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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之間,蕭峋撐開的傘上積了一層薄雪。他執著傘柄轉了一圈,即見飛雪亂旋。他散在背后的銀發被吹得凌亂,謝齡偏首瞧見,順手薅了一把。 蕭峋任他蹂躪自己,搖搖腦袋說:“我年紀輕輕,卻會這么多東西,這背后的故事你不好奇?” “你若想說,早告訴我了?!敝x齡淡然接話。 蕭峋又搖了下腦袋,繼而勾起一個笑容,壓低了聲音對謝齡道:“其實這是我的第二世?!?/br> 謝齡眨眨眼。蕭峋渾身上下充滿故意做出的神秘感,讓謝齡下意識不信。但做出這種神情讓他不相信,也可能是蕭峋故意為之。 謝齡決定同這家伙過過招,道:“其實我不是雪聲君?!?/br> “哦?”蕭峋眼中笑意更濃,“那你是誰?” “是謝齡?!敝x齡答道。 蕭峋挑了下眉,先是一怔,爾后明白過來,流露出興趣之色,把傘柄塞到謝齡手中,繞著他走了一圈,“我懂了,你的意思是你不是雪聲君,但是謝齡?” 謝齡不做回答,關于他的事到此為止,反問蕭峋:“你的上一世,發生過什么?” “上一世啊……”蕭峋停下腳步。 蕭峋駐足良久。謝齡安靜站在他身側,以為他就此打住不會繼續說,蕭峋忽然向謝齡伸手,輕輕抱住他。 “上一世你特別狠心,一劍刺穿了我的胸膛?!?/br> 蕭峋聲音也輕,就像這飄飄落落的雪,若非觸感微涼,沾上時難以察覺。謝齡握傘的手一緊,眸光低垂,瞥見風卷起蕭峋銀霜般的發。 謝齡直覺蕭峋說的是真的。他能猝死后穿進書中、成為書里的角色,別人憑什么不能有所奇遇?書里的角色為何不能有重開命運線? 只不過,這里真的是書中世界么?謝齡心底升起巨大的疑惑。 這個問題一時半會兒理不出答案,他不予過深的思考,思緒轉過幾道便丟開,抬起垂在身側的那只手,回抱住蕭峋。 “既然如此,你為何還來人間道?我收你為徒時,你為何不拒絕?”謝齡問。 蕭峋彎起眼:“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br> 謝齡眼眸一轉,意識到某個重要關節:“所以你一開始想的是如何對付我?” “不是?!笔掅痉裾J得干脆。 “當真?”謝齡尾音上揚,透出nongnong的懷疑。 “本是打算如此的?!笔掅韭曇舴诺?,“可你太讓我意外了,那么多‘好’苗子不挑,偏偏挑了我做你徒弟。我就起了好奇心,想看看你是不是看穿了我什么,你又能教我些什么,然后嘛……” 話至此,蕭峋卻停下。他頭一偏,湊近謝齡嘴唇啄了一口,才繼續說:“然后我想的就是怎么把你拐到手了?!?/br> 謝齡:“……” 謝齡習慣性要敲這人一記,手抬到一半,卻又垂下。蕭峋一慣紅衣如火,總是懶洋洋掛著笑容,看不出任何仇恨或陰霾。他的手在蕭峋后背心臟的位置虛停片刻,問:“痛嗎?” “你親我一下,就不痛了?!笔掅拘σ饕髡f道。 謝齡忍不住“嘖”了聲,不和這人插科打諢,把傘塞回他手里,轉身就走。 蕭峋干脆將傘收起來,走在謝齡一步之后。 雪落在謝齡發間,將他烏發染上點點霜白。蕭峋執起謝齡的一縷發,輕聲道:“師父,現在我們都是白發了?!?/br> 過了轉角,便踏上另一條街。這里有一家修行者開辦的報館,雇傭的伙計并不全是密宗信徒,眼下還開著張。謝齡買下這三年來所有的江湖飛報,才同蕭峋回去他們的小院。 離開前設下的陣法完好無損,除了院中花圃無人修剪、長得放肆雜亂,旁處都干凈整潔,未落灰塵。 謝齡推開正廳門扉,腳踏進去后又收回來,問蕭峋:“你是把這院子買下來了吧?若還是原來那屋主,怎會任房子空三年?” “我瞧你住得滿意,便去尋這屋子主人改了契約,變租為買?!笔掅倦S口回答。 謝齡:“為何沒告訴我?” 蕭峋摸了摸鼻子,眼神望向上方:“那會兒你又不愿意同我好,說話都和我客客氣氣的,我才不將院子買給你?!?/br> 謝齡沒來由覺得他神情好笑。 兩人步入正廳,蕭峋將這里的圓桌換成長桌,同謝齡對坐,翻看這三年的江湖飛報。 江湖之大,每日都有事情發生,但太陽底下沒有新鮮事,謝齡所關注的,也都是老套路舊把戲。 縱使瑤臺境折損了兩個寂滅境,卻也沒有放棄成為第一宗派、號令天下的想法。這宗派甚至在大陸上選擇了一處駐地,建立起分宗。他們籠絡到的大小宗派越來越多,但到底折損了兩員大將,沒敢同人間道起大的、正面的沖突。 蕭峋看后覺得甚是無趣,還沒有當年謝風掠集結各大門派年輕精英追殺他來得有意思。但這些事不能同謝齡細說,上一世的事情都過去了,沒必要徒增謝齡煩惱。 “這些都是舊事,眼下最重要的一樁,是雪域密宗掌權者逝世?!笔掅緦㈤L桌收拾出一片空處,擺出茶具茶罐,點燃炭火,慢慢煮茶。 燒水的過程中,他擺出幾道點心,同時繼續道:“消息肯定都已傳出去了,再過些日子,各大宗派吊唁的人就會到?!?/br> “現在四面八方都盯著雪域,猜測誰是下一任活佛,我估摸著瑤臺境會在這事上動點心思?!?/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