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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郁一拽元簪筆袖子,道:“好說,元大人,啊不元公子有什么要事,直接和本相說就好,若真是急事,本相一定立刻放元公子過去?!彼帜托?,“大人為何不說話?” 元岫研冷笑道:“我竟不知朝中何日多了這樣的規矩,到底出身卑賤,如此無禮。那好,我今日便先不走了,回去修書一封問問,大人說的是哪門子的國法?!?/br> 喬郁做了個請便的手勢。 元岫研怒氣沖沖放下簾子。 元簪筆突然道:“兄長且慢?!?/br> 元岫研隔著簾子道:“還有什么事?” 元簪筆一本正經道:“兄長,罰金需要立刻上繳?!?/br> 元岫研忍著發作的沖動,道:“我身上沒帶黃金,回去定然如數送到刺史府上?!?/br> 元簪筆卻道:“這是國法?!?/br> “那你想要如何?” 元簪筆道:“我看兄長的車駕可勉強一抵?!?/br> 元岫研終于忍不住了,怒聲道:“你說什么?” 元簪筆重復:“我看兄長的車架可以一抵?!彼裆雌饋碚睒O了,“兄長與簪筆同是世家出身,簪筆也不愿意兄長失了體面?!彼囊馑家咽置髁肆?。 元岫研氣得渾身發抖,可他也知道元簪筆不會給他找個面子,說不定他不下車,元簪筆還會將他拖下車,于是冷笑道:“好好好?!彼萝?,面色青白,十分難看,看向元簪筆和喬郁的眼神更是不善,“你好的很?!?/br> 喬郁道:“元大人一直不錯?!?/br> 元岫研咬牙道:“與此等人為伍,與自甘墮落有何區別?” 元簪筆只對扈從道:“看看哪用得上,送過去吧?!?/br> 元岫研得得不到元簪筆回答,只好轉身而去。 喬郁毫不客氣地笑出了聲,伸手又拽了拽元簪筆的袖子,道:“元大人,你可要小心,你這位族兄說不定會回去給你家老爺子寫信,哭訴你何其翻臉不認人呢?!?/br> 那小官吏已經看呆了。 喬郁道:“以后再有這種人,讓他要么留下車架,要么把十兩黃金換成等價的糧食,長此以往,咱們刺史府說不定也能富可敵國?!彼f話雖然刻薄,但是有趣。 小官吏忍不住笑了出來。 他見過很多大官,卻沒有一個如喬、元兩人的。 喬郁道:“城中糧食不多,之后恐怕還要開倉放幾次糧,邵陵還要負責整個青州的糧食調度。有人寧可回去上書也要出去,大概不會出不起幾萬石的出城錢?!?/br> “元大人覺得呢?” 元簪筆道:“少了?!?/br> 他一本正經,喬郁笑得不行,“那就三萬吧?!?/br> 小官吏瞠目結舌,眼見喬郁坐地起價起得十分自然。 第31章 喬郁心中已有打算,問元簪筆:“元大人可要要回去?” 元簪筆搖頭道:“喬相先回,我還有事要辦?!?/br> 喬郁一點頭,被寒潭推著上車了。 喬郁回頭,發現元簪筆的方向應當是將軍府。 …… 青州守將梅應琴因青州遠離邊境,少有戰事,自覺無法建功立業,又因為青州勢力盤根錯節,故而調職到青州后就十分消沉,沉迷女色酒樂,邵陵城中少有人見過他。 元簪筆在大廳中喝茶,等著下人通報。 不多時,一個青年從后面走過來,歉然道:“元大人久等?!?/br> 梅應琴樣貌斯文,一派儒將風度,只眼瞼下有一道很輕的疤痕,年紀仿佛與元簪筆相仿,眼下有兩圈烏青,身上帶著淡淡酒味,衣服卻是簇新,看起來是剛換的。 梅應琴道:“大人的來意我已經清楚,大人若有需要,我一定萬死不辭?!?/br> 元簪筆對于這種客套話一向能不接就不接,直接了當道:“請問梅大人,青州軍有多少人可用?” 梅應琴以為元簪筆會和他客氣一番,沒想到他竟如此直接,也收斂了態度,道:“尚有十萬精兵?!?/br> 元簪筆若有所思,道:“甲胄如何?訓練如何?” “去年剛換了一批甲胄,來了些新兵,正在練?!泵窇倏嘈Φ溃骸安贿^老兵也沒打過仗,這次叛軍突起,我等措手不及,實在罪不容誅?!被实鄞蟾乓仓狼嘀菔貙⒁撬罆置嬖斐啥啻笥绊?,所以并沒有發作。 但會不會秋后算賬,誰都不能保證。 “我讓管家去整理將軍府文書了,請大人稍等?!泵窇俚?。 元簪筆頷首道:“多謝?!?/br> “分內之責?!泵窇俚?。 不多時,文書盡數整理好,被管家拿上來,梅應琴道:“給大人送到……” “刺史府?!?/br> 梅應琴一愣,他早就聽聞元簪筆同喬郁關系不融洽,怎么會同在刺史府? “送到刺史府?!彼愿赖?。 梅應琴如此配合,元簪筆也無話再問,道:“既然如此,我先告辭了?!?/br> 梅應琴起身送客,笑道;“元大人請?!?/br> 元簪筆轉身,青年人微不可查地松了一口氣,他也轉了過去,下一刻,一道勁風猛地朝他背后襲來,梅應琴一怔,反手相抗,被一把抓住手腕,元簪筆角度微妙地一折,只聽咔嚓一聲,梅應琴只覺得手腕疼得鉆心,還未反應過來雙手已被反剪在背后,踹到地上。 梅應琴難掩震驚,他疼得面色發青,仍顫著嘴唇道:“元大人這是做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