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軟美人 第2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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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啟:...... 能不能換個稱呼? 吳家輸了比賽,廳中氣氛壓抑。 倒是吳旻異常興奮,吃了盞茶,又摸過幾枚桂花糕吃下,疊腿壓在膝上,腦中回味方才小姑娘的模樣。 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尤其是她專注比賽時令人移不開的神情。 每一分都讓他無比著迷。 想到這兒,渾身血液都熱的燥人。 他隨身帶的荷包,里面有瓶常用的迷藥,先前與達官顯貴去妓館,有些人愛好獨特,就喜歡未梳攏的清倌,那些人不好收拾,非得用些不尋常手段,久而久之他便常常備著。 沒想到,今日興許自己也能用到。 周啟倒了熱水,又將新換的手爐遞給她,“他們是不是給你看了你父親的賬簿?” 周啟倚著雕花屏風站住,氈簾擋下外頭的風,屋檐的冰錐慢慢融化,滴滴答答掉落的水聲好似春日的雨點,屋檐上時而傳來窸窸窣窣的響動,枯枝被吹得咯吱咯吱。 姜寶憶抱著手爐,點點頭。 盤賬自然是按照對外宣稱父親有罪的假賬來盤,即便她知道那是錯的,也只能在今日將錯就錯。 母親從未要求她有朝一日為父親討回公道,她一遍遍告誡自己,活下去,就是對父親最好的回報。 活下去,安生的活著就好。 “大哥哥,如果所有人都認準的一件事,只有你自己覺得是錯的,你會怎么辦?” 烏黑的睫毛,茫然而又沮喪的眸眼,細膩的臉頰此時微微沁出薄汗,發髻高高梳起顯得脖頸修長滑軟,同樣是襕衫,周啟穿著有股矜貴疏離感,姜寶憶則有種嬌俏的生動感。 “既然我覺得是錯的,那便一定是錯的,我會找尋真相,還事實以公道?!?/br> 坦然而又冷靜。 是大理寺少卿的行事風格。 姜寶憶看著他,喃喃道:“若力量渺小,根本就無法抗衡呢?” “寶憶,”周啟喚她,姜寶憶抬起眼皮,“你可以信任我?!?/br> 明亮而又堅定的眼神,直直望進姜寶憶的心里,她愣了少頃,隨即彎起眉眼,不好意思地別開話題:“大哥哥,待今夜收完地契,我要好好睡上兩日,等回程前一日再去采買糕點特產,夫人喜歡什么物件,你與我透透底好嗎?” 黛眉襯著那皮膚瑩白如雪,胭脂似的腮頰溫潤可愛,猶如花瓣小尖尖,想伸手撫觸。 知她有意不想提及往事,周啟不敢逼迫太緊,遂順著她的話閑聊起來。 還未入夜,梨園便開始點燈,待外頭天色大黑,梨園卻是燈火如晝,絲竹管弦不絕如縷。 隨處可見的姑娘抹著細粉,畫著精致的妝容,香氣撩人。 搭好的戲臺在水榭之中,遠遠看去如同云端,臺上人影投映到水里,又恍若仙境。 姜寶憶怕走丟,一步不敢大意的跟著周啟。 宴席未開,商局的人與吳家鄭家正在暢聊明年開春的生意,都道今歲雨水少,明年應是好年節,說的是春茶之事。 吳家拿到宮廷供奉,言語間多次含沙射影排擠鄭家,商局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打著官腔閑喝茶水。 姜寶憶與周啟被引到鄭家桌上,幾個哥哥看見她來,瞬間起身相迎,雖是初見,可今日寶憶的表現委實讓他們大開眼界,幾人圍在一起聊得熱熱鬧鬧。 后開席,吳旻過來一趟,舉著酒水直奔姜寶憶。 