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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長得快,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這孩子比初見時竄高了些,沈明安坐著時他都快到沈明安腰側了,陸辭珩數次把孩子從沈明安身上扒拉下來,這孩子乖乖聽話了片刻又開始不安分了,陸辭珩忍無可忍,拎起他的后脖領子把孩子扔給林弘深,不耐煩地說:“管好你兒子?!?/br> 這孩子被林弘深的妻子抱在懷里,怔怔地看著自己離沈明安越來越遠,哭聲響徹了整個房間。 罪魁禍首陸辭珩不為所動,并且覺得終于清靜了。 林弘深任滿三年,為官期間又有實績,沈明安問他之后是否有去京中為官的打算,林弘深看著自己妻兒的背影,眼中一片柔軟,說到自己的祖籍就在益州,當年他進京參加科舉考試,中試后也是主動提出想要回到益州。 一方面是擔心妻兒去上京后不適應,另一方面,益州是他的家鄉,如今益州這般情形,他實在放心不下。 席上沒有那些敬酒的虛禮,一頓飯吃得很快,他們出林府時,林弘深的小兒子蹬蹬蹬跑了出來,他眼睛哭得紅通通的,攥著手里的小玩意兒要給沈明安。 是用竹篾編的小蜻蜓,用一根筷子似的細小竹竿吊著,做工很粗糙,但十分可愛。 沈明安彎下腰來,眼中帶著清淺笑意,“這是送給我的嗎?” 這孩子用力點了點頭,撅著嘴十分記仇地對陸辭珩說:“不給你?!?/br> 然后把手里另一只一模一樣的竹蜻蜓也遞給了沈明安。 林弘深失笑,捏了捏兒子的小臉,“你不是最喜歡這兩只竹蜻蜓了嗎,怎么舍得送給沈叔叔?” 他奶聲奶氣又理所當然地說:“因為更喜歡沈叔叔呀!” 沈明安被他逗笑,收下竹蜻蜓后摸了摸他的腦袋。 這孩子實在可愛,不過今日一別,以后應該是沒什么機會相見了。 低燒下,沈明安打不起精神,坐上馬車后沒過多久就睡了過去,直到馬車把他們送到了知州的府門口時才慢慢轉醒。 益州雪災甚是嚴重,他們在益州這段時間總共就沒幾天不下雪的。 這會兒天色已經全暗了,雪剛剛停,地上覆了薄薄一層積雪。 腳下松軟,陸辭珩走在他身側,沈明安把手里的一只竹蜻蜓遞給他,聲音平和,帶著剛睡醒的鼻音,微微笑著說:“他本來是想送給你的,但你兇他被他給記著了?!?/br> “小孩子的玩意兒?!标戅o珩抱臂走著,“我不要?!?/br> 沈明安就收回手,把兩只蜻蜓的小竹竿歸到一處,他想起今天席上陸辭珩一直蹙著眉不悅地看著林弘深的小兒子,問他道:“你不喜歡小孩子嗎?” “不喜歡?!标戅o珩沒好氣地說。 又不是他和沈明安的孩子。 林弘深的小兒子又吵又鬧騰,一頓飯的時間里,陸辭珩看沈明安大半精力都花在了他身上。 吳季同府里的景觀是花了大價錢的,假山流水,植木造景,冬天很多植物都干枯了,但仍有幾棵長青的樹葉子長得郁郁蔥蔥。 只有零星幾個侍女在府中走動,寒風吹過,樹葉簌簌作響。 沈明安剛才在馬車里捧著手爐睡得渾身都熱,出了點汗,現在被風一吹,冷到了骨子里去,他耐不住喉間的癢意,半撐在樹干上低低地咳。 陸辭珩走了幾步,看見沈明安咳個不停,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把手里的披風罩在他身上,“剛才讓你穿你偏不肯穿,天天病著,就你這樣我們什么時候才能回上京?” 沈明安站在樹下,由著陸辭珩給他系披風的系帶,陸辭珩心口不一,嘴上和動作都兇巴巴的,仍然沒忘記把他用披風遮得嚴嚴實實的。 他給沈明安穿好披風,抬起眼時看見沈明安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看,陸辭珩被他這一眼看得心鼓鼓地跳。 見他抬頭,沈明安有些慌亂地錯開眼,單手攥緊披風的衣領正打算走,就又被陸辭珩壓了回去。 背脊抵在粗糙冷硬的樹干上,他還沒來得及動彈,濕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唇齒被撬開,陸辭珩探進去尋他的舌,將他吻得不斷后仰,用膝蓋分開他的兩條腿,手從腰側順著腰線一路向上,到衣領的斜襟處伸了進去,觸到一片光滑細膩的皮膚。 他手上流連,微微松開沈明安后,舌尖又沿著那飽滿紅腫的唇形細細描摹。 “……放開?!鄙蛎靼舶l著低燒,渾渾噩噩的,被他親得缺氧,臉上一片緋紅,又急又惱,說話都有些混亂:“這是在外面,有人,放開我,不要在外面……” “沒有人?!标戅o珩低聲笑著,順著他的話說:“那我們不在外面,去床上好不好?” 沈明安被他這句露骨的話怔住了,愣了下才反應過來,“不好……” 最后一個字的尾音還沒出來就已經消散在了親吻中。 反正陸辭珩也就是隨便問問,不管沈明安怎么說結果都一樣。 沈明安頭昏腦脹,半邊衣領都被陸辭珩給扯了下來,他呼吸不暢,不知道被親了多久,只知道嘴唇都開始發麻,眼前有些發黑,直到聽到了吳季同高亢的聲音在背后幾丈開外的地方響起。 “哎喲,三王爺,下官可算找到你了……” 沈明安嚇得渾身一激靈,牙齒磕在陸辭珩的唇上,把他的唇咬破了點皮,他埋著頭僵在陸辭珩懷里,壓抑又急促地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