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教的紈绔篡位后 第148節
那河燈雕琢得格外精致,看起來值不少價錢。黎云書同他去了河邊,將燈給他,“這次你來點?!?/br> “許好愿,我點了啊?!?/br> 燈火晃晃悠悠地亮起,花燈碎開了一大片漣漪。那盞燈匯入了千萬河燈之中,如溪流入海,很快不見了蹤影。他拍手起身,“你這次許了什么......” 未料她踮腳勾住他的脖頸,仰首吻了上來。 萬千絢爛在他們身旁炸開。 他愣了片刻,閉眼無視那瑰麗的盛景,留那一寸柔軟在心尖彌散。 無數次風雨中的堅持前行,換得元日的河清海晏,換得歡聲笑語中的纏綿相擁。 他們的愛情不必彰顯給別人看,亦不需盛宴來禮贊。 在定安元年的這個深夜,他們終于跨越戰火和生離死別,在滿河蓮燈前十指緊扣。千萬人的心愿都在他們手中實現,這些悱惻纏綿與熱血壯志,自有天地為證。 那晚上兩人歡騰了許久,幾乎要將鄴京城最熱鬧的街巷都轉了個遍。沈清容將她送到府上時,人群基本都已散去了。 黎云書喝了點酒,興致難得極高。她拽著他的袖口不肯放開,半個身子都倚在他身上。沈清容只好依著她,被她摁在桌旁坐下。 她擺了兩只瓷杯,拿出一壇桃花酒,搖晃著將杯盞斟滿。那酒顏色帶了粉,純粹干凈得像是初春的花瓣。她將一只瓷杯推到他面前,“來?!倍笈e起另一只杯盞,淺笑著舉到他面前,“今晚成親?!?/br> 她半倚在桌前,燭光之下臉色微紅,雙眼一彎,便彎出了世間難得的璀璨。 沈清容溫柔地看她靠近,“你想好了嗎?” 她不依不饒地繞過他的手臂,交杯飲下。等他亦飲下這杯酒后,黎云書將他雙肩抵在椅背上,單膝跪在他腿間,俯身含住他雙唇。 他緊緊將她攬在懷中,加深了二人的糾纏。屋中的門還沒來得及關,北風涌入時帶了聲響。氣氛交織升騰,觸碰時帶著燥熱,誰也沒覺得冷。 她扯開他的外衫,吻過側臉和脖頸時輕道:“你在位一日,就一定要記得,我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br> 未幾,屋內傳來了木椅倒地的聲音。風聲并不算小,輕吟很快飛入風中,席卷遍地,竟比風聲還要兇猛凜冽??耧L低吼得愈發厲害,那聲音也再難壓抑。而后“砰”地一聲——木門被人狠狠抵上,如曼妙紅綃遮住了一室旖旎。 次日沈清容醒來時,那人正安靜地躺在他懷中,羽睫輕輕顫著,模樣平靜而美好。 他心里涌上說不出的滿足,將這人抱得緊了些,在她的額前和頰側細細吻了許多遍。 在他滿心歡喜地打量她時,懷中人忽然掙動了一下。沈清容立馬閉眼裝睡,豎起耳朵聽著她的動靜。 他們之間的情緒壓抑已久,一到宣泄的時候根本控制不住。昨夜她被折磨了好幾番,力氣早已透支,從未睡得這般沉過。一睜眼,就覺得身上酸痛無比,幾乎連爬起來都是困難。 而她還枕在這人的手臂上,也不知把他壓麻沒有。 黎云書心尖軟了片刻,將他攬得更緊了些。 兩人的衣衫早在昨夜被撕碎,凌亂地散在床前和地上。猝然觸及她身上的溫度及柔軟,沈清容臉色一變,覆身上去,“別動?!?/br> 她早知他是在裝睡,笑著撫過他側臉,語氣帶著沙啞,“新年快樂?!?/br> 二人的長發交織糾纏成一處,密不可分。他見她眼底映著憔悴,勉強壓下了沖動,她卻毫不自知地吻在他喉結旁,瞳中澄澈而專注地倒映他的身影。 “阿容,我喜歡你?!?/br> “......” 這人撩人撩得毫不自知,每一次都是在他底線上橫跳,像是在試探他的定力。 分明不愿讓她太累,害怕把她弄疼,可真到那一步,他總有些控制不住。黎云書雖然不在意,他心里總有些不好受,嘆了一聲,抱住她主動躺平。 黎云書剛剛醒,腦袋還有些懵,任由他指尖擦過身上的痕跡,聽他輕道:“對不起?!?/br> 她回轉過神,一扯唇角,俯身吻下。 兩人明明不到辰時就醒了,卻折騰了整整一個時辰才起。 她身子軟得只想躺在床上,未料沈清容一臉幽怨道:“尚書大人,你把我唯一的衣服毀了,你得對我負責?!?/br> “我這里又沒有男子的衣服?!?/br> 她不得已起身去找,先尋了幾件能遮住脖頸的衣服換上,翻翻找找后,拋出一件給他,“看看這個行不行,好歹能讓你上街去,不行自己回去換?!?/br> 他將那衣服翻了翻,見是男子的款式,騰地一下坐起,“好啊尚書大人,背著我包養小白臉?” “是又如何?” 黎云書不咸不淡地回懟了他一句,見他佯作生氣,不禁笑道:“是我當年扮作男裝從軍時的衣服,你以為呢?” 她話音剛落,府外傳來了叩門聲。 從除夕到上元節都不用上朝,黎云書沒料到還有人大年初一找自己,匆忙披上外衫道:“你在這里等著?!?/br> 叩門的人是扶松。 