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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前提是,這男主角不能是她的周任啊。 所以她猶豫了會兒,最后決定裝作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該來的總會來的。 幾個月后,周任吃飯的時候偶遇了大學同學,知道了呂先芝離婚的事情。 那位大學同學原話是這么說的,啊,你不知道嗎?我老婆說她告訴譯萱了呀。他老婆本科時候跟韓譯萱住同一個宿舍,關系處得不錯。 周任回到家的時候,臉色不太好看。 萱萱,他進門就問,呂先芝身上發生了這么大的事情,你早就知道,為什么不告訴我?頓了頓,現在所有人都聯系不上她!要是我早知道 韓譯萱原本在廚房里切水果,聞言渾身都僵了,如同置身冰窖。 周任走到茶幾邊,端起杯子猛灌一口冷水,重復了一遍,要是我早知道他有些失望地看向她,萱萱,你怎么能不告訴我? 韓譯萱拿著水果刀的手抖個不停。 要是我早知道。 這句話,他說了兩遍。 要是你早知道,你要做些什么呢?周任。 但是她不敢問。 韓譯萱轉過身,直視他的雙眼。 因為我害怕看見你為了她失去理智的樣子,就像現在這樣。她淡淡地說,臉上沒什么表情,眼眶里卻滾下淚來。 周任沉默,看了她許久,放下水杯走過來,把她抱進懷里,對不起,萱萱,我不該像剛才那樣對你講話,我只是有點太著急了。 他低下頭,動作輕柔地擦去她臉上的眼淚,又吻了吻她微紅的眼尾。 我很害怕,周任。她啞著嗓子說,你是不是還喜歡她啊。 周任默了會兒,說,瞎想什么,先芝跟我畢竟是從小玩到大的朋友,她家出了這么大的事,現在她又消失不見,我怕她是受不了打擊做出傻事才這么緊張,我想著如果我早知道這事兒,也許能幫上她點什么。他輕輕地拍拍她的背,跟哄小孩兒似的,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 韓譯萱抬手摟住他的腰,把臉埋在他胸前,嗯。 她選擇相信他的說辭。 后來周任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呂先芝,回國的頻率也越來越高。 雖然他嘴上沒說什么,但韓譯萱知道他的目的。 他跟呂先芝畢竟十幾二十年的感情,她也不好抱怨,更不敢跟他鬧,顯得自己沒氣量,又怕鬧了,他轉身就走,再也不回頭。 其實回頭想想,韓譯萱覺得也蠻好笑的。她也是后來才知道,周任之所以找不到呂先芝,是因為呂先芝根本就沒有留在國內,而是去了英國投奔遠房親戚。 周任鍥而不舍地找了她這么久,原來是瞎忙活一場。 一年半以后,他們回了國。畢竟跟周家的產業比起來,周任在美國的生意只能算小打小鬧而已,他始終是要回去接手周家的。 回到陽城的第二天,周任就帶韓譯萱見了家長。 過了五六個月,周任他爸提議讓他倆先訂婚,周任想了想,懶洋洋地說,弄這么麻煩做什么,照我看,我跟萱萱啊,直接結婚最好。 她在一旁聽著,垂下頭,嘴角止不住地上揚。 然后呢? 然后呂先芝回來了。 她過得確實是相當落魄,臉和身材雖然變化不大,可那種歷經磨難之后的疲倦和沉重卻是怎么也掩蓋不住的。 韓譯萱回想起當年她朝氣蓬勃的模樣,不免唏噓。想想這么些年,呂先芝一個人在異國他鄉,孩子又正是最不好帶的年紀,回到陽城以后舉目無親、無依無靠的,她瞅著心里都有些難受,更別提周任。 周任圍著呂先芝忙前忙后,又是給她找住所,又是給她找工作,還找人給呂冠聯系合適的幼兒園,韓譯萱也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他去了。 更何況,周任的態度是如此的坦蕩磊落,他幫呂先芝從來不瞞著她,對她也是一如既往地好,無可指摘。 所以她想,等呂先芝安頓下來了,周任跟自己完婚了,一切就好了。 今天這眼淚,等走出了試衣間,她就當沒有流過。 離開婚紗店回家的路上,韓譯萱心里還是覺得有些委屈。 她還是忍不住給周任發了一條信息,抱怨道,周任,這也是你的婚禮,不要讓我一個人唱獨角戲。 放下手機,她想,偶爾發發小脾氣也是要的。 過了幾秒鐘,她又拿起手機,撤回了最后一句話。 Chapter 04 韓譯萱并不知道,此時此刻,周任那邊的氣氛可謂是劍拔弩張。 呂冠是急性腸胃炎,還好不嚴重,打完點滴吃完藥之后在醫院里休息了小半天,準備回去的時候,一行人跟凌征岸不期而遇。 凌征岸什么眼神?找呂先芝他也找了很多年,費的功夫比周任還大,很快在人群中一眼就鎖定了她,又看到她身邊那個三四歲的小男孩,不用三秒就確定了那是他兒子,他跟他小時候太像了,簡直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當然,他也注意到了旁邊的周任。 凌征岸大步流星地走過去,站在呂先芝面前,好久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