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站在宗門結界前的兩名師兄齊齊松了一口氣,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朝著羅文柏所在的方向走去。 底下的弟子同樣也產生了動搖,一改剛才猶豫的模樣,重新站在了沉堯的一邊。 我就知道仙尊怎么可能入魔。 全仙道都被魔族控制了,仙尊也一定是最后一個淪陷的。 我還從未聽說過靈力如此純粹之人會墮入魔道。 肯定是那個弟子做錯了什么仙尊才會對他動手。 青梧獸,一定是青梧獸和魔族的陰謀,想要陷害仙尊。 羅文柏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幕,嘴里不斷地念叨著: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沉堯把玩著手中的赤星仙塔,眼中帶著幾分探究地看著他。 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一定是哪里出了錯。羅文柏眼睛里滿是難以置信,根本不敢相信沉堯竟然沒有被赤星仙塔坐實入魔。 袖子中的白溪也松了一口氣,可解決了沉堯的危機并沒有讓他的憤怒的小火苗減少任何,反倒是燒得更厲害了。 他從沉堯的袖子里探出半個頭朝羅天柏看去,一股熟悉的臭味傳進了白溪的鼻子里。 他連忙躲回到沉堯的袖子中,這里被沉堯下了一個阻隔氣味的陣法,能讓白溪在里面呆得更舒適一些,同時也阻止了白溪對外界的探究。 方才探個頭出去白溪才聞見了羅文柏身上的味道,那是和當初把他抓走的那兩個魔族同出一轍的味道。 入魔的人根本就不是沉堯,而是羅天柏才對。 白溪悄悄磨牙,眼睛一轉頓時計上心頭。 羅文柏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沉堯手上的赤星仙塔,他的耳邊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他手上的點星億盒。 那么稀有的仙器怎么會落在他一個普普通通的長老手上。 這句話仿佛是徹底點燃了羅天柏的怒火,他猛地轉頭尋找方才那個說話的人,身周靈力涌動,帶來異樣的波動。 一根尾巴趁機從沉堯袖子里鉆出來,搶過他手上的赤星仙塔朝著羅文柏遞了過去。 這般變故讓在場的其他人都愣了,一時間沒有想明白,仙尊為何一直藏著自己的左手,又為何會有一條尾巴從里面冒了出來。 沉堯下意識地想把白溪的尾巴塞回袖子里,但幾乎是一瞬間便理解了白溪的意思。 他右手從尾巴上拿走了赤星仙塔送到羅文柏的面前,左手揪住了白溪的尾巴尖,兩只手指捻住蹭了一下,羅長老既然不相信結果,可要檢查一下赤星仙塔? 羅文柏并沒有意識到這句話中隱藏著的陷阱,他現在整個人都處于一種憤怒到極致的狀態,想也沒想到就從沉堯的手里接過了赤星仙塔。 就在他的手碰到赤星仙塔的一瞬間,紅色的光芒照亮了羅天柏的臉,也將他從恍惚的狀態中緩醒過來。 他雙手顫抖,連忙丟開了手里的赤星仙塔,可終究是為時已晚。 原本都是被他動員來目睹沉堯入魔瞬間的其他仙道宗門之人沒有看見沉堯有任何入魔的跡象,反倒是羅天柏形跡可疑,而且還有赤星仙塔中迸發出的紅色光芒坐實他已經墮入魔道的情況。 