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6)
應先生現在可以控制威壓了,為了不失眠,隨便抱一只毛茸茸就行了,毛茸茸還不會像他一樣時不時蹭靈氣。 關鍵是吃的住的穿的都比養他便宜,白荼還給他說據之前收集的信息來看,應先生在很多綜藝節目上表示過喜歡貓。 胡悠悠擺著手指算數,養他一個月的開銷是養一只貓貓的幾十倍。他好像除了吃,什么也不會。 他不怕應先生,面對靈氣不會失去理智是他的優點。 可現在隨便換一只沒靈智的小動物都可以勝任這份工作。 算著算著,胡悠悠越來越心虛了。 不會的不會的! 胡悠悠使勁搖頭,應先生都養他這么久了,還有協議,怎么可能突然不要他。 他強迫自己不要亂想了,走了幾分鐘后他聞到烤rou的香味,踩上柔軟的草坪往記憶中的的攤位走。 隔著幾米遠,胡悠悠看見黃朗和沈瀾碰杯飲酒,坐在他位置上的男人背對著他。 熟悉的背影和衣服,胡悠悠沒用到一秒就認出來是應先生回來了,哥哥羅伊斯也在旁邊吃rou。 應先生,我回來了!胡悠悠小跑著過去,他張開雙臂,頭一次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個抱抱。 聽見胡悠悠在喊他,應容轉身時抬手摸了下懷里的小家伙。 喵~喵~喵是一只小布偶貓。 聽見小貓咪撒嬌的聲音,胡悠悠小跑的腳步一滯,他震驚地看著應先生懷里的小動物。 那是一只很漂亮的小家伙,渾身雪白的毛發柔軟順滑,耳朵尖尖和尾巴是淺棕色,眼睛和胡悠悠一樣,湛藍清澈,看上去純潔無比,小貓咪和應先生一樣,也在看他。 胡悠悠嘴巴開開合合,不知道說什么。 他放下自己的手臂,臉上的擔憂快凝結成實質。 怎么會有貓在這里! 還呆在自己平時的專屬位置上! 應先生是不是真的不要他了,嗚嗚嗚。 第38章 胡悠悠低垂眼眸, 雙手自然垂在大腿兩側,失了魂一樣走過去。應容這邊剛把貓咪放在板凳上起身,做好了迎接擁抱的準備, 腦海中回憶起蜂蜜牛奶的清香,卻看見胡悠悠垮著一張小臉。 胡悠悠走過來后,應容沉默了一會兒,聲音有點沉:怎么了? 沒什么。覺得白荼的話就要成真,胡悠悠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 他藏不住事,什么都表現在臉上。 小布偶窩在椅子上,萌點值爆表, 一雙圓圓的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胡悠悠說話帶著點鼻音:它為什么坐在我的位置上。 以為他不喜歡貓,應容抱起貓咪,又拉了張椅子過來挨著他坐下。 看見弟弟回來,羅伊斯夾著的rou也烤好了, 滋滋冒著熱氣,rou被放進白色塑料碗里撒滿蘸料,他遞給胡悠悠:哥哥給你烤的, 吃這個。 胡悠悠仍舊用余光打量著應先生, 錄制節目時, 對方深灰色西服紐扣系得規矩,如今氣氛輕松, 西服舒適地敞開,無形之間多了分不羈與慵懶,應容的腿本就長,現在交疊起來翹著腿,小貓重新蜷在男人腿上, 說不出的親密。 那明明是他的位置。 胡悠悠抿著唇,覺得哥哥遞過來的rou都不香了。 沈瀾抬眸:怎么去了那么久,我們都吃了好多了。 