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電子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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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早上來安裝電暖氣的工人吵醒后許久冷玉頭腦依然是昏沉的,她的情緒很胡亂,準確來說,是極不清醒。她緊緊蜷縮在沙發里被Aisling那張極肖顧玉鏘的臉反復折磨。 也許是休息不好,最近神經性頭疼有些加重。 冷玉現在已經不再猜測Aisling的身份,也不再想逃跑,她只是在想顧先生,在復盤這將近四年的“被包養”生涯里男人藏在溫和假面后的真實。 他看起來不像是個重情欲的人,也不像是個容易耽于物質享受的人。 這就麻煩了啊,冷玉輕嘆口氣,食色性也,那他還能有什么愛好呢?強控制欲,把人關到小黑屋玩強制愛捆綁囚禁play?她低頭看了看自己消瘦露骨的手腕,又照了照鏡子,覺得以自己現在這副身體八成是不太能行。 所以能怎么辦呢,抱顧云潮的大腿嗎?林疏那雙活像人體攝像機的眼睛從記憶深處盯得她都直頭疼起來。不過,她倒是忽然想起來林疏似乎好幾次對她脫口而出“顧小姐”,幾次被她糾正也不見改正,或許,他見過顧玉鏘? 唉,不過一想他對顧云潮那副忠心耿耿活像條大型犬類的模樣,冷玉心里又在他的名字上畫了個鮮紅大叉。 晚間時冷玉又被夢魘驚醒,睡衣被冷汗浸透,手腳使不出一點力氣。頭很暈,冷玉迷迷糊糊從床上爬起來想去倒杯水,腿腳發軟正摔在地上,連同平板混合聲清脆。 有消息?她抓過平板。 顧先生:你還好么? 冷玉:你監視我? 顧先生:來看你,見燈還亮著,站在窗外。 冷玉:不用,你走吧,謝謝。 只聽得腳步漸漸走遠,冷玉不知從哪掙出股力氣猛撲起來趴在窗臺。 晚了,人已經走遠,連個背影都沒留給她。走那么快做什么? 冷玉知道這次顧先生真的走了,頭也不回,急匆匆地去陪那位畫家了。 她突然間很難過,一點點跪在地上然后把頭低下去,慢吞吞埋進手掌里——縮在那個名為“冷玉”的軀殼里微微顫抖。 她不應該委屈,做人情婦,金主要陪新歡,這是理所當然。她也不應該悲傷,他不再來,女葛朗臺卻依然未少得一分,錢多事少,是件喜事。 自始至終她都自詡智者——不墜愛河,任顧先生故劍情深。 可是腫脹在心臟的那團東西,它是什么?是不甘嗎?是心酸嗎?是······ 是陳年傷口再次撕裂。 “哥·······”內心深處的恐慌拉長了她的聲音,從充血喉嚨中勉強哽咽出并不存在的只言片語,“別丟下······我啊······” 這不正是她想要的結果么?顧先生終于放了手,她功成身退,皆大歡喜,普天同慶??! 可是······ 顧先生,我好像,走不了了。 ---------- 清晨,她從窗臺上發現只電子蝴蝶罐??礃幼右呀浻行┡f了,輕輕一拍,瓶底那只紅色蝴蝶就開始繞著瓶子來回飛舞。 模糊記憶里,她哥哥似乎把她抱出衣櫥后也送過類似的東西。那段時光,她不能說話,似乎也不能見人,哥哥和她局促藏身于某個年久失修的老舊小區里。那個冬天可真冷啊,沒有空調也沒有暖氣。暖氣片爆裂卻約不到人來修,窗子也不知怎的碎掉,冷風呼嘯很快就將積水結冰。她叫冷玉,卻生性怕冷。她離開臥室卻被并不存在的危險追趕,帶著一身寒氣鉆進哥哥被窩里。少年也不躲,只將她緊摟在懷里,用平穩有力的心跳聲一遍遍告訴她“這里很安全”。 冷玉摩挲著瓶身,是一串深埋于記憶中的梵文——毫無疑問,這是件真品,事件親歷者。 他想要告訴自己什么呢?是威脅嗎?“你唯一的親人在我手里,所以你最好乖乖聽話,不要悖逆”? 冷玉安靜許久,然后望向窗外,神情抑郁。 她想大概她以后再也沒有辦法像他剛把自己撿回家的時候那樣堅定地勸說自己“你愛的只是他的錢,哪怕這錢有點令人難堪”了。 她拍了拍蝴蝶罐,那無生命的東西就開始模仿著被驅動起來,“撲棱撲棱”“撲棱撲棱”,冷玉驟然被抽空了所有氣力緩緩癱軟。說到底她不過是一只虛假的、可量產的電子蝴蝶罷了,只要出了故障隨時都可以被爆裂,被徹底毀滅。 謝謝您的提醒啊,顧先生。 備注:電子蝴蝶罐大概長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