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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鬧聲戛然而止,她那張嘰嘰喳喳的嘴被人堵上,他的唇舌比剛才還要放肆,用力侵占著她的每一寸呼吸,她半推半就地抱著他寬闊的背,享受著這個蘊含著nongnong情意的吻。他松開她時,她還頗有些不舍,食髓知味地纏上去,舌尖挑逗似的描著他的唇線,小巧的腳丫子自動勾上他的腰,充滿意味地磨蹭了兩下。 不知死活。長空原本克制的眼一寸寸地暗下去。順著她的意,加重了力道。 等到兩人再分開時,她的臉紅撲撲的,像是吃醉酒了一般,也不是憋得還是熱得,細細喘著氣,烏發雪膚,明眸含水,眼瞅著人的模樣,實在惹人憐愛。 他素來莊重自持,險些在她這里破了功,很有些狼狽得抽身退開。齊整的僧袍叫她拉開一角,微微凌亂地敞著,若非里頭穿著里衣,定能叫她看見。 他是慶幸,她則是遺憾。 剛才給她倒得茶水已然冷了,正好清心降火。他一口飲盡,重又給她倒了一杯,她哼哼唧唧地躺在床上不愿意動彈,撒著嬌要喂,還示意似的撅起了嘴,鮮嫩的紅唇還帶著水潤的光澤,嘗過小嘴甜美滋味的長空聲音喑啞地道:“別鬧?!?/br> 開玩笑,此時不鬧更待何時?況且他的拒絕聽起來那么沒有誠意。 一番周折過后,趙瓊還是如愿以償地得到了她想要的喂水,還順帶拉著他上了床。旁人都是女子矜持不肯,到了他們這調了個個兒,換做她舉著手再三再四地發誓,“只是并排躺著,我保證不對你動手手腳?!辈藕逯蟻?。 上了床,她剛想靠上他的胸膛,就被他按著小腦袋給推了回去,“說好的并排躺著?!甭曇羟宓缢?,波瀾不驚。 她幽怨地瞥了他一眼,無奈地躺了回去,扯著被子氣哼哼地想道:男人果然靠不住,才下了榻打了個轉就變了! 想到這里,剛才腦子一片混沌中遺落了的問題,突然浮現了出來。她翻坐起身,盤腿坐在他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長空法師,咱們是不是有什么問題沒有交代?” ?? 他不明所以地望著她,從這個角度看過去,俊朗的臉上滿臉寫著無辜。 她的手有點癢,特別想摸一摸他的眉宇,還好忍住了,交叉著手臂倚在胸前,一副審問的架勢,“你剛才為什么那么熟練?”那聲“放松”還有那個讓她舒緩下來的動作,簡直熟練到令人懷疑! 她微抬起下巴,一副“不說就死”的倨傲姿態,非但不惹人厭惡,反而令人覺得愛不釋手,大概他現在看她,怎么看都覺得可愛。 但想到她剛才笑得月牙眼都出來的模樣,長空難得起了逗弄的心思,蹙了蹙眉,做出有些為難的模樣。 此時無聲勝有聲。 趙瓊眼微微瞇了起來。 耍賴 “不能說?” “倒也不是不能說,只是……” 他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朝她招了招手,她狐疑著靠過去,離得近了,他身上淺淡的佛香便濃郁起來,襯著他如玉的臉龐,氣度高華如仙,偏還這么懶懶地躺在那兒,反差越大越令人移不開眼。 她不由自主地盯著他的唇看,舔了舔自己柔軟的唇,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兩個人同時頓住。 周圍陡然熱了起來,曖昧像雨后春草一樣瘋狂滋生,將灑金床幃內的兩人包裹得嚴嚴實實地。 她白皙如玉的膚色泛起微紅,透著淡淡的粉,杏眸水光瀲滟,夾雜著少女天真的嫵媚。 “只是什么?”她的聲音也浸透了曖昧的腔調,一開口,就帶著令人身軟骨酥的味道。 答應她,果然是個錯誤。 他暗暗苦笑,不動聲色地往床邊移了幾分,想將床幃掀起一角,透進點風來,吹散這里頭的靡麗繾綣,但手臂卻被人按住了。 她幾乎是橫跨著貼在他身上,兩人的距離近得不能再近,呼吸間都夾雜著對方的氣息。 “只是什么?”她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女孩,盯著他密密的睫毛,執拗地追問。 什么叫玩火自焚、引火燒身…… 他一瞬間腦子里就浮現出這兩個詞。 “只是怕你抹不開面子而已?!?/br> 他清潤的聲音帶著絲喑啞,比平日里更動聽些,聽得趙瓊不僅手心發癢,心尖兒上也癢癢的。她就著這樣近的距離往上挪了挪,唇正好對著他的喉結處,幾乎要吻上他的脖子,他喉結微動,在她看來像是邀請。 她輕輕低下頭,落下一個輕如云煙的吻,溫熱的觸感帶著酥酥麻麻的癢,他幾乎是克制不住地抬起她的下頜,拇指按著她的唇,艱難地維持著冷淡的語氣:“長譽他們,九歲以前犯了錯,都要受這樣的懲罰?!?/br> 這是說她只有九歲咯? 她氣鼓鼓地斜他一眼,面前的僧人長眉微蹙,菩薩般的面容透著點俗世掙扎的燥悶,按著她唇的手指堅定,似乎是鐵了心要清心寡欲下去。 這樣禁欲的臉,和剛才纏綿的吻,格格不入到了極點。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她的一場春夢。 壓抑在心底的不安蠢蠢欲動。 沒有他在的時候,她只能一個人堅強,而一旦有他在身邊,她就只想做回從前被人捧在手心里,呵護著寵愛著的平邑長公主。 柔軟的舌尖掃過他指節處的薄繭,察覺到濕熱的觸感,他反射性地收回了手。沒人擋著,她順理成章地伏在他肩頭,卸了支撐著的力道,將自己完完全全地依附在他身上,湊近了他耳畔,低聲喚了一聲:“長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