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走吧,我們回到夾層去看看?!?/br> 沒有只言片語提及到周老先生在極度崩潰下選擇的自殺。 白簡點點頭,趕緊跟了上來。 文熙淳剛走兩步,又折返回去,從尸體上拔出那把鐵斧, 兩人蹬著沙發重新爬回了夾層。 “其實我有件事想說來著?!蔽奈醮久鎸χ岷诘哪景鍓?,低聲喃喃道。 “嗯?什么?!卑缀喬轿奈醮旧磉?,嘴角蕩漾著俏皮笑意,“只剩我們兩人,你該不會是要說,在這短短幾天里,你已經看清對我的心意了吧?!?/br> 文熙淳深吸一口氣,舉起鐵斧,猛地朝木墻劈過去。 鐵斧插.進木墻中,一道細微的裂縫赫然出現。 “其實我想說,鐵門撞不開,木墻總可以吧?!?/br> 他拔出鐵斧,手指收緊,再次朝面前的木墻劈了過去—— 一聲巨響,頓時灰塵彌漫開來,刺鼻的腐朽氣味迎面而來,就像是這場游戲中每個人心里散發出的味道。 面前的木墻四分五裂,一塊塊搖搖欲墜,落地在地上再次掀起漫天塵埃。 面前是一堵灰色的水泥墻,與這奢華的禮堂格格不入,而且看起來也是近期完工,水泥墻還散發著新鮮的石灰氣味。 底下是一片漆黑,文熙淳摸出手機看了眼,沒電自動關機。 看不清下面的情況,所以不敢貿然下去。 但根據分析,門窗的總開關就在這個方位才對。 文熙淳摸遍全身,沒有找到任何硬物。 只有那塊不知被何時塞進口袋的巧克力。 他摩挲著那塊巧克力,輕笑道:“姚景容,這次也給我點人生建議吧,我是該下去呢,還是老實待在這呢?!?/br> 說罷,手指松開,巧克力瞬時跌入無盡的黑暗中。 文熙淳馬上趴下,將腦袋伸出去,仔細聽著下面傳來的動靜。 根據落地速度以及回音大小來判斷,下面應該也是個普通房間,而且高度甚至達不到普通民居房間高度,也就兩米左右。 文熙淳沉思片刻,轉過頭對白簡道: “我下去,你拉著我?!?/br> 他脫下外套,將其中一只袖子綁在腰間,另一端則交到白簡手中。 “我下去探探情況,如果發生什么意外盡量把我拉上去,如果實在拉不動,就放手?!?/br> “我不會放手的?!卑缀喚o緊捏住另一端的衣袖,“絕對不會?!?/br> 文熙淳也沒再做什么回應,只是點點頭,慢慢穿過木板中間的大洞。 兩米,不算高,特別是經過特殊訓練的警察,甚至都不用找個踮腳的,直接就這么跳了下去。 下面的水泥味更加濃重。 文熙淳慢慢在黑暗中摸索著,倏然間,指尖碰到一處冰冷。 仔細摸了摸,像是開關盒的造型。 不管是不是,唯今之計只有放手一搏,搏對了,皆大歡喜;搏錯了,反正橫豎也是一死。 他摸到一處小小的塑料握柄,手心沁出絲絲冷汗。 文熙淳慢慢閉上眼睛,做了個深呼吸,握住那處握柄向下一拉—— 在一陣發動機刺耳的轟鳴聲中,一束光從不遠處緩緩透了進來,眼前的景象也在一點一點逐漸清晰起來。 順著刺眼的光看過去,一道高挑漆黑的身影正一動不動站在逆光里,通過輪廓判斷,隱約能看到是一個女人。 白簡這時也跟著跳了下來,強光之下,她終于看清了身邊男人的臉。 布滿臟污和血跡,就像是剛從戰場中殺出了一條血路。 “夫人?!边@時候,文熙淳忽然開了口。 那道逆光中的黑影依然一動不動,只有寒風拂起她的裙擺時才能確定那不是假人。 “游戲結束了呢?!蔽奈醮拘π?,扯的嘴角傷口隱隱作痛。 那道黑影虛晃兩下,緊接著,高跟鞋與大理石地面相撞發出清脆的聲響。 當那道黑影走到面前時,兩人終于看清了她的臉。 那位明艷動人高貴雍容的女人。 “校監夫人,您觀戰的還開心么?!卑缀喗蛔〕镀鹬S刺的笑,問道。 校監抬起眼,眼底是毫無生氣的冷漠: “開心,十分開心,一切都在預料之中?!?/br> “既然開心,那么,警局見吧?!蔽奈醮境断卵g的外套穿好。 刺骨的寒風吹過臉際,頭頂是冬季下顯得清冷的太陽。 “無論是炙熱的壁爐,還是溫暖的空調風,我才發現,還是太陽最好?!卑缀喩钗豢跉?,抬頭望向天際那輪明日。 但奇怪的是,在說完這句話后,身后驟然響起一陣sao動,兩人回過頭,就見一群穿著防爆服的特警疾速向這邊移動。 冰涼的手銬落在校監夫人細瘦的手腕上,但她沒有絲毫的掙扎,只是迷茫地看向頭頂的太陽。 “神真的會拯救所有人么?” 她問了一個在無神論者眼中非常愚蠢的問題。 徐隊長擦了把頭頂的細汗,指揮其他警員進入禮堂搜尋剩下的幸存者,忙碌的場景中,只有文熙淳是靜止的畫面。 “這個問題,在我初來那天您就問過我,當時我就給出了答案,只有依靠自己才是最堅實的安穩,這一點,您做到了?!?/br> 徐隊長一臉懵逼地看著兩人:“做到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