耽誤了一會兒。胡悠悠焉巴巴的,他夾起rou片放嘴巴里。 最初就察覺到小朋友的失落,應容蹙了蹙眉,又重復問一遍:不開心? 布偶喵喵叫了兩聲,它伸出粉粉的舌尖舔了下男人的指節,這一幕恰巧被胡悠悠看在眼里。 他都還沒有舔過應先生的手指! 現在卻被這只不害臊的貓貓捷足先登了。 胡悠悠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正常:沒什么,可能就是餓了。 應容拿起一片翠綠的生菜往里面包好rou,這個給你。 生菜包rou被舉在半空中,胡悠悠第一次這么仔細觀察應先生的手,手骨輪廓很好看,指節修長又干凈,指甲邊緣修得圓潤,熟燙了的rou熱度透過菜葉傳到指腹,指腹慢慢變紅潤。 在微博各種動圖瘋轉時,胡悠悠有看過這雙手的特寫動圖,骨節分明的手握著話筒或黑筆,或時不時中指微屈輕輕敲打著桌面,不粉應容的路人都看得津津有味,宛如精雕細刻的藝術品,他的手一度被命名手控福利,甚至成為評判標準。 不像他的手,小小的,覆著層薄薄的軟rou,看上去一點氣勢也沒有。 不想吃嗎?見胡悠悠發呆,應容失落地收回舉在半空中的食物。 要吃。胡悠悠突然說。 應容眸底亮了下,試探性地重新舉起手。他的本意是讓胡悠悠自己拿著吃,哪知對方好像理解錯了,胡悠悠張嘴就咬上翠綠的生菜。 這種生菜包rou適合一口包在嘴巴里慢慢吃,胡悠悠沒有,他咬了一點點慢慢咀嚼,腮幫鼓鼓的,嘴巴上沾著油花,看他吃東西特別有滿足感。 一次性吃不完,應容的手就一直舉著,還慢慢把食物往上移。 吃到最后不可避免,胡悠悠的唇輕輕摩挲著他的指節。 有點濕濕的,癢癢的,又很軟。 應容瞥見自己食指的油光,一點不舒服也沒有,反而心里癢癢的。 其他人看見了這光景,震驚的飯都吃不下了,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但是臉上都浮現同一廠家生產的迷茫和怔愣。 林艾艾默默覺得被喂了一番狗糧,黃朗壓根沒往其他方面想,只是單純覺得應容對小狐貍還真好,沈瀾心尖泛酸,他也好想喂胡悠悠吃rou啊,就像喂小動物一樣,特別有治愈的感覺。 羅伊斯更是生動形象地表演出什么叫嫉妒,他頭發尖都冒了火,連忙有模有樣地做好生菜包rou:悠悠,來吃我這個,更好吃。 胡悠悠這邊剛吃完應容手里的rou,聽見哥哥叫他,他偏過頭就著羅伊斯的手吃起食物來。 溫熱唇瓣離開的瞬間,應容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他愣神了兩秒后拿起桌面上的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干凈手。 擼了兩下懷里的布偶貓,小貓奶呼呼的聲音聽在胡悠悠的耳朵里一下變成警覺的信號,胡悠悠一口吃完羅伊斯手里剩余的rou,又轉過頭讓應先生喂他。 我要吃羊rou串。胡悠悠眼睛亮晶晶的,語氣是說不出依賴和自然,一點也不覺得學員讓導師喂rou串是多么大膽的行為。 應容笑了一聲,很樂意充當投喂的角色。 見小貓咪遭受冷落,胡悠悠尾巴都快翹上天。 