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女配科學碾壓[快穿] 第7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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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進去吧?!彪m然有些奇怪為何今日送藥的人來得比往日早一些,但侍衛沒有多管閑事的心思。那湯藥他倒是知道,是睿王吩咐太醫院弄的。 只不過多半不是解藥,而是什么無功無過的補藥罷了。 那年輕的御醫聞言,便慢吞吞地蓋好了食盒,朝著里頭走去。他的速度好像很慢,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穩。屋里頭的內侍聽見了這門口的動靜,倒是靠近看了眼。在瞧見他那身醫官服后,又迅速喪失了興致。 “送藥是么?來吧?!眱仁踢B伸手去接的耐心都沒有,在前面腳步飛快地帶路,徑直將人引到了龍榻前。 “是你喂還是我喂?” 醫官聞言,只是安靜地放下了食盒:“我來?!?/br> “那行,你來吧?!眱仁虖堊毂愦蛄藗€哈欠,倚靠在一旁的雕花柱子上,竟是眼皮都半閉了起來。 沒過多久,那藥碗已然空了,醫官收拾好一切,又低著頭跟著內侍出去了。 許久之后,榻上的手指微微動了一下。 . “你說什么?父皇薨了?”睿王從座椅上站起,動靜之大幾乎帶翻了一旁的茶幾。 旁邊正在同他議事的曹景豐也不由在眼里閃過一絲精光,待到那傳訊之人離開,他便飛快地跪伏在地,向著睿王行了一個全禮。 “恭喜王爺……不,恭喜陛下?!?/br> 睿王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顯然對于他的奉承頗為滿意,伸手將人扶了起來:“曹大人不必多禮。這事兒還沒定局,不宜聲張?!?/br> “怎么會呢?”曹景豐笑道,“先帝已然毒發身亡,那么皇室中人除了您,還有誰可以勝任新帝的位置?” 睿王搖搖頭:“不忙。本王先進宮一趟,若是當真如此,那么后續必然不會少了你曹大人的好處?!碑吘鼓菢O為兇猛的毒藥,便是通過曹景豐給皇帝下的。 “那下官就在此恭候好消息?!辈芫柏S笑著鞠躬。 而睿王則火速乘坐馬車趕往了皇宮,待到皇帝寢殿附近,他才調整了臉上的神情,露出一絲凝重和悲傷。 寢殿里遠遠已然傳來了女人的哭聲,似乎是那幾個妃嬪得知了噩耗,便率先趕來了。睿王快步入內,便看見龍榻上的人影已然被白布遮蓋。 他腳步放緩,路過那些低頭痛苦的妃嬪,走到了皇帝的床前,那里正跪著一名御醫,似乎正因為此事而暗自傷神著。 “父皇……他……真的薨了?”睿王低頭看向那白布,問道。 “回稟睿王,是的?!庇t哀嘆一聲,回道。 “本王不信!父皇身子骨那樣硬朗,定然是能挺過去的,怎么會……?”睿王眼圈微微發紅,右手微微顫抖著,伸向了那白布,似乎想要做最后的確認。 “睿王且慢,”御醫忽然出聲制止了他,懇切道,“陛下因為是毒發身亡,因此七竅流血而亡,圣容已損……” 睿王卻搖搖頭:“做兒子的,又怎么會嫌棄父親的模樣!”說罷便掀開了那白布,正正對上那滿臉血污,倒是嚇了一跳。 一旁的內侍見狀急忙扶住了睿王,御醫也幫著蓋好了白布,這才讓驚魂未定的睿王站直了身子。 “這……父皇怎么變成如此模樣?!”他此刻的吃驚并不作假。 “回稟睿王,陛下所中的毒藥實在是毒性兇猛,因此才會有這樣毒血攻心后的模樣?!庇t跪回到地上,答道。 “原來如此……”睿王下意識松了口氣。要知道剛才他還以為是老皇帝厲鬼索命,才會變成這樣的尊容。不過既然證明他的確已然咽氣,那么一切就都該不一樣了。 想到此處,睿王壓抑住眼底的興奮,吩咐了左右,查找是否有遺詔的存在。然而這一切不過是障眼法,畢竟最初下毒時,他已然準備好了一切。 果不其然,便有一個皇帝身邊的內侍拿了一卷封存的詔書過來,宣稱那是先帝在之前備下的傳位詔書,上面提及百年后將會把帝位傳給大皇子宋天恂。 那些低頭哭泣的妃嬪們也都停了下來,望著站直的睿王,等待他的下一步動作。按照慣例,此刻應該通知到各個大臣的家中,不過睿王派出的人還沒踏出這座寢殿,便已然被人按住了。 