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罪狀 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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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進展順利,楊時嶼只用等結果就行。不過話說回來,他愿意親自來調查,靳舟心里好歹是寬慰了一些,這人還不是那么的狼心狗肺。 “既然警方沒有給你透露王大榮的住址,”楊時嶼看向靳舟問,“你為什么會知道這里?” 還是剛才的那個問題。 也不知是不是法官的職業病,對所有疑點都要弄個一清二楚。 靳舟本來也沒有想隱瞞,只是點到即止地回答道:“王大榮每天都點外賣?!?/br> 生活的便利伴隨著隱私泄露的風險,靳舟搞到王大榮住址的方式,多少游走在道德和法律之間的灰色地帶,因此他沒有給楊時嶼說透。 不過就這一句,也足夠楊時嶼明白靳舟的意思。 “你最好安分點?!睏顣r嶼緊皺起眉頭,帽檐下的陰影變得更深,“少結識一些狐朋狗友?!?/br> 類似的話以前楊時嶼也對靳舟說過。 高一那會兒,靳舟總是跟班上的同學去網吧打游戲,楊時嶼就勸告他,少跟那些同學一起玩。 沒想到九年時間過去,兩人的關系變了,身份也變了,但楊時嶼愛管靳舟的習慣還是沒有變,又是不準他抽煙,又是不準他結交狐朋狗友。 不過靳舟的重點不在這里。 “我哪有什么狐朋狗友?”靳舟問楊時嶼,“你調查我?” 靳舟經常跟法院的門衛大爺嘮嗑,對楊時嶼的情況還是知道一些——工作狂,晉升最快的法官,一點也不著急自己的終身大事,對眾多單身姑娘的示好視而不見。 但反過來,楊時嶼知道靳舟有一群狐朋狗友,這就奇怪了。 畢竟靳舟去法院出庭或旁聽,又不會把他那些朋友帶在身邊,人家門衛大爺還夸靳舟一表人才,要給他介紹相親對象。 “還用調查?”楊時嶼冷眼打量著靳舟,“你看看你現在什么樣子?!?/br> 什么樣? 靳舟莫名其妙地看了看自己,除了襯衣領口低了一些,褲子松垮垮地掛在腰上以外,多么正常的裝束,怎么就入不得法官大人的眼了? 靳舟正納悶呢,身旁的楊時嶼突然招呼也不打地轉身離去,他連忙抓住楊時嶼的胳膊肘,接著不由分說地一拳揍了上去。 楊時嶼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往旁邊閃躲,速度之快,連靳舟都暗暗吃驚。 這一拳靳舟醞釀了許久,他并不是真的想揍楊時嶼,只是想試試他的身手??删褪沁@樣出其不意的一拳,壓根不用靳舟收力,楊時嶼還是躲了過去。 看樣子靳舟猜得沒錯,剛才在王大榮家里,他并不是大意被楊時嶼制服。 趁著楊時嶼往旁邊側身,靳舟順勢把他壓到墻上,用小臂抵住了他的鎖骨。 兩人的臉龐只有大約二十公分的距離,楊時嶼應是沒感覺到威脅,也不反抗,就那么冷靜地看著靳舟,而靳舟嫌光亮不夠,看不真切,又往前靠了靠,于是兩人的鼻尖只剩下一拳左右的距離。 這下楊時嶼終于有了防備,脖頸上青筋緊繃,靳舟相信他要是再靠近一點,楊時嶼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給他一拳。 不過目的已經達到,靳舟的臉龐后退了一些,勾著嘴角笑道:“你戴了隱形眼鏡?!?/br> 以前楊時嶼戴的不是帶防滑鏈的金框眼鏡,而是普普通通、毫無特色的黑框眼鏡。 靳舟總覺得那土得掉渣的眼鏡配不上楊時嶼那雙漂亮的眼睛,曾給楊時嶼提過無數次,讓他換隱形眼鏡,可楊時嶼就是不聽。 