周圍樹上的小彩燈一閃一閃,夜空中群星璀璨,應容見胡悠悠重新笑起來,在心里琢磨了一會兒才緩慢開口:剛剛你過來的時候不是想抱抱嗎,怎么突然放下手,是不開心嗎? 胡悠悠聽聞,舔干凈沾在嘴角的辣椒,他咬著下唇,很小聲地問:應先生是不是要養貓貓,我知道你喜歡貓。 應容在外界確實表達過自己的喜好,因為威壓他基本上和小動物無緣,也從來沒摸過貓,剛剛過來見到化妝師抱著貓,想起白澤給的道具,他摸了摸試試,生平第一次小貓沒有對他齜牙咧嘴。 一雙藍眼睛讓他瞬間聯想到胡悠悠,這才抱了過來逗一逗。 暫時不會養。應容笑著說,有胡悠悠在就已經足夠了。 胡悠悠松了口氣:那這只小貓不是應先生的嗎? 應容:不是,貓是工作人員的,剛剛看見它挺漂亮的想著抱過來玩玩。 化妝師一開始還不敢把小貓咪給他,她聽過影帝虐待小動物的風言風語,不過看在影帝平時的表現不錯還是把小布偶給他。 沒了威壓,這一次小布偶不吵不鬧,化妝師看見了也很驚訝,心想果然不能相信娛樂圈亂七八糟的小道消息。 漂亮嗎?胡悠悠有點委屈,這個毛一看就沒他的有光澤。 這話有點奇怪,應容有些遲疑地說:它的眼睛很漂亮,像你。 布偶歪著腦袋喵了聲,平心而論,小貓咪確實可愛,但是胡悠悠不想夸它。 也就一般般吧。他哼了哼。 再遲鈍應容也察覺到胡悠悠好像不喜歡小貓,應容說:不喜歡嗎?那我把它放回去。 胡悠悠咬了口rou,聲音低落:也沒有不喜歡。他是怕應先生喜歡小貓后不喜歡他,不要他了。 我還是抱回去吧,它的主人應該想它了。應容笑得很溫柔。 胡悠悠眼睛里的開心藏都藏不?。亨培?。 到了后半夜,大家越吃,精神越好,沈瀾和黃朗酒量好得驚人,草坪上擺滿了空酒瓶,兩人臉上一點也不見醉,眼神清亮。 我敬你。沈瀾端著酒杯,之前在大巴車上是我不對,我不應該嘲笑胡悠悠,當時就是覺得他沒腦子,好好的為了什么友誼非要去二號車,不是傻子是什么,我以后不會再當面說他了。 ......黃朗有些無語,你不當面說難道以后心里說? 沈瀾笑出聲,他拍了下大腿,:可不是,以后我在心里說。 莫名受到人身攻擊的胡悠悠:??? 他從小生活在云霧山,除了柳樹爺爺和小鳳,也沒其他陪他說話的人,沒在社會上混過的小狐貍說起話來直來直往,也不會給對方留面子或者繞圈子做表面功夫,但就是這種性格反而讓人更能親近他。 羅伊斯連忙找補:華國有句話說的好,大智若愚,像你這種笨笨的其實是最聰明的。 原來哥哥也覺得我笨。胡悠悠嘟著嘴,很不情愿地接受這個事實, 沒有啊。羅伊斯說,傻弟弟,哥哥從來不覺得你笨。 桌上傳來一陣笑,林艾艾后仰著,整個背部都靠在椅背上,笑得樂不可支。 ......胡悠悠扯了扯嘴角,他湊近哥哥的耳邊說,哥哥,我的笨好像是遺傳的,你也好笨。 聽見兩人加密通話的應容嘴角久違地上揚,明眸皓齒,林艾艾就坐在他的對面,看到影帝這么少見的放肆笑起來,更是覺得驚奇無比。 沈瀾和黃朗喝得熱熱鬧鬧,胡悠悠懷疑他們兩個就是想喝酒,黃澄澄清澈的液體倒了一杯又一杯,胡悠悠舔了下唇。 他記起上次喝的酒入口辣辣的,燙得舌尖發麻,再回味是醇厚綿長的甘甜,胡悠悠咽了咽口水,他舉起空酒杯對沈瀾說:你向我道歉應該給我敬酒。 沈瀾愣住,然后拍了下腦袋:對對對,你說的對。 