突然出現的整齊步伐聲里夾雜這盔甲撞擊的聲響,睿王微微瞇起眼睛,看向了門外涌入的那群帶甲士兵:“你們收誰的指使,竟敢犯上作亂?” 一聲極為熟悉的嘆氣從殿內響起,讓睿王生生打了個寒顫——這個聲音,明明已經……他緩慢地回頭,見到那個慢慢走出屏風的人,正是他那剛剛毒發身亡的父皇。而旁邊扶著他的人正是霍雪寧。 “天恂,你太讓朕失望了?!崩匣实壑敝钡乜聪蛩?,帶著無盡的譴責。 “父皇您的毒……?您沒事么?”睿王迅速轉換了表情,試著上前,卻被一旁的侍衛攔住了去路,“這是何意啊,父皇?” “天恂,從你拿出那份準備的假遺詔時,你就該知道自己沒有退路了?!崩匣实圯p輕咳嗽了一聲,嘆了口氣。 睿王臉上堆著的擔憂很快消散殆盡,轉而成為了一種難言的冷漠。他沉默了一會兒,目光在霍雪寧和老皇帝臉上轉了一圈,才道:“這是父皇和公主設的局?” “不……”老皇帝搖搖頭,“這是你自己設的局?!?/br> 事實上,如果不是這次睿王的動手,他可能永遠都不知道自己的大兒子居然已經做好了這些準備,期待著隨時將他取而代之。 可他又捫心自問,從小到大沒有苛待過這個長子……竟然也與他離心到這個地步了嗎? “我?”睿王冷笑一聲,終于不再端著虛假的面具,“父皇你連假尸體都拿出來了,怎么還不愿意承認?” 老皇帝長長地嘆了口氣:“假死的確是朕的主意,但這只是因為朕不愿意相信,你的確做出了毒害生父的禽獸行徑!這才想要試上一試?!?/br> 睿王冷著臉,不對他的指責辯解。 旁邊的幾個跪著的妃嬪都驚呆了,一時間也不敢出聲,生怕在這樣劍拔弩張的情形里暴露自己。 然而他們僵持沒多久,外頭便傳來了另一個聲音:“皇帝死了?是真的嗎?”那個聲音聽起來像是個中年婦人,霍雪寧幾乎沒有怎么聽見過,卻也猜到了她的身份。 果然下一刻,緊閉的殿門被人推開,一個身影便闖了進來——只是她看清了殿內的情形,原本喜悅的臉頓時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徹底化為了扭曲。 “你沒死?!”她的聲音帶著尖利的恨意,直直地刺向了老皇帝。 后者嘆了口氣:“皇后,你終于出了自己的寢殿?!?/br> “你是不是就等著這一天呢?”皇后的表情帶著些常人難以理解的猙獰,“騙本宮走出來,好治本宮的罪?你讓人圍著恂兒又是做什么?想徹底廢掉這個孩子?” “皇后,看來這些年的清修沒有讓你想明白一切,”老皇帝松開了霍雪寧扶住他的手,上前了幾步,“今天的情景全是拜你的兒子所賜,他竟敢做出下毒弒父的惡行……朕是不是該說,他的確是你的兒子?” 皇后的臉徹底扭曲了起來,她猛地朝皇帝撲去,卻被侍衛擒住了雙手:“毒得好!恂兒他有野心有什么不對?!你怎么沒被毒死!” “母后!”旁邊的睿王試圖去解救她,也被侍衛反剪了雙手,掙脫不開,“父皇,你放過母后,她什么都不知道!你也知曉她已然病了這么些年了!” 對于他對其母的孝心,老皇帝只覺得口中發苦:“朕不會對她如何……但朕不明白,你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做?朕自問從未虧待你們母子?!?/br> “是嗎?”睿王聞言也不再掙扎,反而看向了一旁靜默站立的霍雪寧,“你將她養大,便是對我們母子最大的虧欠!” 霍雪寧眨眨眼,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出這種結論的。 “這與雪寧有何關系?”老皇帝也不能理解。 “這丫頭和天悅年歲相仿,”睿王冷笑出聲,“當年母后懷著天悅的時候吃了多少苦,差點難產,你卻一心想著那崔氏!之后天悅早夭,母后悲痛過度生了心疾,你卻只顧著將崔氏的女兒接進宮來當公主撫養!” “這個連宋氏族譜都進不了的私生女,卻在皇宮里享受著榮華富貴!而我可憐的弟弟天悅,卻只能薄命夭亡!” 老皇帝聽完他的呵斥,無言地搖了搖頭:“你要朕說多少遍才能相信,雪寧她不是朕的骨rou!她生母崔氏的確是朕少時傾慕的對象,但朕與她之間清清白白,她也從沒有對朕有任何私情。雪寧是崔氏和霍大將軍的獨女,這一點毋庸置疑!” “而你說的三皇子早夭一事,朕也徹查過,那是他年歲尚小,感染時疫未能挺過,更是與任何人無關……你將這些都怪到朕的頭上,朕也不想辯解,但雪寧的確與此事毫無關系?!?/br> 睿王冷笑一聲,顯然并不相信他的話。 