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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應秋:“趕尸?” 山民點頭,這趕尸是楚地秘術,其他地方一般見不著的。楚地多山路,地勢陡峭馬車難行,抬尸不便,要將死在他鄉的人帶回家鄉入土極是困難,所以當地便興起了趕尸的行當。 這才出狼窩,就要再入虎xue,方堂主心中拼命吶喊,但盟主、meimei,包括魔頭都沒提出異議。 方鳳鳳反而還挺開心,說好呀,哥,我還沒見過趕尸是怎么樣的,一起去看看吧。 “……” 方垣只好給魔頭使眼色。 魔頭不是平日挺矯情講究的么,怎么現在聲都不吭一聲,就這么好說話?。?? 現在,郁衍心情頗不寧靜。 這進自己的墓,卻一點賓至如歸的感覺也沒有,天下怕沒有比自己更倒霉的墓主了。 關鍵,他最不愿在商應秋面前露短處。 明明是高人說只要看圖紙一切都會明白,他并無隱瞞,可現在看來,倒像是他紙上談兵,或者有意作祟了。 唯有遠方的山頂上還留有一絲余暉,使前路依稀可辨,一路雨斜風寒,商應秋個子高挑,自然而然地又擋在了雨會飄來的方向。 大家都是從墓里出來,再注意,衣服上難免會沾了塵土。 但奇怪得很,現在在郁衍眼里,青年身上半點灰都見不著,大概就像珠寶蒙了灰塵,在欣賞者眼里,那點灰塵根本無法掩蓋其本質的光輝。 枝葉間飄散著潮潤芬芳的氣味,讓郁衍一時間,心中生起股難言的躁動。 一種告訴對方,你不是別人,而是自己人的沖動。 ** 漸大的雨幕模糊了一切,一行人前腳到尸莊,后腳大雨砸滿地。 一般趕尸是白天住店,晚上夜行,但現在遇著瓢潑大雨,幾路趕尸都來這兒避雨了。 等郁衍一行人進去時,只見廳里直挺挺的站著幾十具頭戴粽葉斗笠,臉貼朱砂神符的尸體,各個穿著寬大的黑衣,雙手自然垂放在大腿兩側。 那幾個趕尸道士分散坐在角落里,聽到動靜,只掃了眼這群避雨的,沒打招呼,看臉色并不比那些尸體多多少人氣。 好在這莊子陰森歸陰森,地方還是大,后院不缺房間。 時間匆忙,商應秋挑了間稍干凈的,稍作打掃,過來請郁衍進去。 郁衍隨青年往里屋去,經過一列干尸時,窗外轟地炸響一個驚雷。 廳內驟然光亮的那一瞬間,郁衍看到其中一具干尸的手指—— 居然顫了那么一顫。 **** 一定是太疲憊了。 郁衍揉了揉太陽xue,再看回去時,那只泛著青色的手安分守己的垂在一邊。 走了一天路,又在墓里待了半天,會眼花也是正常的。 嗯,肯定是這樣。 郁衍一直不信鬼神,何況,方才自己還笑過方垣膽小如鼠,現在自己若怕上了,成何體統? 這屋里就算清理過,但里頭仍一股揮之不去,也不可能消散的死尸味。郁衍嫌屋里頭臟,只稍微坐了一半床邊沿。外頭風雨大作,天地被黑暗徹底包纏,這種時候,也顧不了什么男女之防,點上火燭后,四人都在一間房里準備稍作休息。 “盟主,要不講個故事唄?!?/br> 方堂主這路上被大家開刷多次,滿腹委屈,從小算命的說他八字山與輕,很容易招惹邪物,祖輩常念叨這事,他不免信以為真,落得如今七尺大好男兒怕黑又怕鬼的下場。 但只要有人說話,肯定就會熱鬧點,方垣眼巴巴想到個好主意:“暮春在的時候,你不是每晚都講么?!?/br> 方鳳鳳取出干糧,分給眾人,笑咪咪的:“哥,可人家小孩多大,你又多大?” “大……也有聽故事的權利啊?!?/br> 郁衍一口干餅差點沒咽在喉嚨深處,錯失了最佳的阻止機會:“……” 別——千萬別讓商應秋開口! 不可以,不能夠的! ? 可惜,商應秋還是個挺體諒下屬的人。 有什么危險,他一貫都是身先士卒的那個,何況滿足屬下那么小的的愿望。 左右無事,之前為寓教于樂,商應秋是下過功夫去研讀各類故事,不用多想,信手拈來就是一個。 方垣不知內情,期待地都要忘記害怕了。 盟主這一身的正氣,聲音與氣質都比外頭貼的鐘馗圖靠譜多了,神鬼無懼,講的肯定也是那些岳母刺字精忠報國的老掉牙。 郁衍閉起眼:“……” 天真。 一個故事未完,方堂主已從滿目期待變成瑟瑟發抖。 但自己求來的故事,就是哭著也要聽完。 商應秋:“所以說,要分辨敲門的是人是鬼,有這樣一個方法——若是鬼,會敲四下門?!?/br> 瓢潑大雨刮得木門砰砰作響,像有人在敲似的。 不多不少,正好四下。 商應秋等風聲下了:“對,若是遇到這種情況,就別開門?!?/br> 郁衍:“……” 方垣:“…………??!” 作者有話要說: 干爹:我是萬年童子身,陽光普照,無所不能,鬼都怕我! 盟主:嗯……鼓掌! 嚶嚶,大家進專欄,快去預收呀扭動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拾七 2個;北冥?瑄 1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