后來有次輔導,靳舟調皮地摘走了楊時嶼的眼鏡,還讓楊時嶼生了他好久的氣。 現在看著在微光中顫動著的長長睫毛,靳舟只想夸自己一句,他的眼光果然很準。 漂亮的眼眸很小幅度地微瞇了一下,像是不滿靳舟這么毫不遮掩的打量。楊時嶼不躲不閃,直直地看著靳舟:“我不能戴隱形眼鏡嗎?” “沒?!苯坌χ?,“這樣好看?!?/br> 說完,他又吊兒郎當地發問:“法官大人什么時候學會打架了?” 興許是靳舟的語氣太過輕佻,一而再,再而三地觸到了楊時嶼的逆鱗,他的話音才剛落,就感覺小腹傳來一陣鈍痛,痛得他退后兩步,忍不住罵了一句臟話。 楊時嶼慢悠悠地收回拳頭,看著疼得齜牙咧嘴的靳舟,冷聲道:“你以為法官很好當嗎?” -------------------- 靳舟舟:調戲老婆真開心(*^▽^*)唔,被揍了…… 楊時嶼:你先搞清楚誰是老婆。 第5章 老子就不 法官的確不好當。 前陣子靳舟才看過一個新聞,某市涉黑案件的法官遭到報復,被人砍死在家中。如果再算上他父親的事,可見法官確實是一個高危職業。 但高危的職業并不只有法官,醫生會遇上醫鬧,玻璃工會遇上臺風天,無論是哪種職業,都伴隨著一定的風險。 若是靳舟可以選擇,他倒寧愿背負風險,從事自己憧憬的職業。 時間越晚,老舊的樓房就越寂靜。 走道里的燈不太敏感,兩人朝著樓梯的方向走去,發出不大不小的腳步聲,竟沒有讓一盞燈亮起。 楊時嶼頭也不回地走在前頭,一如既往地把靳舟當作空氣。靳舟倒也無所謂,雙手插在褲兜里,不緊不慢地跟在楊時嶼的后頭,沒話找話地說道:“喂,楊時嶼?!?/br> 樓道的燈終于有了反應,照亮了楊時嶼腳下的路。 正好兩人走到樓梯口,楊時嶼下樓的步伐停頓了一瞬,本來因黑暗而放慢的腳步,又因樓道驟然變得明亮,恢復了剛才的速度。 樓道的燈當然不是在此時恰巧亮起,無非是靳舟照顧人的小心思罷了。楊時嶼應是看出了這一點,在腳步停頓時微微偏了偏頭,算是對靳舟的回應。 “你之前不是說當法官沒意思嗎?”靳舟保持著和楊時嶼一樣的步調下樓,楊時嶼邁出右腳,他也邁出右腳,楊時嶼跨出左腳,他也跨出左腳,要是放到以前兩人關系好的時候,他一定會把雙手搭在楊時嶼的雙肩,但現在看著那疏離的背影,他也只好抑制住褲兜里蠢蠢欲動的雙手。 “每個人的職業規劃都會改變?!睏顣r嶼道。 “你確定你有改變過?”靳舟可不好糊弄,雖然這些年他沒有參與過楊時嶼的人生,但人家門衛大爺早就和他嘮嗑明白了,楊時嶼大學一畢業就考入法院工作,以最快的速度成為員額法官,前途一片光明。 這像是大三下期突然就不想當法官了的人? 也就騙騙小孩兒罷了。 “我怎么越想越覺得你在坑我呢?”靳舟說到這里,走在前頭的楊時嶼突然停下了腳步。他一個沒注意,前胸撞上楊時嶼的后背,聞到了熟悉的洗發水的味道。 樓梯的盡頭是老樓的出口,楊時嶼在出口處站定,左右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后,這才繼續往前走去。 靳舟也跟著左右看了看,心想楊時嶼的反偵查意識還挺強。 不過想想也是,堂堂一法官,不顧身份暗地里來調查案件,要是讓警察或檢察官知道了,都不太好解釋。 特別是楊時嶼跟車禍被害人,也就是靳舟的父母,雖然算不上有利害關系,但多少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要是這一點被有心人利用,可能還會讓楊時嶼回避案件的審理。 兩人從樓里出來之后,沒走幾步便是一條長長的斜坡。 靳舟是從下坡的方向走來的,但見楊時嶼朝著相反的上坡走去,他便跟上楊時嶼的步伐,假裝自己也是從那個方向走來。 