吳旻特意換了身紫色長衫,發間玉冠,身形修長俊朗,他是丹鳳眼,看人時總顯得格外專情。 “今日姑娘贏我三回,便同我喝三杯酒,如何?”輕佻的話,由他說來少去幾分油膩,多了一絲涼薄。 姜寶憶端起周啟為她倒好的茶水,認真道:“我不會喝酒,便以茶代酒,望郎君莫要灰心喪氣,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斷不可因為今日輸了就自我懷疑,相比起很多人,郎君并不遜色?!?/br> 這樣的話,不如不說。 吳旻唇角勾了勾,仰頭灌下一盞酒,再看姜寶憶時,眸子里的銀光仿若更尖銳了些。 人走后,鄭家冬笑:“meimei這番話是插著吳旻的肺管子去的,我早就聽說過,吳旻越是笑的歡喜,心里越是恨得牙根癢癢,meimei著實好膽量?!?/br> 姜寶憶莫名心虛,要知道她方才那般刺激吳旻,是因為對吳家陰詭手段的不滿,因為他們拿父親做題,不管有何目的,人性是低劣的。 若在平時,她大可息事寧人,可不知怎的,今日竟脫口而出。 她偷偷看向周啟,那人也在看她。 被捉個正著,姜寶憶的小臉,霎時變得又紅又熱。 可不就是狐假虎威了。 席面熱鬧,往來的賓客眾多。鄭二爺從商局手里接過江南第一商賈的牌匾,又接下地契后,吳家人咀嚼菜的聲音都比剛才大了許多。 姜寶憶覺得,他們吃的不是菜,仿佛想要把鄭家人的腦袋掰下來,放在嘴里使勁嚼爛,尤其是吳老太爺,老氣橫秋的臉上陰惻惻的快要滴水了。 二樓,緋色帷帳后站著面色陰郁的吳旻,他招手,喚來侍奉茶水的小廝,低聲囑咐了幾句,便見那小廝換了壺上好的碧螺春,下樓去往鄭家圓桌。 吳旻冷眼看著小廝把那壺茶水放在周啟面前,而周啟親自為姜寶憶倒了盞茶,小姑娘心情很好,說話間眉眼彎彎,如月牙般明潤好看,吳旻捏著藥瓶,眼里露出笑意。 他看見,那小姑娘雙手捧起茶盞,一股腦全喝了個干干凈凈。 -完- 第24章 ◎要不要,我守著你睡◎ 燈火通明的梨園中, 樹木枝頭的積雪未化,搖曳的燈籠時而撞出碎屑,映著光, 仿若漫天翩飛的螢火,姜寶憶從廳內出來,耳畔遠離了人聲鼎沸, 陡然寂靜下來時, 有種恍若隔世的虛空感。 周啟從后跟出, 見她回頭, 巴掌大的小臉裹在兜帽中, 半邊在明,半邊在暗, 長睫落下陰影,淡淡的光柔和的將她掩映其中。 剎那間, 周遭萬物仿佛停止下來,星辰不再閃爍, 冷風咽下嚎啕,枝頭的鳥屏住呼吸,她彎起眼睛,瞳底俱是他。 “大哥哥, 方才有人在放煙花?!?/br> 唇邊水霧縈繞, 夜里是真的很冷,姜寶憶說完,又回身仰起頭, 果然, 天際劃過一道亮光, 攀升到高空后, 綻開明媚絢麗的花火,將半個天空都點亮了。 周啟站在她旁邊,倒是沒有去看煙花,只是微微側臉,看見寶憶雀躍歡喜的面容,當即風也是暖的,每一縷空氣都是清甜爽淡的。 “白日里鄭家瑞被人打的事,我已著人暗查,想來今晚就能擒到真兇?!眳羌覄邮智?,約莫不把鄭家放在眼里,故而行事草率,過程出現很多紕漏,單是遺留在湘妃竹后的棍子,就有行兇者衣裳的勾絲,而靠近上端位置,除了鄭家瑞的血外,還有一條膿黃色痕跡,也就是說,行兇者手上有舊瘡,膿包之類傷口。 再加上鄭家瑞提供的衣裳鞋子顏色,不難找出人來。 姜寶憶搓著小手,由衷的感嘆:“大哥哥著實厲害,原以為要費很多氣力,不成想今夜就能抓到人?!?/br> 周啟笑,想揉揉她的腦袋,又不忍破壞梳理整齊的發髻,便轉頭與她齊齊看向煙花處,低聲道:“雖能找到兇手,可大抵不能拿吳家如何。強龍不壓地頭蛇,且不說我無權干涉此地刑獄,便是能插手一二,憑著吳家與各方的打點,待我們離開蘇州,他們又能死灰復燃?!?