你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