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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 乖乖地聽梁方的話, 別亂跑?!?/br> 元初……已經走了? 瑾石的心不知道為什么有些空落落的,他摩挲著紙上熟悉的字跡, 把紙夾回繪譜里,抱著繪譜在床上又躺了會兒。 今天是休沐, 不用去繪陣司點卯, 瑾石抱著繪譜看著床帳發了會兒呆, 然后打開繪譜翻了兩頁,就如元初留言所說,這本書里大部分都是殺陣和死陣,瑾石越翻越覺得這些陣法看起來實在過于驚心動魄,他知道元初讓自己背這個是為了避免自己再像陣考那次一樣入死陣而不自知,可真看到這些陣法,瑾石心里又復雜起來。 這些陣法從線條里都帶著冰冷的殺意,可這些線條卻又有一種讓他戰栗的精妙美感。 那種殺伐的美。 瑾石趕緊把這本繪譜合上,他的心跳得很快。 他有些驚慌,他竟然對這些陣法產生了“感興趣”的想法,就只是看了兩眼而已! 瑾石看著手里的書,黑色的封皮無聲地引誘著他再次翻開,他有點懂了元初說的背完即毀,如果這本書落到任何一個稍微沒有點自制力的繪陣師手里,恐怕會引起大麻煩。 但……瑾石皺著眉頭,為什么元初會知道這么多的殺陣呢?在瑾石看來,能創作出這些陣法的人都是些繪陣修為很高的人,最起碼得神筆以上。 可哪兒有這么多的神筆創造出這么多的殺陣?瑾石又翻開了這本繪譜,這些殺陣的名字,他幾乎都沒有聽過,元初是從哪兒搜集來的? 突然,瑾石的手一頓,他睜大眼睛,看著那頁繪譜。 “逍遙……大陣?” 瑾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一堆死陣和殺陣中,他竟然看到了逍遙大陣? 逍遙大陣應該是個傳送類型的陣法,怎么會混在這堆殺陣之中? 而且……元初不是說他還在找逍遙大陣嗎?怎么就出現在了這本繪譜上? 瑾石看著那大陣,這大陣的行線在他看來沒有任何規律,他利索地爬下床,在書桌上鋪開陣紙,拿起靈執在陣紙上很快就把這陣法復原了出來。 可這陣法沒有留下激活的點,瑾石感受陣線里的靈氣流動,毫無規則。 自己無法理解這個陣。 以元初的水平來說,抄錯陣應該是不可能,而且元初也不會硬塞給自己一個廢陣讓自己背下來啊。 瑾石撓頭,莫不是標錯名字了? 不,不,他又否定了這個想法,元初之前告訴過自己,說他確實在找逍遙大陣,可能這是他從某個地方看到過被稱為逍遙大陣的陣法? 瑾石又翻看了一下,發現這陣沒有任何的說明和注解,就只有這么一個干巴巴的名字。 關于逍遙大陣的傳說,瑾石小時候只聽說過一些傳說,后來他再聽到這個大陣的名字,是從默容赫的嘴里。 默容赫曾經對他說過,在北成,有一本名為《承世萬宗法鑒》的繪譜,里面詳細記錄了找到逍遙大陣的方法和逍遙大陣的繪制之法,瑾石低下頭,看著這些陣線,默容赫所說的繪譜里記錄的逍遙大陣,和這個會是一樣的嗎? 他當然不會去找默容赫核實,畢竟不論是元初還是梁方,都囑咐過他不要和默容赫走太近,而這本繪譜元初又讓他保密,他自然不能說出去。 就在瑾石糾結之際,房門被輕輕敲了敲。 “瑾石少爺,國師大人登門拜訪?!?/br> 瑾石一愣,梁方? 他剛想說“讓他進來”,低頭看到手里的繪譜,話便成了:“先麻煩國師在前廳稍等,端上茶水,我馬上就來?!?/br> 他把手里的繪譜藏到書架上一排繪譜的最里面,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就往前廳小跑過去。 梁方的手里捧著溫熱的茶盞,卻沒有心情喝下一口,他出神地看著茶盞中清亮的茶湯出神。 “你怎么過來了?” 瑾石的聲音響起,梁方抬頭看去,兩人四目相對,瑾石有點不好意思地錯開眼。 梁方的眉目柔和下來,他輕聲道:“來看看你?!?/br> 瑾石一怔:“看我?” 梁方好像有些局促,平日里在繪陣司呼風喚雨的國師大人此刻竟然耳廓有些泛紅。 瑾石眨了眨眼,上前去把他手里的茶盞拿過來放在桌上,然后拉起梁方:“走,今天休沐,咱們出去轉轉?!?/br> 陽光正好,城西的小河岸邊綠草茵茵,有不少放風箏的人。 瑾石和梁方走在河畔,前天晚上的這里飄著一盞盞花燈,現在的水面已經十分干凈,那些承載著愿望的花燈們已經不見了。 兩個人走到人煙稀少的地方,才找了塊樹蔭坐了下來。 瑾石看著波光粼粼的河面,說道:“今天你來找我,是不是怕我一個人會傷心?” 梁方轉頭看看他,然后把視線也轉向河邊,回了個“嗯”。 瑾石嘆了口氣:“我確實是和元初第一次分開這么久。在這之前和元初分開半個月還是咱倆第一次過年畫吉祥如意陣那次,我記得特別清楚,元初在前一晚請我吃了豬頭rou,說要給我補補腦子?!?/br> 說到這,瑾石笑了下:“可是春餅卷豬頭rou真的很好吃,他總是一邊嘴上嫌棄我,一邊伸手把最好的東西推給我?!?/br> 瑾石把腿蜷縮起來,下巴抵在膝蓋上,抱膝看著一只白鷺站在水邊專注地盯著水面,忽然,那白鷺極其快速地往下一扎,一尾泛著銀色光芒的小魚就被它銜在了嘴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