兩人一前一后地走了片刻,老舊的筒子樓里突然響起了孩子的哭聲,在這幽靜的街道上顯得略微有些滲人。 靳舟下意識地聳了聳肩膀,起先也沒太在意,但走了兩步之后,他莫名覺得不太對勁,便停下腳步回頭張望了一下。 老樓的隔音效果不好,這一點靳舟深有體會。 他住的地方偶爾也會聽到孩子的哭鬧聲,但隨之響起的一定會有大人的聲音。 沒有哪個大人會放任自家孩子這樣哭鬧不止,要么好好哄著,要么教育一頓,總之這樣的場景中,一定會有大人參與。 但筒子樓里的哭聲甚是奇怪,孩子一直獨自哭泣,也不見有大人干預一下。 別人家的家務事,靳舟也不好去管,這棟樓里雖然住戶很少,但若是孩子家里真出了什么事,應該會有其他鄰居上前查看。 沒過多久,靳舟跟著楊時嶼來到了一條偏僻的街道。 繁茂的大樹下停著一輛不起眼的黑色轎車,楊時嶼掏出車鑰匙解鎖,靳舟頓時覺得奇怪:“你有車?” 楊時嶼沒有回答,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座,擺明了是要跟靳舟在這里分別。 靳舟都跟了一路,自然不樂意就這樣被楊時嶼甩掉,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坐上了副駕駛座。 車門一關上,密閉的空間瞬間安靜下來,仿佛跟外面的街道形成了兩個隔絕的世界。 楊時嶼松手剎的動作一頓,皺眉看著靳舟道:“下車?!?/br> “我沒開車過來?!苯圩詠硎斓丶纳习踩珟?,“你捎我回去?!?/br> “沒空?!睏顣r嶼的眉頭皺得更深。 “順路,不耽誤你時間?!苯郯岩伪惩笳{了調,舒舒服服地半躺著,“要不我來開?我開車技術不錯?!?/br> 楊時嶼仍舊戴著棒球帽,雖然靳舟看不太清,但他估計此時楊時嶼的額頭上應該冒著青筋。 “要我下車也可以,”靳舟窩在座椅里,偏頭看著楊時嶼,“你抱我下去?!?/br> 靳舟當然知道楊時嶼不會抱他,他這么說只是為了表達他的態度:老子就不下去,你拿我怎么著吧。 法官的權力在此時發揮不了任何作用,楊時嶼只能黑著一張臉干瞪著靳舟。 靳舟在心里樂得不行,誰讓楊時嶼剛才揍他那么狠? 兩人僵持了一陣,最后還是楊時嶼沒轍地吐出一口氣,啟動汽車道:“你到底從哪里學來這些風氣?” 不等靳舟接話,楊時嶼又瞥了他一眼:“跟個小流氓一樣?!?/br> 靳舟向來不忌諱別人把他當成混子,反正他本身就不是個文明禮貌的好市民。 可楊時嶼這么說他,他就不樂意了。 “你沒搞錯吧,楊時嶼,”靳舟的語調沉了下來,“我變成現在這樣,不都是你害的嗎?” 這話靳舟說得有些重,真正的罪魁禍首應該是害死他父母的那些人,但他也沒有冤枉楊時嶼,畢竟要不是楊時嶼的冷漠,他也不至于自暴自棄,險些放棄法律的道路。 然而故作深沉只維持了一秒,靳舟就忍不住瞄了眼楊時嶼的反應。 他原以為楊時嶼會說“與我無關”之類的話來撇清關系,誰知楊時嶼只是抿了抿嘴唇,什么也沒有反駁,就那么認下了靳舟的指控。 這人不會真的在自責吧? 車里籠罩了一層詭異的凝重,靳舟壓根沒想這樣,他又不是什么哀怨的小媳婦,非要楊時嶼對他的人生負責。 要是他真有這樣的想法,早在知道楊時嶼在法院工作時就該找上門了,又何必等到現在? “咳?!苯蹖擂蔚厍辶饲迳ぷ?,打破了車里凝重的氛圍,“你什么時候買了車?” “早就買了?!睏顣r嶼看著道路前方,語調平平地回答,聲音不似之前那般冷硬。 靳舟不禁覺得奇怪:“你就住法院邊兒上,買什么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