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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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棣和嚴晶約好一月一見,今日又到了他們見面的日子。 蕭棣開門見山,冷道:許徽舟來了京城,倒是沒做一件好事。 將軍莫急,這才幾日嚴晶寬慰道:據屬下所知,他手里的確捏著軍中之人的證據,只是不知為何遲遲沒有拿出 許徽舟在遠離京城的地方蹦跶得歡,口口聲聲說有證據要上繳,如今把許家調進京,他卻啞了聲。蕭棣眸光陰冷:莫不是只想進京,不想做事吧。 他來京城還沒幾日,我們也不必急于一時。 蕭棣冷笑一聲。 將軍,屬下還有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蕭棣望著欲言又止的嚴晶點點頭,示意他有話直說。 屬下想的也是長遠之事,您定然不會在殿下身邊長住,不如先找個姑娘開個宅子 自從蕭家出了事,讓蕭棣找姑娘生娃簡直成了嚴晶的執念。 話未說完,已被蕭棣冷冷打斷:我為何不能在殿下身邊長??? 嚴晶登時愣住,不知如何是好。 這畢竟是在宮中,殿下成年后,也是要離宮的 蕭棣眼眸看向遠方的宮闕,不急不緩道:若是成了陛下的親眷,自然就不必離后宮了。 陛下的親眷? 嚴晶一時還沒來得及反應,已聽蕭棣又道:我聽說皇帝對太子很是冷淡,大有扶持二殿下之意? 最近陛下的確對太子冷淡疏遠。嚴晶思索道:北國的使臣團下月要來,本該儲君隨陛下親迎,陛下卻沒有讓太子出面,反而點了二殿下親隨 二殿下今日已經接旨,大約要開始準備了。 蕭棣嘴角噙著笑意道:他前幾個月時不是還上演了一出兄弟情深的戲份么,眼下怎么立即遵旨,毫無芥蒂的頂替自己兄長了? 嚴晶頓了頓,壓低聲音道:畢竟是天家。 那個位置,又有誰不想要呢? * 太學在宮中,很快知道了謝懷尉要代表朝廷去見使臣的消息,一時間群情沸騰。 殿下神勇過人氣度雍容,定然能震懾北國使臣! 是啊是啊,殿下曾經掃蕩過北國,如今接見北國使臣,哈哈哈哈他們還不是要跪在咱們殿下身前瑟瑟發抖。 聽說接見他國使臣的向來皆是東宮,那我們殿下這 殿下的確比太子殿下更適合這等場合,太子身子不便,被北國的使臣看到,又是一番閑話,到時朝廷也不體面啊 謝懷尉聽到這話,唇角的笑意僵了僵,卻并未出聲反駁。 謝清辭抬眼看向謝懷尉,哥哥顯然很享受這些少年的追捧,側坐在凳上,眉梢眼角都是春風得意。 謝清辭眸中掠過低落。 這些人追捧謝懷尉倒還罷了,但言語間還夾雜著對太子的詆毀輕視。 二哥明明知道,手指殘缺,是大哥畢生之痛,可眼下聽著這些人愈發過分的言辭,卻沒有上前制止的意思。 有的情景里,沉默約等于縱容。 而在此之前,謝懷尉向來不能容忍旁人指摘太子,每次都會大發雷霆的沖上去維護。 謝清辭走上去,拉住謝懷尉的手臂道:二哥,你先隨我來。 謝清辭徑直把人帶到側殿,揮退了眾人。 殿門合上,只剩兄弟二人。 謝懷尉四處躲閃著眼神,始終沒有注視弟弟的眼睛:本王還忙著做功課呢,說罷,你找我有何事? 謝清辭視線定定的看向謝懷尉:哦?是做如何將太子哥哥取而代之的功課么? 謝懷尉皺眉道:讓本王去接見使臣,是父皇的圣旨!也是向北國證明我朝實力的機會 少說鬼話。謝清辭直接打斷道:那你呢?你又在證明什么?證明自己比太子更適合接見使臣,還是更適合入主東宮? 謝懷尉被當面逼問,英俊的臉瞬間煞白。 第44章 欲仙(1) 所以你當著那么多人下哥哥的面子?謝懷尉冷冷道:接見使臣也不是祭天封禪的大事兒, 我好歹也是親王,去覲見使臣很不應當么?難道本王就要戰戰兢兢,一輩子活在他人之下么! 