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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倆人都直勾勾望著他,于副局自知失態,裝模作樣清清嗓子,一抬手: “繼續說,關于死者床底腳印被擦掉一事,殺害老兩口的兇手極有可能就是這個人?!庇诟本值?。 “當時視線昏暗,沒有看清那人的臉,只能通過身材判斷,身高一米七左右,偏瘦,至于男女,也很難分辨,但你看這組腳印,左腳有明顯不良于行的擦蹭痕跡,但當晚處理腳印的人腿腳并沒有問題,其中最大的疑點是,如果真是這個殘疾人干的,那么高的房梁他是怎么把尸體吊上去的,普通人都費勁兒?!?/br> “搬走尸體的人左腳有殘疾,床底的腳印,左腳也有殘疾……”于副局沉思片刻,“你說的這人和何盈盈有什么關系?!?/br> “很難界定,何盈盈不是崇門村的人,這個殘疾人也是兩年前才到崇門村,村民說之前沒有見過何盈盈,只在婚禮上見了一面,但那個村子的人說話沒什么可信度,所以明天我們打算去查到的兩個何盈盈家里走訪一下,看到底什么情況?!?/br> 于副局點點頭,扣上電腦:“那行,時間也不早了,你這幾天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我一會兒去一趟姚法醫那?!?/br> 文熙淳站起身,對著于副局敬了個禮,又最后看了眼這個渾身散發暖意的云牧遙,離開了辦公室。 **** 翌日六點不到,天還大黑著,文熙淳就從床上彈了起來匆匆奔赴警局。 推開值班室的門,還未見人并聽到陣陣堪比拖拉機的呼嚕聲,以及空氣中彌漫的連尸臭都自嘆不如的味道。 文熙淳看了眼躺在折疊床上呼呼大睡的黃赳,又看了看他放在床邊的皮鞋,那鞋子似乎rou眼可見地散發著黃綠色的毒氣。 文熙淳把那雙生.化武器踢到門外,拉開窗簾打開窗通風換氣。 窩在九十公分小床上的黃赳打了個哆嗦,慢慢睜開眼。 “不是,頭兒,你什么毛病啊,現在才六點半?!秉S赳睡得一臉印子,嘴角還有哈喇子的痕跡。 “沒聽過那句名言么,早起的鳥兒有蟲吃?!?/br> 黃赳揉著惺忪睡眼緩緩坐起身:“是啊,早起的蟲兒也被鳥吃?!?/br> “少貧,去洗漱?!蔽奈醮竞敛涣羟榈?。 黃赳蒙著被子在床上緩了半天勁兒,才極不情愿地下了床。 “欸我鞋呢?” 簡單吃過早餐,警局才陸陸續續來了人,其中就有白面袋子同志,一身筆挺合身的西裝,握著star巴克的手上是一款百達翡麗限量手表,那滿屏的細腰滿屏的長腿滿屏的高定,看起來不像警察,倒像是哪家上市公司的CEO。 路過值班室,云牧遙余光瞥了眼,正看到文熙淳坐在電腦前忙工作,他從手提包里拿出另外一杯咖啡,敲敲門。 文熙淳眼都沒抬隨口喊了聲進。 “正好你在這,昨晚于副局給我打電話說讓我今天和你一起去查何盈盈的消息?!?/br> 文熙淳依然沒抬眼,心不在焉點了點頭。 修長的手指舉著咖啡杯緩緩放下:“咖啡?!?/br> 文熙淳點頭:“放那吧?!?/br> 云牧遙微微摩挲下手指,嘴角是淡然的笑意:“好,走之前喊我?!?/br> 這一次,文熙淳甚至都沒有回應他,不是看不起更不是討厭他,只是腦子里正在加緊整理著一條線,一旦斷開再接上就難了。 “還有?!眲傔~出值班室的云牧遙又探了半截身子進來,“要保持良好個人衛生?!?/br> 文熙淳:??? 過了大半天,文熙淳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這是為黃赳的汗腳背了黑鍋,很沉,直接給壓到了地底。 黃赳、文熙淳和云牧遙打算前往住在縣城的那個何盈盈家,昨晚給住在市區的何盈盈打過電話詢問,她表示什么崇門村聽都沒聽過,并且人家現在過得也很好,月底就要準備研究生考試,所以這件事看起來似乎和她沒什么關系。 上午九點出發,等進入臨市地界時已經是下午一點多,幾個人在休息站簡單吃了點東西繼續前往目的地。 下午三點,終于到達了另一個何盈盈曾經的住址。 “這小縣城發展得很一般啊?!秉S赳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嘖嘖感嘆道。 “其實現在國內大部分縣城都是這個模樣,徽沅下面的縣城算是發展得比較好的?!睆男】h城出生的文熙淳如是說。 下午三點半,終于抵達了何盈盈家。 說是在縣城,其實就是在鎮子與縣城的交界處,算是城鄉結合部,一條蜿蜒的水泥路將房子劃分開來,路兩旁也都是自建式的二三層土摞房,看起來有些年歲,墻皮就跟劣質墻紙一樣一層層往下揭。 文熙淳剛下車,電視機大小的一塊墻皮正落在他腳邊,瞬間碎成了渣。 “文隊,你差點就中頭獎了?!秉S赳嬉皮笑臉道。 “這邊房子不結實,你們可得小心點?!迸赃呑藗€六七十歲的老頭,他一邊說話一邊隨手將小米灑給散養的雞吃。 話音剛落,一旁的房子里傳來嘩啦啦打麻將的聲音,緊接著,一根還垂死掙扎的煙屁股從二樓的窗戶里扔了下來,火星四濺。 文熙淳微微皺了下眉,走到大門前,敲敲門。 不大一會兒,大門打開,里面站了個衣著暗沉樸素的中年女人,看起來灰撲撲的,頭發也是隨便一綰,皮膚是病態的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