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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三年里一直沒見過他,但有關他的事跡還是略有耳聞。 葛逍堯之前還給他說程瑞跟一群人打殘了一個人,弄死了一個,被抓后猖狂道“大不了一命抵一命”,最后這事被他爸出面擺平。 現在的程瑞,就是個不要命的。 也就是他的這種不要命,他才得以如此囂張。 “你明天還要去錄一下口供” “另外那個受傷的男生怎么樣了?” 想到秦笑,譚燼眼神閃躲了一下:“剛從急救室出來,內臟受損,還在昏迷,在ICU觀察?!?/br> 說白了就是還在生死交接地帶徘徊。 任禹側目看窗,透過映射著室內影子的窗戶,看到窗外的燈火明明。 如果他不救秦笑,后果會是什么呢? 他如果早一些出手搭救秦笑,結果又會是什么呢? “他舅舅來了?!弊T燼又說,“會沒事的?!?/br> 木天蓼 “嗯?!?/br> “你們怎么認識的?”譚燼看向任禹,問道。 任禹語氣淡淡道:“我們不認識?!?/br> 不認識? 以譚燼對任禹的了解,任禹是不會多管不認識的人的事的,就是管,也不可能拼了自己的命。 這樣一來問題必定出在程瑞身上。 “你當時講的那個被校園欺凌那個男生,參與欺凌的人中是不是有這個叫程瑞的?”譚燼猜測道。 “嗯?!比斡泶鹜?,拉了拉被子,撐著身子讓自己趴在床上,“睡了?!?/br> “好,晚安?!?/br> 譚燼看著窗戶上映出的任禹的影子。 任禹臉側歪著睜著眼睛,根本就沒有睡覺,卻沒有一絲動靜,病房里只有二人的呼吸聲。 譚燼輕聲踱步出了病房門,給程韶韻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走廊里一個剛查完房的護士帶著口罩匆匆走過,他坐電梯下到一樓。 出了醫院大樓不遠處就是一條小河,他靠在河邊橋梁漢白玉的護欄上,掏出一支煙點上。 “不是說戒煙了嗎?”程韶韻的聲音伴隨著腳步聲響起。 “偶爾放縱一下自己?!弊T燼頭也不回道。 程韶韻打了個哈欠,順手拿過譚燼手里的煙,吸了一口,慵懶道:“又咋了?大晚上叫我出來,感情受挫了?” “算是吧?!弊T燼手里沒了煙,低垂著頭望著河中倒影,揉了揉有些亂的頭發。 “說說?!?/br> “他受到過校園欺凌?!弊T燼悶聲道 “校園欺凌?” “嗯?!?/br> “所以呢?”程韶韻不明白這和他感情受挫有什么關系。 “欺負他的那群人里,有譚向?!?/br> 程韶韻啞然。 “那你準備怎么辦?” “慢慢來吧?!?/br> 程韶音將手中的煙按滅,問:“譚向出國了?” “嗯,不過他好像還想回來?!?/br> 程韶韻蹙眉:“他怎么那么掛念這邊?!?/br> 譚燼平靜地說:“還能怎樣,就是不想讓我爸和戚叔好受?!?/br> 等譚燼回到病房里,已經過了近兩個小時了,他拿著剛在樓下買的洗漱用品簡單清洗了一下,然后躺在任禹旁邊空著的病床上準備休息。 任禹已經睡著,臉朝著譚燼這張床的方向側趴著,也不知是口疼了還是趴著睡不舒服,眉頭微皺。 譚燼下床,伸手輕輕揉了揉任禹的眉心,順便幫他調整了一下睡姿,讓傷口不被壓到。 任禹舒展開眉頭,他才回到床上,和衣而臥。 第二天胡哲來做了筆錄,任禹如實回答,只是在跟程瑞當年的過節上含糊了些,胡哲也沒多問。 隔了一晚,身上的傷非但沒有好,反而更加疼痛了。 醫生檢查完后留了兩個護士給任禹上藥,譚燼中途被胡哲叫了出去。 上完藥任禹百無聊賴地翻了會兒手機,最后干脆拿出筆和床頭的習題開始寫。 這些卷子習題是他選來拔高自己的,難度系數頗大,光是兩道選擇題都浪費了他挺長時間。 “你好?!遍T外伴著敲門聲響起一聲溫潤的男聲,“請問可以進來嗎?” “可以?!比斡矸畔录埞P。 走進來的男人穿著一身中規中矩的黑色西裝,雖然看起來并不是很華貴,但是干凈整潔,熨燙的整整齊齊,給人不少好感。 “請問有什么事嗎?”出于禮貌,任禹耐心問道。 “昨天是你救了秦笑嗎?” 任禹點點頭。 “啊,那真是萬分感謝了,我是他舅舅,這是一點小小心意?!蹦腥颂统鰜硪豁撑Fば欧獍〉拟n票遞給任禹。 任禹沒接,“不用?!?/br> 男人執意要給,任禹沒辦法,只好撒謊道:“真不用,我跟秦笑關系挺好?!?/br> “真的?”男人有些狐疑。 “嗯?!?/br> 男人這才放心:“唉,秦笑這孩子就是性格孤僻,我一直怕他沒有朋友?!?/br> 任禹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男人見自己在這弄得任禹也尷尬,便告別道:“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養傷,這次真的多謝了!”說罷便離開了病房。 任禹低頭正要繼續寫卷子,瞅到自己床邊緣放著剛才那個包著錢的牛皮信封。 他拿起來,里面大概有小五千了。 譚燼剛找胡哲問完話準備任禹病房,就看到秦時明出來,臉上比他們上一次見面多了些許滄桑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