老皇帝長長地舒了口氣,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命人將睿王暫時押入天牢,皇后則送回后宮,不得外出。 其他的妃嬪也都乖巧地跪拜離去,只剩下霍雪寧還留在屋內。 “讓你看笑話了?!崩匣实勐朴频仵獾介缴?,靠坐了下來。 霍雪寧搖搖頭:“雪寧不在意這些?!?/br> 老皇帝搖搖頭,像是有些無奈,又像是痛心:“朕也不知道為何天恂會這樣誤會……但既然他做出了這樣的事情,國有國法,家有家規,朕絕不會輕饒?!?/br> “這些事,父皇看著辦就可,”她沒有對此插嘴的意思,只是叮囑道,“您體內的毒素只怕還沒有完全排空,先前天恂哥哥給您服下的藥只是將您體內的毒素排出大部分,后續還是要慢慢調理?!?/br> “那藥是天忱送進來的?”老皇帝吃驚地看向她,“宮殿外應該都是守衛,他如何做到的?” 霍雪寧微微一笑:“因為天忱哥哥的腿能走動了,雖然還不能完全做到像其他人一樣跑跳,但短距離的步行問題不大。那日他趁著天色未亮的時候換了醫官的衣服,悄悄進來為父皇送來了研制出的解藥?!?/br> “原來是這樣……”老皇帝收回了目光,喃喃道,“他的雙腿才好一些,做這樣的事一定很辛苦吧?” “可此事也只有他能做了,”霍雪寧淡淡道,“只有天忱哥哥因為腿腳不便,反而沒有被睿王盯死。這樣出乎睿王意料的方式,才能確保父皇您的安全?!?/br> “唉,如若睿王對朕能有這樣的孝心,又何至于鬧到今日的地步?”老皇帝惆悵地自語著。 ◎最新評論: 【爪】 -完- 第76章 ◎公主不出閣(完)◎ 京城曹府。 “老爺, 老爺不好了!” 小廝才朝里頭喊了兩句,便被身后的帶刀侍衛捂住了口鼻,按了下去。來人的速度之快, 手段之熟練,讓小廝驚惶地不敢再掙扎。 屋里的曹景豐似乎聽到了人聲,下意識打開房門,卻見屋外一群侍衛冷眼瞧著他, 帶著一股肅殺之氣。 “你……你們是何人?!”他心中驚疑,但臉上還算鎮定。到底怎么說他都是京官, 并非是什么可以被隨意拿捏的凡夫俗子。 不過很快這種鎮定就化為虛有,因為這群人根本沒有理會他的虛張聲勢,便將之直接拿下。 沒等他猜測出來人到底是誰指派來的,他便已然被押入了天牢,從風風光光的新科狀元、翰林院修撰, 變成了一個階下囚。 天牢, 這是他還未有機會來參觀過的府衙, 光是聽見名字就可以感覺出鮮血和寒意。 被面無表情的獄卒推入牢房的曹景豐已然被剝去了官服, 只剩下一身囚衣,然而更令他惶然的是, 他似乎在剛才瞧見了睿王也在這里。 “大膽曹景豐,你將毒藥加入墨汁后書寫奏折遞交給陛下, 實乃弒君謀逆之重罪!你可還有什么話要說?!”前來提審他的官員乃是刑部尚書, 是他過去數次試圖結交的大人物,然而如今會面卻是在這冰冷刺骨的兇牢里。 曹景豐恍惚了一瞬間, 又很快搖起頭來:“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刑部尚書冷哼一聲:“哦?那你倒是說說你冤枉在何處?那致使陛下昏厥的毒藥已然在你的奏折字跡里被發現, 不是你下的毒, 又能是誰?” “是……”曹景豐想起方才那一瞥, 不由咬了咬牙,“是睿王威逼了下官!下官是身不由己!“ “那你便細細說來?!?/br> 得了主審官的話,曹景豐便不再猶豫,不僅將睿王如何安排他下毒的過程說得詳詳細細,還添油加醋了一番,試圖縮小自己在其中的部分。 然而這樁案子非同尋常,涉及的不光是皇帝龍體的安危,更是關乎皇室宗親的名譽……誰都不可能放松一絲一毫。 那些物證和口供被悉數記錄在案,上承到了老皇帝面前。 他身上的毒素在這幾天的調養里逐漸去除了大半,只是精氣神上比之過去要蒼老了許多?;粞幉聹y大約是睿王的事傷了他的心,也不好多說什么。 不過她向其請了旨意,特意徹查了皇帝中毒那日所去的場所和所用的一切物件,倒是被她真的找到了蛛絲馬跡。在那堆朝臣上疏的奏折里,她聞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說不上是什么,但與普通的墨香不同。 經過她和幾個太醫院醫官的檢驗,發現此奏折里的墨跡的確有一些特異。她又拿出了提煉之法,成功從中提取到了一些液體,證實了其存在和皇帝所中毒藥類似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