他拿起酒瓶往桌邊一磕,啵的一聲,瓶蓋蹦到草坪中,白色的氣泡一下竄到瓶口,沈瀾傾斜著酒瓶給胡悠悠倒酒。 你能喝酒嗎?沈瀾有些懷疑。 能呀。酒冰凍過,握在手里冰冰涼涼,胡悠悠的指節很快被凍得泛紅,應容掃了眼,見胡悠悠真打算喝酒,他抬手,掌心朝下蓋住玻璃杯口。 不能喝,你會醉。上次胡悠悠臉頰酡紅的樣子他可沒忘記,喝一口都不行。 胡悠悠想嘗嘗味道,他眼巴巴地看著應容:上次那個酒才會醉,這是普通的酒,我不會醉的。 應容抿抿唇:不能喝。 胡悠悠唔了一聲,扭頭就問哥哥:哥哥,我能喝酒嗎? 羅伊斯家里常備紅酒,從小喝到大,就連羅希也經常喝酒,羅伊斯擺擺手:當然可以啊,不都成年了,醉了哥背你回去。 我哥哥說可以喝酒。胡悠悠定定看著應容,眼神對峙了兩秒,胡悠悠扯了下他的袖子求情。 真想喝?應容淡淡地問。 嗯嗯。胡悠悠點頭。 見兩人如此膩歪,林艾艾輕輕咳了聲。應容抬眸看了他一眼,沈瀾還舉著酒杯,他是真的傻眼了,在他的世界里,從來沒有這種喝點啤酒還要事先征求家長同意的。換在胡悠悠身上,又好像還挺正常。 應容嗯了聲移開蓋著酒杯的手。 胡悠悠輕輕耶了聲,他雙手捧著酒杯,細細品嘗啤酒的味道,和上次蘊含巨大靈氣的酒不同,啤酒味道淡淡的,混合著麥芽的香氣,因為被凍過,滑過喉嚨時十分涼爽。 啊胡悠悠仰頭一口氣喝光了。應容時刻注意著胡悠悠,發現換成啤酒,胡悠悠便不是一口倒了。 我都說了我不會醉了。胡悠悠特別得意,烤串配啤酒,吹著夏日的晚風,還有練習生站在最前面深情唱歌,歌聲宛轉悠揚,胡悠悠不知道和沈瀾喝了多少杯。 沒有靈氣,單純的酒精進了肚子,胡悠悠喝酒不上臉,以至于最后應容過了好久才后知后覺發現胡悠悠又醉了。 玩到后半夜,大家烤串都吃得差不多了,草坪上一片狼藉,工作人員和沒有醉的練習生們留下來收拾殘局,沈瀾醉醺醺的,腳步不穩,黃朗馱著他站在邊上。 那我們就先回去了。黃朗說。 羅伊斯打開黑色的大垃圾袋,林艾艾拿起亂七八糟的垃圾往里面扔,碗筷什么都是一次性的,收拾起來也很方便。 林艾艾說:嗯,你們先回去吧,我和他留下來收拾垃圾。 羅伊斯本來想送弟弟回宿舍,但胡悠悠跟個小醉鬼一樣,醉醺醺地趴在應容腿上,緊緊抱著應容的腰,嘴巴里嘟囔著說什么都不肯離開,他沒辦法只能不情愿讓應容送弟弟回去。 應容俯下身把耳朵貼在胡悠悠嘴邊才能聽清楚他說話、 酒意熏紅了胡悠悠的眼尾,他說話含糊:不準養貓貓,只能養我。 原來在擔心這個。 嗯,只養你。應容抬手用邊指撫順胡悠悠翹起來的頭發,頭發上還殘留著做造型的發膠,發質硬了很多,應容攬著胡悠悠的腰把他扶起來,借著巧勁十分輕松地背起他。 那我們先回宿舍了。黃朗說。 林艾艾:OK,我們簡單收拾下就回去。 * 回去的路上隔一段路就是三三兩兩結伴而歸練習生,他們見到應容背著胡悠悠,紛紛揉眼睛,還以為自己醉了在做夢。 應先生...... 胡悠悠整個人趴在應容背上,雙手一會兒捏捏應容的耳垂,一會兒碰碰應容的發尾,應容背人時后頸只露出一小截,發質硬,刮在他臉上癢癢的,胡悠悠不自覺蹭了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