羅長老可知何為賊喊捉賊嗎? 赤星仙塔重新回到了沉堯的手心,乖巧地恢復了熒白色的狀態,絲毫不見方才的紅光。 羅文柏臉色煞白,雙膝在沉堯的威壓之下不斷顫抖,幾乎快要支撐不住他的身體。 青梧獸與魔族聯手打造了一出好戲,你就是其中被利用的那一個。沉堯目光冰冷,仿佛兩把冰箭刺穿了羅天柏的身體。 你明明就已經是魔族之人。羅天柏死咬著沉堯不放,他指著沉堯的左手大喊道:身體妖化就是證據! 周圍已經是一片寂靜,經歷了剛才的反轉,所有人都不敢輕易相信羅天柏的話。 沉堯只是看了他一眼,慢條斯理地把袖子中的白溪抱到懷里,甚至沒有說一句話就讓羅天柏的謠言不攻自破。 羅天柏呆呆地看著一臉怒容的白溪,他甚至已經不敢去看他身后人的表情。 之前一直被羅文柏使喚的那幾個中年男子迅速回過神來,能夠束縛靈力的鎖鏈頓時捆住了羅文柏的身體。 仙尊恕罪,都是此人逼迫我等陪他上無定宗,并非是真的想要和仙尊作對。其中一人朝著沉堯深深地鞠了一躬,額頭上滲出細小的汗珠。 沉堯低頭揉了揉白溪的腦袋,根本不去理會自己面前抬不起頭的幾人。 白溪眼睛亮了,爪子激動地拍著沉堯的手臂,把幸災樂禍四個字寫在了臉上。 他仰著頭充滿崇拜地望著沉堯,雖然他能聞到羅天柏和魔族有聯系,但赤星仙塔必須要注入靈力才能顯色,白溪不知道沉堯是怎么做到讓羅天柏這么快就暴露的,但在他的眼中,這就是沉堯實力的體現。 沉堯被白溪的小表情逗得心情甚好,他一個瞬移落到了兩位師兄的身邊,趁著有宗門的大門幫他當著,沉堯雙手架在白溪的身體兩側,額頭抵住小貓的。 一眨眼的功夫,沉堯再一次聽見了他期待已久的少年音。 【沉堯果然牛逼】 【不愧是我白溪欣賞的男人?!?/br> 作者有話要說: 馬甲,啪,沒啦! 我開了個抽獎,訂閱率100%,要求是必須中級VIP以上才能參加,根據我審核評論的經驗,好幾個寶貝都還是初級,要升中級的話一口氣充值三十就能升上去了,好像還有個一個月內消費多少就能升級,具體的可以去看下那個人像界面里面,用戶等級的那一塊! PS:我發現你們很多人是夜貓子??!零點更新也追嗎?? 這是最后一次零點更新了,下一次7號的更新就是正常的晚上九點,不給你們熬夜的借口! PPS:營養液兩百加更我記下了! 第29章 躲不掉的火葬場 白溪? 沉堯低頭看著自己手上的小貓, 向來面無表情的臉上出現了一道裂紋。 雖然心里早就有過猜測,可是真的聽見白溪親口承認的一刻,沉堯還是很難掩飾自己內心的波動。 為什么他的徒弟會變成了一只貓?又為什么會這么巧合地對他的魔氣有幫助? 沉堯的腦海中冒出了一個又一個的念頭, 他不乏升起過對白溪的懷疑, 可是看著懷里還在搖頭晃腦朝著羅天柏嘚瑟的小貓,他也實在想不出什么人會想不開派個這種小東西接近他。 回家吧。沉堯碰了碰白溪的腦袋低聲道, 只是目光中多了幾分探究。 白溪此時的注意力都放在痛苦的羅天柏身上,根本沒聽清他的話, 只是聽見沉堯說話就下意識地點頭,卻不滿地發現沉堯帶著他離羅天柏越來越遠。 喵! 你干嘛呢! 沉堯不理會白溪的反抗,把貓抱緊了些,抬腳朝著無定宗內走去。 就在沉堯轉身的同時,危鳴走上前將他護在了身后, 面容粗獷的他往幾個中年男子面前一站, 哪怕還沒有拔出武器, 但幾人的臉上都出現了驚慌。 仙尊告退,今天是我等唐突了。他們朝著沉堯的背影拱了拱手,腳底抹油就想逃走。 