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罪狀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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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時嶼的住址自然也是靳舟從門衛大爺那里打聽來的,他佯裝隨意地問法院有沒有班車接員工上下班,然后聊著聊著,什么想打聽的都打聽到了。 ——楊法官租住在附近小區,每天步行來上班,估計在攢老婆本兒呢。 靳舟沒打算隱瞞他知道楊時嶼的住址,畢竟王大榮的住址他都能找到,知道楊時嶼的事也不奇怪。 楊時嶼果然沒什么反應,淡淡地瞥了靳舟一眼:“我買車還需要跟你報備?” “不是這意思?!苯壑皇怯X得邏輯不對。 楊時嶼上下班不需要開車,自然沒有買車的必要。但看他開車這么嫻熟的樣子,顯然是經常開車出門。 難道—— 靳舟的腦子里冒出了一個念頭,難不成楊大法官每天晚上出門跑滴滴? ……開什么玩笑。 “你不是很窮嗎?”靳舟問,“怎么會買車?” 雖然這車也就是幾萬塊錢的代步車,不是什么高消費,但楊時嶼一直很節儉,不會去買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這下楊時嶼不再回答,而是緩緩將車靠邊停下,對靳舟道:“下車?!?/br> 靳舟一臉莫名其妙,不知怎么楊時嶼又要趕他下車。但他看了眼車外,這才發現兩人已經來到一處路口,他只需再步行幾分鐘,就能回到自己的家。 “你怎么知道我沒有搬家?”靳舟坐著沒動,直直地看向楊時嶼。 他的心里生出了莫名的期待,希望楊時嶼就如他所想的那般,偷偷地關注著他的生活。 然而楊時嶼并沒有被他問住,泰然地看著他道:“你說了順路?!?/br> 靳舟被噎了一下,他怎么忘了楊時嶼的腦子很好使? 他剛才以順路為由,不肯下車,這聽起來像是胡謅,楊時嶼應該不會當真。 但沒多久后,他就主動提起他知道楊時嶼住在法院邊上,這無意中讓“順路”的借口多了幾分真實性,因為楊時嶼曾給他當過家教,知道他們家住得也離法院不遠。 當然,這也不能確定靳舟就沒有搬家,但接下來只需要把車停下,一試便知。 事實上,楊時嶼還什么都沒說,靳舟就已經暴露了他的確還住在以前的家里。 有點兒意思。靳舟心想。 既然楊時嶼已經把他送到了這里,靳舟也沒有理由再賴在車上不走。 他解開安全帶,拉開門把手,對楊時嶼道:“王大榮我會繼續查下去?!?/br> 楊時嶼立馬頭疼地皺起眉頭:“靳舟?!?/br> “我不會妨礙你?!苯蹃淼杰囃?,微微彎下腰,看著車里的楊時嶼道,“但你也別管我?!?/br> 說完這句,靳舟“啪”地關上車門,對楊時嶼做了個拜拜的手勢。 第6章 有點難辦 第二天,靳舟慣例睡到了太陽曬屁股才從床上爬起來。 被楊時嶼揍過的小腹已經沒了任何感覺,但被掰疼的右肩還是有些不舒服,只要抬高胳膊,就會隱隱扯著疼。 看樣子楊時嶼沒認出他之前,是真的下了狠手。 雖然后面揍他也不見得有多溫柔,但楊時嶼若是沒有收力,恐怕他還會疼得蜷在地上,一時半會兒起不來。 “狗東西,真暴力?!苯圩匝宰哉Z地罵道,“一點也不溫柔?!?/br> 收拾收拾出了門,靳舟去包子鋪買了早餐,慢悠悠地溜達到了修車店。 店里的伙計小武已經把店開上,見靳舟到來,給他打了聲招呼,接著繼續用噴槍沖洗車上的泡沫。 隔壁的寄賣行傳來了討價還價的聲音,靳舟探了個腦袋過去查看,發現是有個男人來典當金鏈子,對寄賣行給出的價格不太滿意。 “你們這收費也太貴了吧?總共就給三千多,要收一百多,回頭來贖還要收我利息,這跟黑心的高利貸有什么區別?” 柜臺后的余赫耐著性子解釋:“這是正常的費率和利率,你去別處,也是這個價格?!?/br> 中年男人不依不饒:“我聽說利率可以商量,你們給我打點折?!?/br> 余赫仍然客客氣氣:“我們這里是統一價格,不存在商量一說?!?/br> 中年男人又道:“那你再給我詳細解釋解釋,這費用是怎么算的?!?/br> 余赫張了張嘴,正要重復一遍計算方式,而他突然看見靳舟來到了柜臺外面,便改口招呼道:“靳哥早?!?/br> 靳舟揚了揚下巴,算是回應,他懶洋洋地倚在柜臺邊上,上下打量了中年男人兩眼。 中年男人明顯感覺到被冒犯,語氣不善地問靳舟:“你有事嗎?” 靳舟把擺放在柜臺上的金鏈子拿起來看了看,接著毫不客氣地扔回中年男人懷里:“要當當,不當滾?!?/br> 中年男人愣了一瞬,怒目瞪向靳舟,柜臺后的余赫趕緊對靳舟道:“靳哥,是客人?!?/br> 余赫的語氣里透露著一層意思,他在勸靳舟不要跟客人一般見識。 中年男人像是突然反應過來這聲“哥”肯定不是白叫的,一下子沒了氣勢,悻悻地瞪了靳舟兩眼,拿著金鏈子離開了寄賣行。 “做生意不要這么窩囊?!苯蹖τ嗪盏?,“遇到這種人就直接讓他滾?!?/br> 余赫難為情地撓了撓后腦勺:“可是我不會罵人?!?/br> 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好事,當初劉永昌招余赫來給他打理寄賣行,就是看中了余赫面善,想著和氣生財。 但寄賣行的生意有風險,現在是監管寬松,沒有人管,所以寄賣行還做著典當和民間借貸的生意,要是真遇上一些難纏的客戶,搞得生意都沒得做,那才是得不償失。 從寄賣行出來后,靳舟又去樓上律所坐了一陣。 孫義那邊暫時沒有新的消息,不知王大榮跑去了哪里。他正在忙一起離婚案,靳舟幫他理了理思路,接著返回了自己的修車店上。 坐了沒幾分鐘,看看時間,差不多該吃午飯了。 靳舟又溜達到隔壁街上打包了兩份羊rou米粉,這才總算像個店長一樣,安安分分地坐在了修車店里。 羊rou米粉的精髓是融化在湯里的豆腐乳,酸酸的豆腐乳配上勁辣的小米椒,那味道簡直不要太爽。 靳舟的日子過得就跟這碗羊rou米粉一樣爽。 其實他一點也不怨恨楊時嶼,因為他并不覺得自己現在的生活有多不幸。 他每天樂得逍遙自在,不知道比那些上班族強了多少倍。 不解和不甘肯定有,但那遠遠達不到怨恨的程度。 過日子總要學會往前看,靳舟本身兼職律師,見過了無數比他不幸的人,他在很早就已經想開,當你認為自己不幸的時候,世界上一定會有比你還要不幸的人。 店里生意不好,吃過午飯后,靳舟又閑了下來。 想著昨晚騙楊時嶼沒有開車過去,他的車還停在筒子樓附近,靳舟便給小武打了聲招呼,接著打車去了昨晚停車的地方。 車就停在下坡的盡頭,怕被貼罰單,代駕還好心地替他把車停到了一個角度刁鉆的墻角。 靳舟正站在路邊,琢磨怎么把車開出來,這時卻聽一旁路過的兩個大嬸聊道:“太慘了,小孩兒就在家里呢?!薄罢l會做出這種事來?” 靳舟看了看兩個大嬸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筒子樓的方向,這才發現那邊聚集了不少人,在人群的縫隙之中,他還隱約看到了拉起的警戒線。 看熱鬧是國人的天性,但此時的靳舟沒那心思?;叵氲阶蛲硇『⒌目蘼?,他的心里生出了不好的預感,趕緊三步并作兩步,來到了人群之中。 筒子樓里發生了命案。 聽旁邊的大爺說,死的是個單親mama,被殺害的時候小孩就在屋里,很可能目睹了全過程。 靳舟驚得久久無法思考,腦子里全是昨晚那小孩撕心裂肺的哭聲。 如果他當時前去查看…… 不可能。 不會有這樣的假設。 誰會想到小孩哭,是發生了命案? 更何況靳舟又不是這里的居民,他相信任何一個過路的人,都不可能那樣多管閑事。 警戒線外來了一波又一波看熱鬧的人,三五成群地聊著聽來的情況,惋惜一陣之后,又紛紛離去。 靳舟心里的震驚逐漸消散,開始一點點復盤昨晚發生的事,可除了小孩的哭聲以外,他實在想不出任何跟兇殺案有關的細節。 難不成是王大榮躲在單親mama家里,發生爭執后殺人逃逸? 這個推測實在勉強,沒有證據支持,完全站不住腳。靳舟也是腦袋空空,想不出別的可能性,才只能往王大榮身上靠。 再看警戒線外的其他人,大多都跟靳舟一樣,毫無依據地分析著案情,一會兒這人推理是情殺,一會兒那人推理是仇殺,各個都分析得頭頭是道。 其實這件事跟靳舟無關,他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真兇就是王大榮,那他豈不是會錯過重要線索? “喂,任警官?”靳舟回到自己的車上,一手舉著電話,一手啟動了汽車,“你不是要找我調查我爸媽的案子嗎?我現在有空?!?/br> 靳舟打算等配合調查完當年的車禍后,就找任雯麗打聽打聽昨晚的命案,應該多少能獲取一些信息。 要是任雯麗避而不談,那多半跟王大榮有關; 要是任雯麗態度如常,那大概就是一起普通的命案,跟靳舟沒有多大關系。 然而計劃總是趕不上變化。當靳舟來到公安局時,他沒有想到任雯麗會直接把他“請”去審訊室里。 “正想找你呢,你就來了?!?/br> 任雯麗手上拿著一疊照片,逐一擺放在靳舟面前,照片上全是昨晚靳舟在筒子樓附近徘徊的身影。 靳舟突然覺得不對勁,只聽任雯麗又道:“昨晚棚戶區發生了一起命案,你知道這事兒嗎?” ……不是吧。 靳舟簡直想扶額,他千算萬算,怎么就沒算到在警方眼里他也有作案嫌疑? “知道?!苯勰闷鹨粡堈掌戳丝?,上面的他正站在路口左顧右盼,在他記憶中,那時候他應該罵了一句垃圾導航。 “你去那里做什么?”任雯麗問。 “找王大榮?!苯蹧]有隱瞞,畢竟他不是兇手,自然用不著心虛。 “你怎么知道王大榮住在那里?”任雯麗的態度較為隨意,靳舟說不準,但他隱隱覺得任雯麗并沒有把他列為犯罪嫌疑人。 “查的?!苯垩院喴赓W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