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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魔修來自各門各派,失蹤前都沒有任何預兆,也沒得罪什么人,為找尋這些人,他們的宗門幾乎翻遍了魔界,也沒尋到半點蹤跡。 于是有魔修懷疑,這可能是修仙界的陰謀,說不定他們早已悄然潛入魔界,想要不動聲色提前掃除障礙。 這種陰謀論越傳越逼真,整個魔界人心惶惶,紛紛表示修仙界此舉分明是有意挑釁,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提前發起攻擊,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其中尤以那些失蹤魔修的宗門為甚。 要知道在整個青焱大陸,天靈根都是極其難得的。他們天生經脈通暢、根骨清奇,資質極好,在修行一途上更是事半功倍。一個大點的宗派能出兩三個天靈根已是難得,不少小宗派根本沒有天靈根。 每一個天靈根修者,宗派都寄予厚望,以最好的心法、資源培養,今后能達到的修為境界更是無可限量。 這些天靈根修者或是宗門長老、壇主,或是寄予厚望的新生力量,他們若出什么事,對整個宗門來說都是極大的打擊。 宗門遍尋無果,于是一起找來了剎天宗,希望魔尊能為他們做主。 大殿之上,他們滿臉憤慨,道修仙界欺人太甚,他們此前一再容忍,這次觸及底線,必須得做點什么予以反擊,不能眼看著他們如此猖狂。 宴凜坐在奢華寬闊的大殿上方,被幾個宗門吵得心煩意亂。 他揚手拍了下龍椅扶手。這一下用上了真氣,隨著一聲巨響,凜冽強勢的靈力猛然往四周蕩開,底下氣勢洶洶、吵鬧不休的魔修們總算安靜下來,神情透著幾分惶恐。 宴凜冷冷道:“所以你們想怎樣?越過邊境,跟他們殺個你死我活?” 一位魔修頂著壓力,戰戰兢兢道:“那也不能如此放任他們,當年訂立合約,可沒準許他們在魔界肆意妄為。還有那藏明仙尊,分明是故意和我們作對,屢次守在邊境城,見了魔修不管不顧就動手。要我說,此事沒準也是他做的,我們魔修全隕了他更高興?!?/br> “有證據嗎?” 底下魔修聞言不說話了,他們要有證據早拿出來了,哪用得著費力勸說。 宴凜食指抬起,輕敲著冰涼的扶手,這是他有些不耐煩時的動作。 “此事我已著人去調查,有結果會通知你們,先回去吧?!彼麤]聽出所以然,也懶得跟這些人多費口舌,站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前想起什么,又釋放強大威壓,不容置喙警告道:“未經我允許,誰也不準擅自離開魔界,違者殺?!?/br> 魔修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卻又不敢違抗魔尊命令,只能恭敬道了聲“是”。 宴凜身影消失在大殿,剛準備去找楚宥,突然收到荀瑋傳訊符,道有事求見。 他這個魔尊當得并不容易,修仙界和魔界恩怨太深,并非短短百年能化解的,加上魔修本就脾氣暴躁、殘忍嗜殺,要沒有他予以鎮壓,魔修們怕是早跨過邊境燒殺搶掠了。 天靈根魔修失蹤一事剛傳出來,宴凜便預料到有魔門會趁機攪局,于是派荀瑋先去設法查明真相。 沒想到短短兩日,荀瑋便回來了,此次求見怕是有所收獲。 宴凜先去見了荀瑋。他的確查到點線索,并帶回來一具尸體。 這具尸體正是之前失蹤的天靈根魔修之一。 他找到這具尸體純屬巧合。當時他剛離開星降城,正準備去別處尋找線索,哪知在途中發現幾個鬼鬼祟祟的魔修。 那幾個魔修來自千食門,門人皆好食人rou,并借此提升修為。哪怕在魔界,這類修行方式也為人不齒,早被宴凜派人滅了門,沒想到竟跑了幾個漏網之魚。 這幾條漏網之魚當時正準備食用尸體提升修為,被荀瑋發現時還想逃。 荀瑋確認尸體身份后,立刻逼問他們實情,之后確定他們沒有任何隱瞞后,順手將人清理了。 可惜得到的有用線索并不多。 那幾個魔修只是偶然發現尸體,并將其偷了出來。在此之前,魔修已然隕了,且體內經脈俱斷,胸口還有繁復詭異的印記。 “我去過他們說發現尸體的地方,可惜人去樓空,什么也沒發現。而且尸體死狀詭異,很明顯經歷了極大的痛苦。手段如此陰狠歹毒,很可能是魔修所為,只是這印記我從未見過,還需時間查明?!?/br> 修仙界當然也有手段卑劣的修者,但論陰狠手段,是遠遠及不上魔修的。 宴凜也沒見過那印記,頷首道了聲好,讓荀瑋先將魔修送回宗門,再從其宗門那入手了解情況。 荀瑋準備離開,想起什么又忽然頓住腳步,疑惑問:“宗主,你可有什么流落在外的私生子?” 他本來都把這事忘了,見到宴凜又想了起來,越看越覺得那小孩和他一模一樣,實在忍不住問了出來。 宴凜一臉茫然:“什么私生子?” 這反應不像真有私生子,荀瑋打消心頭荒誕的想法,隨意道:“沒什么,只是此次下山偶遇到個小孩,和宗主你很像?!?/br> 宴凜無言,沒想到荀瑋也這么八卦。他壓根沒把這事放心上,這世上長得像的多了去,總不能個個都跟他沾親帶故。 * 漫云峰宮殿后有幾塊長滿荒草的空地。 那地方從沒人踏足,荒僻得很,如今其中一塊空地卻被開墾出來,種上了靈草種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