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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br> 梁方仿佛沒看見他一般,哼了一聲目不斜視地從他身邊大步走過。 瑾石立刻意識到小伙伴生氣了。 伺候梁方的小廝沒敢進去,這小廝名為梁素懷,是梁府的家生子,年紀比梁方和瑾石都大,他看小公子平時的好友有些不知所措地站在旁邊,小聲提醒道:“今天路上,小公子在路上聽到了一些傳言?!?/br> 瑾石眨了眨眼:“傳言?” “關于吉祥童子的事,還有……二皇子的事……” 瑾石現在深深覺得“吉祥”兩個字和他犯沖。 “素懷!”梁方高聲喊道。 梁素懷對瑾石比了個無可奈何的眼色,然后喊著“小公子有何吩咐”便進了屋。 梁方板著小臉跟他說晚些時候會去和母親父親請安,今天他的晚飯在學堂用了。 瑾石有些驚訝,梁方雛鷹冬戰奪魁,怎么看都是值得慶祝的事吧?為什么不論是梁夫人還是梁國師都沒有立刻過來關心結果呢?看梁方的吩咐,好像他今天在學堂用飯也是可以的。 梁素懷從學堂出來,給瑾石使了個眼色,意思是讓瑾石進去哄一下小公子,然后自己往主屋去了。 瑾石自己還覺得委屈外加莫名其妙呢,要是梁方因為他被皇帝定為吉祥童子的事鬧脾氣,那他還不想當這破玩意呢。 還得背書! 但現在生氣的是大爺,于是瑾石抱著懷里的匣子往里去,梁方坐在他自己寬大的書桌旁,聚精會神。 瑾石探頭看去,發現那是一幅畫。 不,不對,與其說這是一幅畫,不如說是一幅像畫一樣的陣法,他想起了梁方書房門口那幅會動的山水圖,那也是一個陣法。 梁方現在看的這幅畫和那幅畫很像,但瑾石能感受到區別。 如果說那幅畫只是一個觀賞用的陣法,那么這幅畫,瑾石感受到它是一個帶著點空間陣法意思的陣,他之所以這么認為,是因為他感覺到這個陣不完整,還不能稱之為“界”或者“境”。 以畫制界,最經典的就是那傳說中的上古神器《山河社稷圖》,傳說那里面藏著一整個的小世界。 但梁方現在看的這個,連一個小“界”都成不了。 瑾石把匣子放桌子旁邊,看了一會,不止怎么心里有些癢,他覺得這個陣法要是再加幾筆,說不定就能成呢? 于是他好奇問道:“這是你畫的?” 梁方沒有理他。 瑾石面露委屈,伸手戳了戳小伙伴,梁方往旁邊去了去,避開他的手指。 瑾石想了想,把手里的匣子推過去,小心翼翼說道:“這是元初……啊不對,我師父讓我給你的,祝賀你雛鷹冬戰一舉奪魁?!?/br> 梁方這才回過頭,他看了眼那個匣子,又看了看瑾石,冷著臉說道:“替我謝謝元九曜,這禮太貴重,我收不得?!?/br> 瑾石沒懂這話的意思:“你還沒打開看呢?!?/br> 梁方冷笑一聲:“就算不是金絲雪玉筆也是和金絲雪玉筆等價的東西,元九曜慣會一碗水端平,給文王殿下送了東西,自然也要找由頭給國師府送東西,就像你,既要在國師府開蒙,又要去當文王的伴讀,兩邊都不得罪。但梁方怎能比得過文王殿下,怎么能收得起和文王殿下收的等價的禮?” 這話在瑾石腦袋里轉了轉,他這才反應過來:“你是因為昨天師父帶我去給文王殿下賠罪送禮生氣?” 梁方一聽他根本沒聽到重點,他深吸一口氣,轉向瑾石:“你還在裝傻充愣嗎?國師府和右使府不和已久,你既然要去當文王的伴讀了,還在我國師府學什么!你既然和他交好,那還來跟我說話做什么!” 瑾石一聽這話,眼睛頓時通紅:“誰說我要去當他伴讀和他交好了!我一點都不喜歡那個文王!元初都幫我推了伴讀的事了!” 梁方一怔:“你說你……不喜歡他?沒有想跟他做伴讀?” 瑾石抓住這個機會,他上前一步,卻不想手不小心按在了那幅畫旁的墨引之上,墨引傾覆,瑾石感覺到有靈力從自己手中順著墨引流淌,下一秒,他眼前一黑。 梁方看著瑾石在自己面前消失,他一愣,立刻轉向那幅畫。 那倒下的墨引已經流干了,黑色的墨引混雜著瑾石的靈力,在那幅山水話上繪出了一條細細的溪流,而那溪流的旁邊,一個小人兒站在了那里。 梁方大腦頓時一片空白,他顫抖著叫了聲:“瑾石?” 沒有任何的回應。 * 作者有話要說: 梁方:你和他玩就不要和我玩了哼! 第017章 天意 這幅山水畫陣是梁方每次和人斗陣贏了回來都要看的,那是他至今都無法完成的作品,是他的父親梁杭讓他從很久之前就開始著墨的,屬于他自己的未完成陣境。 因為梁方的斗陣水平已經遠超同齡孩子,在瑾石出現之前,他和同一代的對手斗陣基本上都是碾壓獲勝,為了防止他驕傲自滿,梁杭給他留下了“繪出陣境”這樣的難題,在梁杭看來,哪怕梁方再天才、再努力,也不可能在六歲就找到繪制陣境的關竅,畢竟但凡一個人能繪出屬于自己的陣境,那么就意味著這個人已經可以達到九曜的級別。 哪有一個不滿十歲的孩子能達到這個級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