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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寧點頭,聽見謝川喊他,便掛了視頻。 接連幾天,池寧都在絞盡腦汁地寫詞,手指甲快咬禿了。 在謝川演唱會強悍的號召力下,池寧直接火出了圈,剪輯出來的短短三分鐘視頻,閱讀量高達千萬,哼唱的那首歌更火,甚至被國外一個著名音樂人轉發點贊,謝川建議他做成單曲發布。 池寧在工作室混了這些天,對歌曲的誕生過程了如指掌。 他拒絕了。 “這首歌不是我創造出來的,”池寧想起梁行野給他編造的身世,“是我們村寨流傳已久的歌曲,我不能占為己有?!?/br> 池寧:“可以進行改編嗎?標注原版本?!?/br> 謝川抿了口花茶,笑著應他,“這是一個創作者的基本素養?!?/br> 池寧削弱了旋律線的張力,用和聲推動其走向,細分節拍后重組重音,加強律動感。他將初稿給謝川看,謝川笑瞇瞇說了句“還行”,讓他寫詞。 池寧寫不出來。 他吃飯的時候想,睡覺的時候想,和梁行野視頻的時候也想,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擠牙膏,勉強擠出來了。 謝川:“你寫的什么垃圾?” 當晚,池寧跟梁行野哭訴,“我好可憐,我就是個小文盲,看得懂但寫不出來?!?/br> 梁行野靠著床背,隔著屏幕凝視池寧,他應該洗完了澡,睡衣松松垮垮,下巴墊著枕頭,腳丫在身后亂晃。 “沒事,”梁行野安慰道,“謝叔眼光太刁,你已經很棒了?!?/br> 他清楚池寧火到哪種程度,也清楚他寫歌的目的,或許他哥哪天打開手機,就看見了他。 要攔下其實很簡單,背后聯合謝川對媒體施壓,事后統一口供,池寧永遠不會知道。 可池寧從學撥弦開始,一步一個腳印向上攀爬,澆灌了無數精力和期望,只為了找他哥。梁行野做不到去摧毀他長久的努力。 也舍不得。 孤苦伶仃的池寧會更依賴他,但找到親人的池寧會更快樂。 他看著池寧愁眉苦臉地掰扯那幾個詞,溫聲喊他:“寧寧?!?/br> “怎么了?”池寧湊近屏幕,睫毛懟得卷起來,又去揉眼睛。 梁行野說:“把你哥的所有信息告訴我,盡量細致點,我再幫你找找?!?/br> “信息都跟你說過了,找不到,”池寧手捧著臉,“等你出差回來再說好嗎?你先忙你自己的事?!?/br> 夜色已深,池寧有些困,鉆進被窩里笑著跟他說晚安。 梁行野沒有笑,低聲應,“晚安?!?/br> 第42章 哥哥的寶貝魚崽含副cp 熬了好幾天,池寧還是沒熬出來,謝川把他的垃圾詞加工了下,說湊合著用。池寧渾身輕松,光明正大地翹班,跑去接出差回來的梁行野。 天氣冰冷刺骨,車里倒是暖烘烘的,池寧戴著副墨鏡,正扒著車窗等,梁行野身影一出現,他探出頭揮手,喊:“我在這里!” 旅途勞累,隨行人員早已離開,梁行野加快腳步,彎腰上車。 司機開車平穩,離開停車場匯入車流。此時正值黃昏,天空灰蒙蒙的,偶爾飄落幾絲雨滴。 梁行野松了松領帶,將池寧抱進懷里。車里熱,池寧脫了羽絨服,只穿了件鵝黃色的毛衣,像顆檸檬。 太久沒見,他掩不住興奮,臉壓在梁行野肩膀上跟他聊天。 怕眼鏡腿硌著池寧,梁行野順手給他摘了,“怎么突然戴這個?” 池寧嘿嘿笑,“冬叔說我紅了,出門要有偶像包袱?!?/br> 冬叔是工作室里的鼓手,見天調侃他蹭謝川的熱度,省了筆出道費。池寧那段視頻被國外一個著名音樂人轉發后,謝川在底下回復了,替池寧表達被欣賞的榮幸。 兩大鬼才音樂人夢幻聯動,使得國內外網友對池寧和這首歌的關注一升再升。 池今敘看見視頻之前,閑適地窩在沙發上看書。 窗外下起了雪,復古壁爐燃著火焰,屋里溫柔的輕音樂絲綢一樣流淌著,水晶吊燈散發著幽幽的光。 他長了些rou,病怏怏的面容變得紅潤鮮活,像遭遇蟲害后的玫瑰恢復了生機。 他在看書,段沂在沙發另一端凝視他,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池今敘垂下眸子翻頁,余光卻停留在段沂蒼白的手上,出院很久了,還是一點血色都沒有。 池今敘是在被段沂關了半個月后發現不對的,因失血過多而破敗的身體竟然慢慢在好轉。 失血造成的傷害不可逆,但有種珊瑚能有效改善。位于危險海域,環境極端,還游蕩著大型掠食者,池今敘從未靠近過。 他以為段沂派了人下海采摘,怕鬧出人命,和他吵了一架。直到段沂在海里失蹤,找到后緊急送進了醫院,段家父母聯系他讓他去看一眼,才知道誤解了段沂。 段沂渾身毛病,有著特權階級獨有的專橫霸道,長了嘴從不好好說話,不誤解都難,但池今敘挺愧疚的。 段沂早年救過他,最后鬧成那樣,深究起來兩人都有責任。而段沂失蹤前一天,還被扇了巴掌,他看著病床上遍體鱗傷的男人,心想,段家意氣風發的小公子遇到他,也是遭罪。 后來段沂試著改掉那些臭毛病,池今敘對他的態度慢慢軟化。 段家的基本盤在國外,前陣子他們談起定居國外的事,池今敘沒反駁,默認了,段沂便急哄哄地讓人給他辦移民手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