謝懷尉覺得很是委屈。 平心而論, 這些年他隨著父兄南征北戰, 也立下了不少功勛。 就連戰場上的身手武功也比大哥更勝一籌。但他對大哥一向極為尊敬, 一心一意跟隨,從未動過別的心思。 可是有次城池即將失守時, 大哥謝華嚴令他們先走, 自己卻留下來切斷敵人。 謝華嚴在敵人的圍攻下, 手骨中了一箭。 雖然后來搭救及時, 但小指還是沒了。 起初, 謝懷尉對哥哥的傷又感激又愧疚,無數次午夜夢回時想若是當時自己抗命留下,讓大哥先走, 憑自己的身手,想來不至于受傷。 可父皇登基后, 隨著時間流逝,事情就有些不一樣了。 大哥居于太子之位, 但屢屢被父皇冷落,門前車馬凋零。 反觀自己, 盛寵在身,進宮有太監宮女殷勤侍奉, 出宮也是門庭若市眾人擁戴。 誰人不在心里說一句,當朝二皇子豐神俊朗, 有王者風范? 再加上他和大哥性格迥異,在朝堂上難免有敵對之處,謝懷尉從最開始的想要證明給哥哥看, 開始變為單純的為自己爭口氣。 他素來要強,想著若是真有一日謝華嚴還會對自己視而不見么? 而那時候,他謝懷尉也不會再去執著誰的笑臉和夸贊。 方才那些少年的夸贊,幾乎讓他飄飄欲仙,卻被謝清辭一番話拉回地面。 哪兒是本王想證明?這明明是父皇有意于我啊,明眼人都知道大哥身有殘缺,本王出面更能彰顯國威,本王又為何要謙讓? 彰顯國威?謝清辭淡淡道:朝廷的國威難道是要靠品貌彰顯???你以為你要去和親么?別把北國的使臣想膚淺了 謝懷尉哽住,嘟囔道:可大哥出席這樣的場所,豈不是讓身邊人都尷尬么? 在戰場上受了傷就無顏見人么?謝清辭看向謝懷少:那二哥你是不是忘了太子為何會受傷? 難道不是因為你? 這句話如驚雷般在謝懷尉耳畔炸響,他方才的氣勢登時偃旗息鼓:別說了 若不是二哥你當時枉顧太子殿下阻攔,冒然進攻,我們又怎會大???敵軍又怎么會攻入城中? 這么多年,太子殿下責罵過你很多次,但他可曾因此事責過你一句么? 謝懷尉雙手插入鬢角,眸中掠過痛苦之色,喃喃道:清辭,你別說了 謝清辭自嘲的勾起唇角:二哥,我相信你,我相信你最初定然也是對太子殿下滿懷愧疚自責,可是時日長了,太子殿下不提,你便忘了因果,難道如今,你還要踩著他的痛處,去奪太子之位么? 謝懷尉顫了顫,唇瓣霎時灰白,他不敢看弟弟的眼眸,幾乎落荒而逃:夠了!本王明日會去向父皇請辭! 說罷立刻轉身而出。 謝清辭怔怔的看向謝懷尉的背影。 哥哥的聲音很冷,如同冬日湖上久未融化的薄冰。 謝清辭輕輕搖頭。 皇位,權力,沒有哪個正當少年的皇子能抵御得了萬人之上的誘惑 更何況是在戰場上廝殺過,本就渴望著建功立業的謝懷尉呢? 他今日一番陳詞之所以能說動謝懷尉,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二哥對大哥有敬愛和愧疚。 但是欲/望的滋生不會停滯,總有一日,會蓋過那殘缺的兄弟情義,他們也許依然會像上一世那樣 分道揚鑣,同室cao戈 謝清辭全身泛寒,卻曉得此事的關鍵不在二哥,而在父皇。 若是父皇沒有把兒子當成權衡的棋子來玩,安安穩穩的捧著太子,并嚴令二哥出京就藩,也不會有如此多的閑言碎語和想入非非 可如今父皇對大哥已是日益冷落,想讓父皇重新將大哥認可并接納,也不是一件易事。 * 這幾日,不管是外朝還是宮中,大家都在沸沸揚揚議論一件當朝美談。 年少有為,風頭無兩的二殿下,竟然主動求見陛下,跪求將接見北國使臣之事交由太子。 皇帝大怒,令他在殿門外罰跪反省。 可一個時辰之后,二殿下仍然不改其志。 皇帝在感嘆下收回旨意,還按著二殿下的意思,將這差事重新交付給了太子。 一時間,朝野內外皆是唏噓。 你說說,這歷朝歷代只聽過為了皇位,兩兄弟爭破頭皮的,還從未聽過哪個皇子為了將好處讓給哥哥,忤逆圣旨被罰的呢? 