天罡門倒是有趣,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危鳴的劍橫在了他們的面前, 面色黑得像塊鍋底。 見到沉堯面色不對, 他第一反應便是師弟體內的魔氣又要失控,頓時沒有了和這些人繼續糾纏的心思。 危鳴轉頭對身后的人交代道:請各位長老到無定宗做個客, 我之后來招待他們。 幾名中年男子聞言頓時變了臉色, 這句話明擺著就是要軟禁他們,可哪怕知道了危鳴的目的,他們現在依然沒有任何招架之力。 他們張了張嘴試圖解釋, 但危鳴根本沒有給他們機會,向后一揮手,無定宗的人立馬圍了上來,將幾名中年男子堵在中間,而羅文柏更是直接被壓在了地上。 身后的嘈雜聲一直吸引著白溪的注意力,小貓腦袋忍不住地向后看去。 雖然沉堯將他帶得越來越遠,但并不能阻擋白溪看熱鬧的心。 不過臭美的小貓并沒有忘記自己還有一塊禿毛的地方,爪子在四周探了探,扯了一片沉堯的衣角擋住自己身上不方便的部位,探著腦袋往后正大光明地偷看。 沉堯把白溪此時的心思掌握得清清楚楚,自然明白小家伙湊熱鬧不嫌事大的歪腦筋,不過他并沒有降低手的高度,用額頭貼著小貓的肚皮,這個動作正好方便了白溪能夠看得更清楚一點。 白溪的目光一刻沒有離開過矛盾的中心點,腦袋里更是一刻不停。 【那個姓羅的就是罪有應得?!?/br> 【掌門師伯好厲害!不愧是當了這么多年掌門的人?!?/br> 【果然認真的男人果然最帥了!】 沉堯聽著白溪一直沒有歇停的心聲,臉色越發陰沉。 明明是他撿回來的貓,不僅老是對著他叫單榕的名字,心里又惦記著危鳴,怎么看他沉堯在白溪心中就是最不值錢的那個。 沉堯又等了一會兒,除了聽見了白溪越發肆無忌憚的彩虹屁之外,沉堯一點都沒聽到自己的名字。 明明剛才 他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濁氣,拎著白溪的后頸rou舉在眼前,語氣不善道:看清楚了嗎? 白溪抬眸就對上了沉堯危險的眼神,連忙把視線的焦點聚集在沉堯的身上,整個貓乖巧地縮成一團,兩只耳朵抖了抖,一副無辜的模樣。 沉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 白溪看著沉堯的注意力似乎沒有放在他身上之后,一雙眼睛還是控制不住地往沉堯的身后飄去。 好精彩,貓貓不想錯過。 就在白溪看見單榕帶著那名在錄像中已經被沉堯一劍殺死的,被青梧獸附身的弟子出現在了宗門的大門時,沉堯已經踩上了驚虹劍,一人一貓迅速地就離開了大門。 雖然看不到后續,但這并不能影響到白溪的八卦之魂。 他沉浸在方才打臉的快樂中,并沒有發覺沉堯情緒的變化,更沒有意識到自己在不知不覺間就已經把馬甲脫了個干凈。 沉堯低頭就看見白溪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心中那點脾氣就這樣被悄無聲息地澆滅了。 他摸了摸白溪的腦袋,抱著他往御虛峰飛去。 被揉了一把的白溪立馬就讀懂了沉堯此時并沒有真的生氣,一改之前的乖巧,毛茸茸的爪子不停地拍打著沉堯手心,被絨毛覆蓋的臉上寫滿了興奮。 喵! 師尊你剛才好帥! 喵! 掌門師伯也好帥。 喵! 我們師門的男人果然都很帥。 喵! 貓貓也很帥。 沉堯的耳邊不停地縈繞著白溪的喵言喵語,只可惜他雖然能感受到白溪的情緒,卻一個字也聽不明白小貓在說什么,只能通過表情判斷他此時的確很亢奮。 