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鉑金寬戒(傅如慎客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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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拜訪她的第一位客人是個面色蒼白的女人。女人來時冷玉正在午休小憩。這間病房陽光很好,病人又似乎很是愛惜陽光的不肯拉上窗簾,就讓冬日最后一點恩賜照著久病羸弱的慘白。 “阿玉······”盯著這張同樣憔悴的臉女人有些恍惚,她放下懷抱的百合花束小心翼翼坐到床邊又怯怯伸了手。 有點燙。 女人俯下身去在對方不知情下同人行了個貼面禮。 真好啊,她就這樣很安靜地躺在自己面前,像是那時節在某家高檔醫院里愈合肋骨的恬靜與淡然。 那陣子傅如慎癡念自家那同樣毫無血緣關系的兄長心火正盛,摯友卻如愿以償。 她匆匆趕到醫院時顧玉鏘還在睡覺,顧景云許是累了但又不肯離去,就輕握著女人的手閉目小憩······再后來沒多久男人就向這可憐姑娘求了婚,用一枚準備了幾年的鉆戒——到底什么時候顧景云也有了這樣的心思,并非是她這種局外人所能揣摩而出的。 不管顧云潮幾乎難掩的悲傷或是跳腳暴怒以及那些現實功利性的傳聞,她傅如慎終究是替代性的得到了滿足。她可憐的阿玉,她厄運纏身的阿玉,她從幼年就一直恐懼被人拋下的阿玉······她終于如愿以償。 “給我當伴娘好不好?”顧玉鏘仔細端摩著顧景云按照她心愿親手打的鉑金寬戒,“我保證把花拋給你?!?/br> “好啊,那到時候我也沾沾我們阿玉的喜氣?!备等缟髂竽蠊媚镞€覆層絨毛的臉蛋,“我們要不要賭一把,賭你南喬表姐那天會不會來?!?/br> 提到那位表姐,姑娘眼神似乎暗了暗,許久才嘆口氣說她最近又病倒了,可憐兮兮蜷在病床上連喝水吃藥的力氣都沒有了還不忘幫母親籌謀劃策。 “阿玉命好,所得皆所愿?!?/br> 過去與現實在某種瞬間交織,看見女人中指上那枚熟悉的鉑金寬戒,傅如慎沒忍住摩挲她的臉又低低重復一遍。 顧景云這么多年戒指都沒肯摘,這次許是真急了,真怕人走了,也不管對方同不同意就胡亂先給套上——和當年的顧玉鏘一樣。 也許是接二連叁的動作冷玉終于被弄醒,她只看了眼傅如慎就又扭過頭去,聲音嘶啞且虛弱:“小心傳染?!?/br> 如果這樣被傳染,然后死掉,和瑪格麗特一樣的結局······那樣也很好啊······ “還記得我嗎,阿玉?” “可惜我不是顧玉鏘?!崩溆駫暝鴱拇差^柜里摸出只沒開封的醫用口罩遞給她,“我只是個······” 打斷對話的是門口那一身白西裝,冷玉疲憊著又躺回去閉上眼說她不想再嘗任何一顆糖漬栗子了,可過一會兒卻又任由男人揭開她蒙在臉上的被子并不反抗。 “這是隔離病房?!?/br> “他有事兒來不了,托我來看下你?!?/br> “扯謊?!边@陣子冷玉體力下降的很快,整天都懶洋洋的沒什么力氣,按她自己的話說就是“只有嘴還沒有背叛意志”。 她下意識摸了摸手上那明顯不合尺寸的寬戒,包養個和白月光樣貌相近的金絲雀有什么意思,讓金絲雀徹底頂了原主的身份進而順利控制所有家產不是更劃算么? 顧玉鏘以前有的她冷玉不久后也都會有:金錢,地位,人脈······甚至是,婚姻。一想到這個詞她突然間有些難過,心臟處說不出來的痛。她暗罵自己有些矯情,雖然心里也在為自家金主那一手如意算盤鼓掌喝彩。 他顧博衍都可以每天不厭其煩地摘帶戒指,在見她之前小心摘下來藏起,那她冷玉也可以做到吃一吃一夜暴富做有錢人的苦頭? 笑死,誰知道有沒有命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