/br> 姜寶憶哦了聲,目光專注的望著天空,緩緩說道:“大哥哥,程哥兒如今能自己去書堂上課,外祖母和舅母也私底下同我說過,明年我便不再跟著過去了?!?/br> 周啟睨了眼,背在身后的手顫了下,面上卻依舊沉穩冷靜,“是你的主意,還是你家長輩的意思?” 其實也沒甚區別,終究明年夏日及笄,也不好總跟外男相處,姜寶憶道:“我也是這么想的,待這回從蘇州返京,我要好生感謝周夫人和兩位哥哥還有弟弟對我的照顧,明兒去買禮物,大哥哥喜歡什么,只管與我開口,我有錢?!?/br> 她又拍拍腰間的荷包,底氣十足。 周啟撇開眼,心下并不痛快。 “你有心了?!?/br> 不多時,潛伏在暗處的眼線回報,道找到了白日行兇的惡人,被擒后就關在柴房,隱蔽幽靜之地。 周啟要去問話,走前囑咐寶憶,務必不能離開宴席,越是人多的地方,她越是安全。 姜寶憶便趕忙回屋,與鄭家幾位哥哥待在一塊兒。 只是待了少頃,便覺得頭昏沉沉的,眼皮也總抬不起來。 想喊旁邊哥哥,可總也發不出聲響。 她覺得不太好,努力搖了搖頭,眼前人影重疊在一起,嘈雜的說話聲如潮水般涌來,讓她有種溺死的窒息感,她難受的伏下身去,嘔了幾口。 兩個哥哥似乎在詢問她身子如何,她能聽見他們說話,可又挺不徹底,就像踩著云彩跌跌撞撞沒了攙扶。 接著,就有丫鬟過來扶著她的胳膊,鄭家哥哥同行,攙著她往回廊去。 梨園的回廊燈火少,燈籠又被吹滅幾盞,黑黢黢的極難行走。 姜寶憶不知自己怎的了,可她知道此時不能離開認識人的視線,拼盡最后一絲氣力,她終于捏住鄭家冬的衣角,不敢閉眼,不敢松手。 胃里翻江倒海,一陣一陣的冷汗沁出,她打了個哆嗦,任由兩個小丫鬟把自己扶到柔軟的床上。 哥哥就坐在床邊,焦急的問她。 姜寶憶只看見一張一合的唇形,此時耳朵嗡嗡亂響,她的手指揪著鄭家冬的衣角,想要跟他傳遞自己的恐懼。 可根本提不起力氣,她雖明白,可給外人呈現的表象,倒像是吃壞了東西,有點難受。 鄭家冬摸摸她的額頭,把小丫鬟洗凈的帕子疊起來給她擦拭臉頰。 屋里有股香味,起先不覺得有異,可很快,鄭家冬便知道不對勁了,因為他面部好似螞蟻爬過,又癢又麻,隨之而來的,是四肢神經感知的削弱,他踉蹌著起身,想去打開門。 姜寶憶怕他丟下自己,捏著衣角的手絲毫不敢松開,可力氣如流沙般剝離,衣角從她手指間倏地扯開。 最后一眼,看到鄭家冬跌倒在地。 門開了。 恍惚間自己好像被挪動到另外一間房里,入目是妖冶的紅,紅燭紗幔,繡著鴛鴦戲水的綢被,以及緋紅色屏風上,掛的是一幅不堪入目的春/宮/圖,那上面女子一/絲/不/掛,檀木邊框上懸著古怪的香囊。 屏風旁有一個寬大的浴桶,水汽氤氳繚繞。 姜寶憶活動了下手指,聽到鏈鎖碰撞的聲音。 意識逐漸清晰,手腳也慢慢有了知覺,她難受的睜開眼,發現自己仰躺在一個圓形軟塌上。 軟塌尾端是一面嵌著鐵鏈的墻,她的雙足被鐵鏈鎖住,震驚之下,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的雙手也被鎖住,根本無法行動。 有人輕笑,似乎從頭到尾目睹了她的窘迫。 吳旻坐在屏風后,打從進門的那一瞬,他就覺得今夜必然會有令人神往的事情發生,他喜歡這個小姑娘,靈動聰穎,皮相也好,過去的二十幾年里,他從沒找到這種近乎癡迷的感覺,可今夜他很激動。 他想親手剝開小姑娘的衣裳,去膜拜,去征服,去做他想要的一切事情。 梨園的秘閣,外人輕易找不到。 周啟從柴房折返后,心里忽然生出一股不安,他腳步飛快的趕回宴席,沒有看見本該坐在鄭家桌上的寶憶,除此之外,鄭家冬也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