沉堯伸手捂住了白溪的嘴,低聲道:傳音。 一聽到沉堯的這句話,白溪頓時消了音,他有本事仗著沉堯聽不懂他的話這樣大肆宣揚,卻不好意思把它們直接說出來,一小只貓蜷在沉堯話里沒了動靜。 沉堯本就沒有想過白溪真的能把話說清楚,所以并不意外他現在的反應。 想到之前交代給單榕事情,他加快了御劍的速度,幾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御虛峰。 御虛峰因為常年積雪而成了沉堯最合適的修煉場地,但只要和它的距離稍微近了些,便能感受到刺骨的寒冷。 白溪團成一團縮在沉堯的懷里,不明白他為什么突然加速,而且還是在這呼吸仿佛都能被凍結的高空中。 白溪第一次來訪的時候,就已經領略過御虛峰上空的寒冷,可卻沒想到哪怕有沉堯在,他抵達這里的感受并沒有比第一次好太多,甚至因為沉堯的加速更加難受。 小貓的絨毛并不能和沉堯貌似外袍的防御仙器相比,更何況白溪還禿了一大片,幾乎是皮膚直接和冷空氣接觸。 冰刀子似的寒風直直地往臉上吹去,金色的絨毛被寒風吹向了同一個方向,白溪甚至無法在空中睜開眼睛。 他把整個腦袋都扎進沉堯的懷里,試圖把整個貓都鉆進沉堯的衣襟中抵御寒風。 感受到白溪的動作,沉堯伸手護住了白溪的身體,溫熱的靈力涌進白溪的身體,溫暖頓時取代了寒意。 沉堯放慢了御劍速度緩緩下降,最后停在了御虛峰的山腳下。 沒有了凌冽刺骨地寒風之后白溪立馬感覺好受多了,他抬了抬爪子剛想要和沉堯表示感謝,卻發現對方正在進行一些危險的舉動。 喵! 狗男人你要干嘛! 白溪緊緊地抱著沉堯的手腕,最終還是沒有躲過被放在地面上的結局。 冰冷的觸感從rou墊傳到了整個身體,帶著整個貓頓時一哆嗦。 白溪想都沒想就蹦到了沉堯到鞋子上站著,滿臉控訴地望著他。 貓貓覺得你對貓貓很不禮貌。 白溪面上的不滿實在是過于明顯,哪怕是毛毛也無法蓋過他的表情。 然而沉堯并沒有像平日里一樣縱容地重新把白溪抱起來,只是他調整了一下姿勢,讓白溪在他的鞋子上站得更穩些。 喵! 白溪不滿的吶喊并沒能換來沉堯的回心轉意,他只能聽著沉堯提出要他自己走回家的要求,整個貓仿佛失去了夢想一般。 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沉堯才要來受這個罪! 過分的打擊讓白溪恨不得當場昏厥,可地面的溫度生生讓他止住了假裝昏迷的動作。 生活終究是對我這只可憐的小貓貓動手了嗎? 白溪一臉控訴地盯著沉堯,只見他抬手在半空中撫了撫,他們的面前出現了一條沒有被積雪覆蓋著的道路。 再試試。沉堯在保證白溪不會掉下去的情況下彎腰試探了地面的溫度,確定不會再像剛才一樣凍著白溪的爪子之后才把他放在了地上。 白溪兩只爪子抱著沉堯的手腕,試探地伸出了后腳在地面上碰了碰。 沒有積雪覆蓋的地面有一種地暖的感覺,哪怕是對溫度比較敏感的爪子也并不覺得難受,甚至還挺舒適。 他慢吞吞地滾回了地上,此時的小路不僅溫度適宜之,而且地面上的碎石子也被沉堯一并清理了,除了路不太平之外和平時白溪亂跑的書桌沒有多大差別。 白溪自己往前走了兩步,除了心里其實并不想動之外,似乎沒有發現別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