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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里,池揚又嘆口氣。他之前沒有跟著陸嵐,和外公外婆的交集更是少,這一來就給別人帶來這么一攤事。 外婆沒察覺到池揚的情緒變化,繼續跟外公閑聊:“那個二十八號房的那個小孩,他家是e市的,專門到s市來看病?!彼@幾天大概跟其他病房的家屬們混熟了,聽來不少消息?!澳莻€小孩特別上進,中考考的他們全市前十呢。結果進高中入學考試考差了,沒進先鋒班,孩子就突然生病了?!?/br> 外公好奇地問:“什么???” 外婆皺著眉頭回想半天也沒想起來,“就聽見說什么分裂哦,搞不懂他們這些?!?/br> “這也太脆弱了?!?/br> 池揚默默聽著,猜測他們說的人大抵是薛木。 “那個小孩的父親,以前天天在外面喝酒應酬,脾氣也暴躁,結果孩子生病了過后,酒也不喝了飯也不吃了,性子也改了,天天在家里面陪小孩?!?/br> 外公嘬了口酒,“那他這個,治得好不呢?” “小孩他媽給我說,醫生說最多只能恢復到原來的三分之一,而且要終生吃藥控制?!蓖馄耪f。 池揚的心驟然一緊,這個論斷下得實在太殘忍,就像對著絕癥病人宣布“無藥可救”了一樣。 外公也重重地嘆口氣,繼而看向池揚:“我們揚揚不曉得是個什么情況啊?!?/br> “揚揚的病肯定可以治好的?!蓖馄艣_池揚眨眨眼,似乎是期待他一個肯定的回應。 池揚笑了一下,岔開話題,隨口說:“你們光去打聽別的病房的人,怎么不打聽一下我隔壁床的那個人?!?/br> “哎喲,那個老丁嘴巴緊得很,啥都不肯說?!蓖夤查g上了鉤,接上池揚的話頭。外婆卻沒那么好騙,還是想問池揚要一個肯定的答案。 池揚靈機一動,“誒,外婆,他好像是學跳舞的,你知道嗎?” 外婆年輕的時候最是熱愛跳舞,老了退休下來也沒放松,加入了好幾個業余老年舞團,每年都參加比賽,平時也對跳舞的事情最感興趣。 果然他此話一出,外婆也上了鉤,她想了想,“好像是有幾次看見他在那兒壓腿來著?!?/br> “人家跳得可好了?!背負P也不知道江絢跳得好不好,他也沒見過,只是胡亂說,“你有空可以找他交流交流嘛?!?/br> “是嗎?”外婆有些歡喜,“學舞蹈的男孩子平時還真是難看見。只是我看他總是板著一張臉,不像是個好相與的,我跟他說話他會不會理我???” “嗯……”急于脫身的池揚說:“我覺得他性格也還好吧,不至于不理人的?!?/br> 外婆點點頭,若有所思去了。 -------------------- 作者有話要說: 啊今天上榜啦哈哈哈(苦笑) 如果有從榜單點進來看到這里的小伙伴,我解釋一下 ,編編把我安排在了“打臉逆襲”榜上,但是本文跟“打臉逆襲”沒有什么關系噢。 免得大家誤會所以解釋一句 謝謝大家?。?! 第12章 十二 s市的秋天總是很短暫。從炎炎夏日到凜肅冬天好像不需要過渡。漸漸的,即使醫院里開著充足的空調,也很少見到有病人只穿著病號服來來去去了。 不得不說,醫院在某些程度上真是一個讓人愜意的地方。池揚對藥物副作用適應得出奇地快,平日里除了應付一下心理咨詢的事情以外,也就是吃吃睡睡。外婆看見他都說他氣色和入院前大不一樣了。 池揚問她從何下的判斷,外婆說看他瞧上去有個人模樣了。 人模樣……真是個很虛無的判斷。 病房的窗臺上放著一個只剩半截的塑料水瓶,里面裝著水,插著一支玫瑰花。算得上是整個病房唯一一抹顏色,池揚晚上睡覺時總要盯著它發會兒呆。有一天早上起來,他終于忍不住走過去細看。 真棒!是假花。 池揚有一百多度的近視,但是平時沒有戴眼鏡的習慣,看什么都有自動模糊處理效果。遠看這花真的挺真的,走近一瞧,這塑料花的紙都有些皺了。 他正站在那里兀自無語,身后有人叫了他一聲,他回過頭,是汪護士。 汪護士有些日子沒來了,笑著問他:“小池,最近過得怎么樣?” “還行?!?/br> “外公外婆那些也還好吧?” 池揚點點頭。 汪護士這才切入正題:“是這樣的,你還記得你剛住進來的時候,我跟你說過你的主治醫生要對你進行一次會診。本來是前幾天就該叫你去的,但是醫院最近有點忙,所以一直拖到今天?!彼π?,“現在醫生們都在等你,我來帶你過去?!?/br> 池揚早把這事情拋到九霄云外去了,乍一聽她提起覺得有些突然,“???” 汪護士以為他有些緊張,寬慰他道:“你不用太緊張,醫生問你什么就說什么?!?/br> “好吧?!背負P只能說。 江絢從廁所里洗漱完走出來,不知是不是池揚的錯覺,總覺得他似乎瞥了自己一眼。 汪護士和他打了個招呼,他徑直走到自己床前,沒什么反應。汪護士也絲毫不意外,轉頭對池揚說:“我們走吧?!?/br> 早上的醫院走廊散發著各式早餐的味道,人來人往喧喧嚷嚷,很是熱鬧。迎面遇上去給江絢拿早飯的丁叔,他笑呵呵地給池揚和汪護士打了個招呼,池揚應了他一聲,瞟了一眼丁叔手上的早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