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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不敢妄動,里頭兩人還在低語。 “就算錯了也無妨,教主要的是完璧之身的女子。要不是柳姑已經收了拂曉莊的錢,這二人都得帶走!” “你還別說,這小娘子皮膚滑膩,等扒來煉丹,必定異香滿城。屆時教主說不定還要獎賞你我二人?!?/br> 扒皮?! 祝清圓心中大動,打了個激靈。 里頭的人功夫不淺,立馬聽出外面有人,未等祝清圓喊叫逃跑,便將其一招打暈。 “她怕是聽到了方才你我的談話,怎么辦?一起帶走?” 另一人阻止道:“拂曉莊明日還等著要人,讓柳姑處理吧?!?/br> 第二日,祝清圓在一片鑼鼓嗩吶聲中醒來。 一睜眼,便是柳仙姑那張吊眉三角臉,昨夜聽到的那些話點石火光般閃現在祝清圓腦海,她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往墻角瑟縮起來。 柳仙姑見她這般,便冷哼一聲:“你果然都知道了?!?/br> 祝清圓咬著唇問:“你要作甚?” “你比那施小娘更嬌艷,想必拂曉莊會很滿意?!绷晒酶┥砼呐乃哪?,不知使的什么法子,祝清圓竟然立刻便無法動彈了,話也說不出。 她只能瞪大雙眼,豆大的淚珠伴著恐懼一滴滴砸落。 “算你命大,否則過幾日被扒皮丟進煉丹爐的人就是你了。進了拂曉莊也不必想著逃跑,任你跑到天涯海角,我們涂山教也能把你抓回來?!?/br> 涂山教?這究竟是什么地方! 祝清圓本以為上輩子的自己足夠慘了,但她萬萬沒想到,這世間還有如此駭人聽聞的所在,與之相比,那些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又算得了什么。 祝清圓像一尊傀儡般任柳仙姑擺弄,她給祝清圓描眉點唇,換上鮮紅的嫁衣,再蓋上紅蓋頭。 門外熱鬧非凡,人聲鼎沸,而祝清圓的眼前只有一片紅,像昏昏的霞光,也似前世死前,覆在眼睫上的血珠。 柳仙姑攙著不能說不能跑的祝清圓緩緩走向喜轎,嗩吶聲愈來愈響地灌入耳中,沒人知道蓋頭下的新嬌娘已經被換了一個。 只有倚在門邊的施娘子的病母,略有疑惑,女兒怎么忽然變矮了。 喜轎一路吹吹打打地出了城,抵達拂曉莊時已近黃昏。 祝清圓能感覺到自己被扶到了床沿坐著,此時柳仙姑給她封住的經脈也慢慢化開了。 “水……” 她張嘴試著出聲,緊接著身邊便有人走路倒水的聲音傳來——果然有人看著她。 那人端著茶杯從蓋頭底下遞給她,手指粗胖,略帶浣洗過衣物的清香。應該是這拂曉莊的下人。 拂曉莊的人不必害她,因此祝清圓將茶水一飲而盡,壓了壓一整天未進食的肚腹。 “柳仙姑呢?” 那女使粗著嗓子回祝清圓:“仙姑在外廳吃喜宴?!?/br> 這下人一板一眼,祝清圓知曉自己多說無益,便開始支著耳朵聽外頭的動靜。 又過了小半個時辰,房外人走動的聲音逐漸多了起來,許是喜宴快散了。 七七八八個醉醺醺的郎君簇擁著新郎倌朝喜房走來,祝清圓聽到聲音,緊張地捏住了袖擺。 “韋縣丞!恭賀韋縣丞得償夙愿啊,哈哈哈哈哈!” “真不讓我等進去瞻仰瞻仰豆腐西施的美貌嗎?” 外頭的污言穢語如數傳入祝清圓耳中,那位傳說中山匪出身的韋縣丞終于張口了,聲如洪鐘:“周通判可別再笑俺了!俺娶個媳婦不容易……” “大當家的!交杯酒已經備好了!”說話的大約是那韋縣丞的手下。 但祝清圓沒料到的是,那大漢竟然張口就把自己下屬罵了一頓:“叫什么大當家!你當我們現在還是山上的土匪?當著通判及各位大人的面盡丟老子的臉!” “是,大人……” 祝清圓有些好笑,沒想到這韋縣丞不止身被招安,連心也歸順了。這種對上恭敬,卻魯莽粗笨之人,祝清圓心里突然有了主意。 施jiejie待她極好,卻因為她被綁進了那樣一個邪魔鬼窟樣的地方。如今既有一線生機,祝清圓便決定放手一搏。 她將背挺得筆直,繡鞋不露裙面,雙手交蓋于膝上,連呼吸都平穩有序。 那韋縣丞就在此刻跌了進來,將地面都震了一震。 他手里端著交杯酒,一路傻笑向祝清圓奔來:“媳婦兒,我來了!” 然而就在他一把掀開祝清圓蓋頭的同時,猝不及防地被床上的小嬌娘重重扇了一耳光:“放肆!” 小娘子唇紅齒白,豎眉杏眼,薄怒中帶著不容置喙的貴氣,好似京中那些高高在上的命婦。 氣壯如牛的韋縣丞捂著被打紅的臉,看著這素未謀面的小娘子,整個愣住了。 作者有話說: 涂山教靈感來源于明朝的聞香教 ◎最新評論: 【埋下一顆地雷,會結出好多好多更新章節咩?】 【請用強大的更新向我開炮,投一顆地雷!】 【請用強大的更新向我開炮,投一顆地雷!】 【請用強大的更新向我開炮,投一顆地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