他問了個早,十分善解人意地帶來一大堆衣物,“陛下應當用得上?!?/br> 黎云書下意識道了聲謝,復又警覺,“你們怎么知道的?” “陛下昨夜和您一同出去,我一直在旁邊護送?!狈鏊梢粍硬粍拥乜刺?,生硬地哈哈笑了兩聲,“風聲真大啊?!?/br> “......” 她一下子把扶松拍在了門外。 緩了許久,才回屋把衣衫扔給沈清容,臉色不怎么好地背過身去。 沈清容明白發生了什么,慢條斯理地穿好衣衫,笑道:“扶松還真是貼心,知道多備幾件過來。尚書大人,放在你府上,你不介意吧?” 黎云書也不知自己在氣什么,“隨便?!?/br> 他笑問:“想吃什么?” “隨便?!?/br> 令黎云書意料之外的是,沈清容早年是個游手好閑的少爺,后來成了個野蠻生長的將領,本沒多少做飯的條件,手藝卻出奇的好。 而且居然都是她喜歡吃的。 一頓白食吃得她解氣了許多,又忍不住問:“你跟誰學的做飯?” “這個啊,當年在關州學的?!彼灰詾橐?,“當時物價太高了,我為了省錢就去學了學。當時給你送的飯就是我自己做的,你沒吃出來?” 她愣了好久,“你自己做的?” 沈清容笑了下,沒再多言。 幾日后,他們在宮中辦了個小型的宴禮,邀請朝中官員小小一聚,便算是成了婚。 他們不愿耗太多的人財,婚宴上一切從簡。但在沈清容的要求下,黎云書還是多了一件紅色的嫁衣。 當晚,沈清容應酬完后坐在床邊,眼巴巴地盼著黎云書回來。 宮中還留存著過年時的氣氛,燈籠紅綢都沒來得及拆。他們在屋中殿前貼了雙喜,倒還真有大婚時的氣氛。 沈清容盯著墻上的雙喜,一邊出神,一邊等。 沒過多久,黎云書回來了。 她抱著滿滿一摞書回來了。 她把書放在桌前,似乎沒看到沈清容那殷殷期盼的目光,提筆研磨,“等我把這些書卷讀完,你先休息吧?!?/br> 第121章 .最后的反轉妄念。 沈清容深知何謂“同甘共苦”,黎云書這么辛勤地看書,他當然不會先睡著。 但不知是他政事處理得太好了,還是大臣們太明事理了,自初一以來,竟真的沒有多少折子遞給他。沈清容無事可做,湊到她身邊道:“一起看一起看,我現在可得多讀書了,你給我講一講唄?!?/br> 黎云書打量著他,“你真想看?” 他一臉認真。 “那你好好聽,我只講一遍?!?/br> 事實證明,沈清容就算經歷了這么多事情,走神的習慣還是改不了。 尤其那書并非治國□□的冊子,只是尋常的隨筆,他聽了不久就失去興趣,又不好離開,便悄悄盯著她出神。 殿外似乎又飄起小雪,殿內燃著爐火,有紅燭雀躍。兩人的身影被燭光打在墻上,在紅雙喜之下相互依偎。她的聲音不徐不疾地響起,如暖風飄滿了屋中的每一個角落。黎云書察覺到他在看自己,知道他聽不進去,可她沒有停,小心翼翼地呵護這難得的溫存。 這幾日政事少,兩人享受到了久違的清平。 閑的無聊的時候,沈清容就會拉扯著她畫畫。她不甘心一直被人盯著,也拿出筆墨同他對坐著畫。 沈清容問:“你有畫過嗎?” 黎云書緊緊地瞪他,竹筆抓得很緊,“你別管我?!?/br> 她的目光不像是要給這人作畫,倒像是想把他生吞活剝了。沈清容任由她打量自己,輕笑著扯住肩上衣衫一點點褪去,舉止緩慢,動作曖昧,像是在故意撩撥,“云書......” 而她將紙捏成團扔掉,抓了一張新的拍在桌上,“給我穿上,我都不知道怎么畫了?!?/br> 沈清容:“......” 真是不解風情。 他于是氣鼓鼓地穿衣坐下,學著黎云書的模樣瞪她。二人對視許久,黎云書終于覺得奇怪,“你瞪我干什么?” 他毫不退讓,“你先瞪我的啊?!?/br>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打了很久的架,黎云書看著看著,忽覺彼此都像是意氣用事的小孩子,一下子笑出聲。 她這么一笑,沈清容也卸去攻勢,“好了好了,認真畫,嗯?” 他開始認真了。 就如數年前為她畫的第一幅畫般,第一次靜下心看這從未接觸過的姑娘。只一眼,便似看見湖中彎月,心馳而往,萬死不辭。 真正的感情是藏不住的。 她又怎會不顫動。 后來沈清容認真繪出了她的模樣。畫中之人風骨畢現,是他三年都不曾達到過的境界。黎云書卻遲遲不肯把畫交出來,只道:“你容我再改一改?!?/br> 沈清容使詐奪來她的畫,大驚失色,“好呀,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這個模樣?” “還我!” 她想方設法要把畫奪回。兩人笑著爭奪許久,都累得氣喘吁吁時,沈清容忽然抓住她的手,引著她勾去自己外衫。 “那你可要好好看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