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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揚:“……” 那邊的護士都聽不下去了,“阮醫生,你少跟病人在那兒胡說?!?/br> 阮風笑了,“好好好,我胡說?!?/br> “那你和江絢認識嗎?”阮風終于放棄早戀的話題。 提到這個名字,池揚又想起他剛才那罕見的笑,有些晃神。 阮風以為他不認識,便說:“就是剛剛坐你旁邊,然后和你一起被我叫上去的那個男生?!?/br> 池揚回過神來,“我知道他,那什么,我和他一個房間的?!?/br> 阮風一愣,“???”他又反應了一會兒,才說:“噢?!彼粗負P,又說:“噢?!?/br> 池揚挑挑眉,“怎么了?” “你就是他新來的室友?!比铒L笑了,“我是江絢的主治醫生。我聽他……聽他提起過他的室友,但是沒跟本人對上號過,原來是你啊?!?/br> 江絢那性格,哪里是會和旁人攀談這些的人。池揚不置可否地一笑,“他是和你舉報我寫作業的事情吧?!?/br> 阮風干笑兩聲:“哈哈,什么舉報啊,說這么難聽。他就是說了一下,這個這個,在醫院里寫作業確實不利于病情的恢復嘛,所以我就給你的主治醫生提了一下?!?/br> 說起這個,池揚的煩躁勁兒又上來了,“不是,醫院有明文規定不讓寫作業嗎?” “這個,確實沒有這方面規定。但是醫院是治病的地方啊,尤其是像你們這個年齡階段的病人,很多的情緒壓力都來源你們的學業。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你懂吧?”阮風一本正經地給池揚解釋。 “無所謂,反正我現在已經不寫了?!?/br> 阮風思忖了一下,又說:“你也別太責怪江絢。他可能實在是在這里住了太久了,外界稍微一點什么東西都會刺激到他?!?/br> 總是聽人說江絢在這里住了很長時間,池揚忍不住問:“他到底住了多久了?” “今年夏天的時候,他就住進來了?!比铒L看見池揚有些不以為然的神色,又補充道:“你可別以為這個時間很短啊。住院是有時間周期的,加上我們病床也確實很緊張,所以很多病人的周期都在兩周到兩個月內,三個月的都已經比較少了,他這樣的,幾乎沒有?!?/br> 池揚沉默下來。 “所以啊,你平時多擔待他一點?!?/br> 阮風一拍他肩膀:“兩帥哥干什么不好,打什么架啊?!?/br> 池揚嘴角一抽,不知道是先對“帥哥”這個詞做出反應還是先對“打架”這個詞做出反應,干脆閉嘴了。 又過了一會兒,護士走過來說:“應該可以了,你回去注意休息,盡量不要劇烈運動就好了?!?/br> “好?!背負P答道。 阮風一路把池揚送到四樓樓梯口,表情還頗有點依依不舍的樣子。但池揚知道他這絕不是在依依不舍自己,而是在依依不舍他好不容易出來偷會兒懶的時光。 “改天見?!比铒L說。 池揚“嗯”了一聲。 他轉身往回走。在他前面有一個挎著包的女人,步履匆匆,很快轉入一個病房。他仔細一看,正是他自己的病房。 他加快腳步,也走進去。 女人正站在江絢床前,對江絢絮絮叨叨地說著些什么。她五官長得并不奪目,有些輪廓和江絢還挺像的,個子也不算高,周身氣勢卻隱隱有一種不好惹的架勢。一見池揚進來,她立刻不再說話,而是用一種警惕防備的眼神飛快把池揚上上下下打量了個遍。 池揚對這種目光感到很不舒服,他走到床一側坐下來,背對著他們。 半晌,女人才重新慢慢說起來:“總是吃食堂也不行,我給你帶了些東西,讓老丁給食堂做……”聲音又漸漸小下去了。 江絢淡淡答應了一聲。 “這周感覺怎么樣?” “還好?!?/br> “我等會兒去找你主治醫生問問情況。徐老師讓我給你說,讓你放寬心,不要太擔心之后的事情……” “我知道了?!苯k打斷她,語氣有些不耐煩。 話到這里,池揚已經想到這大概是江絢的母親。 江母又說:“果果這周參加比賽拿了獎,她老師找我,跟我說希望果果可以走專業的路線……我也拿不定主意,就來問問你,你看……” 江絢那邊半天沒說話,直到江母又問了一遍,方說:“這要看她自己的想法,如果她自己不愿意,就不用強求?!?/br> 江母“嗯”了一聲,“我是想呢,這條路太苦了,還是算了?!?/br> 兩人又在那里有一搭無一搭地說了幾句,江絢話實在是太少,隨便是誰都很難和他搭起話,江母又略坐了一會兒,才站起來說:“我去找你醫生問問,然后就回去了。果果那邊還有作業必須要家長幫忙錄視頻啥的?!?/br> 江絢無可無不可地說了聲:“好”。 - 外婆做飯的手藝很好,每天都換著花樣給池揚做菜。晚飯時,外婆問起今天會議廳的事情,池揚便極盡夸張地給他們描述當時的場景,把他們唬得一愣一愣的。 末了外婆擔心地問:“沒把你傷著吧?” 池揚笑了笑,“怎么會,我躲得可快了?!?/br> 外公外婆年紀大了,受不得冷熱,本來在h省買了一套小房子,每年冬天的時候都要過去避寒的,結果池揚這一進醫院,家里沒人能來陪床,又把外公外婆給喊了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