是啊,以往只覺得二殿下能征善戰,如今一看,還是個有風范,懂謙讓的人呢 不過太子就算接了差事,大約也不會多高興吧聽說陛下在而殿下跪了一夜后,還真的把太子叫到了宮中,說看在你弟弟一心敬你的份兒上,這差事還是交由你 這要是我是太子,定然嘔死了 害,誰說不是呢,這本來是自己應得的,如今倒像是撿了旁人恩賜的 還收了一波名聲呢。那人悄聲道那些本來在觀望的官員,也都在說二殿下是個重情重義,深明大義的,如今太子失勢,跟了他,怕是以后前程不可限量呢。 * 謝清辭也曉得了此事,特意在晚間去了東宮。 一踏入宮門,便覺得蕭瑟清冷。 幾片殘荷在黑黝黝的湖面上飄蕩,掛在檐角的宮燈昏暗朦朧,整個東宮沒有絲毫得旨后的喜氣。 想來也是,就算此事最終還是由太子親自出席,但這也全賴于二殿下的謙讓,皇帝又親口大力稱贊了二殿下 明眼人都能看出太子的失寵。 想來,大哥在幾年前未受傷時,也是驚才艷艷的少年,從萬人尊崇,到何時何處皆能看到憐憫的眼神,算來也就這么一年多的時間 乍然從云端跌落,大哥心里也定然不好受吧。 謝華嚴坐在石桌畔,面容依然沉穩,他身形高大,眉目端肅,衣袖上的龍紋熠熠生輝,將一國儲君的體面維系得無懈可擊。 只是向來極少飲酒的他,正在院中對湖夜飲。 聽見腳步聲,他抬頭,眸中現出幾分薄醉:清辭來了? 謝清辭對上哥哥的眸光,忽然不知該如何出口。 來,陪哥喝幾杯。謝華嚴親手倒酒,示意謝清辭來坐。 謝清辭看著哥哥緩緩飲酒的模樣,心里一疼:哥,這一壺酒都是你喝的吧? 他記得謝華嚴向來極有分寸,酒從來都是輕輕沾唇的。 謝華嚴含笑不答,定定的看向一臉焦灼的弟弟。 說來有趣,在那個漫長的夢里,謝清辭此時也來了,模樣也比眼下要兇很多,說自己貴為一國之儲君,竟然受此大辱云云,自己被說的情緒翻涌,倒是對謝懷尉多了些怨氣。 可他現在情緒卻是平穩的。 自從那場夢之后,他忽然覺得大夢浮華,總有不真切之感。 這些情節他都在夢中零零散散的看過了不少,若是記得沒有出差錯,大概之后便是兄弟相爭,漁翁得利。 至于得利的是誰,在那場夢里卻模糊了 謝清辭的眸光落在哥哥的手上,皮套將他的整只手包裹起來,將那殘缺之處也遮蓋住了 自從受傷后,大哥日日夜夜都要戴著這皮套,從未有摘下的意思 這大概,是大哥的心結吧。 謝清辭沒有再阻攔哥哥喝酒,反而陪著喝了兩杯,他酒量不好,喝得醉眼朦朧的回到了流云宮。 * 謝清辭腳步虛浮的進來,蕭棣起身,抓住他的胳膊。 淡淡的酒味彌漫,謝清辭的眼眸也多了幾分眩暈的醉意。 蕭棣垂眸看向他,動作一頓:殿下去了哪里? 真沒想到 明明一切都重來了,可是一切似乎也沒好轉到哪里去?謝清辭抬眸,迷醉的眼眸看向蕭棣,似乎是在在努力辨認:蕭棣啊你又裝出這么乖巧的樣子?又準備哄騙誰? 你的狼子野心我早就知道,你在盤算什么我也知道謝清辭似乎醉得很厲害,他迷迷糊糊的想要找回寢殿的路,身子一歪差點跌倒。 蕭棣伸手,摟住少年清瘦的肩頭。 溫熱的氣息癢癢的呼在頸窩,蕭棣垂眸,凝望著縮在他懷里的少年,語氣沉沉:那哥哥覺得阿棣在想要什么? 你啊謝清辭抬眸,對上蕭棣含笑的長眸,呼吸一滯,哼道:你肖想的是大逆不道,罪該萬死之事! 哥哥難道知曉了他的心思? 還還這樣勾著唇對他輕笑? 這句話勾得蕭棣再也無法忍耐,他托起謝清辭精致的下頜,微涼的手指覆過被染上酒氣的唇:大逆不道也好,罪該萬死也罷,臣想做之事,沒人能阻攔。 謝清辭長眸暗了暗,酒氣登時退散了幾分。 蕭棣竟然如此輕易的被他試出了心思? 作者有話要說: 清辭:驚!他果然又在圖謀江山! 棣棣:驚!哥哥竟然看穿了我的心思還喝醉了對我笑? 第45章 欲仙(2) 蕭棣目光定在謝清辭臉龐上, 瞇眸輕嗤道:就算我真的所謂的大逆不道之事?殿下難道就容不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