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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以他自己的手腕,也能獲得一個圓滿的結局。 分開時,卻恍然發覺少年的眸子有了神采。 紫黑色的眼睛,帶著諷刺地看向他。 景瑜醒了。 真正的景瑜。 其實他醒得很早。上次將爐鼎印拆解以后,這東西對他的作用已經很小。所以他能清醒過來,冷眼看著陸北津準備合籍大典,將傀儡調制得面面俱到,然后自欺欺人地將一個虛假的他帶去合籍。 他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因為陸北津從始至終,也沒有露出過絲毫奪舍的意思。他好像真的想和自己過下去。 這也太可怕了。 簡直匪夷所思。 要是景瑜能動,現在會拔腿就跑。比起陸北津想利用他,陸北津真的想和他在一起,這個事情顯然更為恐怖。 不管有沒有君卿,景瑜都懶得再伺候陸北津了。更何況還要背負著時不時被人迷暈的代價。 面對這對清醒的眸子,陸北津深深嘆了口氣:“你醒的比我想的要早?!?/br> 景瑜不說話。 其實他可以說,但是沒必要。畢竟他現在還不能動。 陸北津于是知道了,他并不想搭理自己。 男人緊緊抓住了景瑜的雙手,將他壓在山頂的亭臺上,而后一手扯開了他的衣領。 雪白的肌膚在冷風中微微戰栗。 陸北津淡淡道:“你若是沒有清醒,接下來的事情,還會好受些?!?/br> “你想用爐鼎印,是嗎?”景瑜的聲音有些顫抖,聽起來很古怪。他其實有點期待,因為他上次留在爐鼎印上的后手,陸北津還沒來得及領教。 陸北津沒有否認。 這是他這么多天以來,思考出的最好的解決方案:“你不理解我,卻又思慮過多。我只是想讓你活得開心?!?/br> 景瑜冷笑出聲:“做一個開心的妓子?!?/br> “你要這么自甘下賤,我也沒有辦法?!标懕苯虻穆曇魩Я它c無奈,“事已至此,我總不能手把手把你當奶孩子帶大,再讓你理解我為你背負了多少。你在無念峰睡得每一個好覺,我都在外面與仇家爭斗。你既然不能理解,為什么不能選擇一個讓人省心一點的生活方式?” 景瑜的表情更奇怪了:“認識這么久了,陸北津,你永遠記不住?!?/br> 景瑜無法靠自己入睡。無念峰上的酒早被他喝光了,在那以后景瑜再也沒有安睡過。 陸北津在外面出風頭的時候,他只是被關在無念峰中,和竹子和溪流說話罷了。 陸北津不解:“記不???”他頓了頓,放棄理解景瑜的想法:“算了,以后你會自己告訴我?!?/br> 他捏住了景瑜后肩上的爐鼎印。 景瑜一瞬間急促地呼吸著,修長的脖頸仰起,眼角因痛苦而泛起淚花。 陸北津將額頭與景瑜緊緊相貼。 爐鼎印結印的最后一步,便是要將兩人的識海打通。 他感受到景瑜身體的顫抖,想拼命掙脫傀儡禁制,少年咬牙切齒地問他:“你就那么喜歡玩爐鼎?” “除了你,我沒對別人動過這等心思?!标懕苯蚶淅涞?,“只是想讓你忘掉一些不開心的東西罷了。你以后會感謝我的?!?/br> 就像是被這兩句話打動了一樣,景瑜不再反抗,乖巧地打開了識海。 景瑜的識海之內竄出了兩道異樣的氣息,如同鬼魅一般侵入了陸北津的識海。 男人推開景瑜,后撤兩步,但為時已晚。 景瑜的身體一瞬間恢復了自由。 他看著面前與體內異樣氣息纏斗的男人,忽然感覺由心而生的愉悅。 他察覺到了,方才的兩道氣息,一道是他埋伏的殺機。而另一道,則是那道縮頭烏龜一般的魔氣。 識海交融的瞬間,那道魔氣一分為二,一部分也融進了景瑜的識海。與正常修士想必,景瑜的識海太過純粹,宛如一滴墨滴入了清水,于是一池水全被染黑。 少年的眸子若隱若現地泛出紅,這是走火入魔的征兆。但少年盯著陸北津的目光極其愉悅。 景瑜知道魔氣不好,但這種飄飄然的感覺讓他不想掙扎。 那兩股力量每一股都不容小覷,陸北津與它們爭斗了那么久,堪堪將它們壓下,如今識海受損,毫無還手之力,他可以做自己真正想做的事。 陸北津不知道他的想法,仰起頭來想要查看少年的情況。 卻看見了景瑜眉眼之間縈繞的魔氣。 他忍著痛苦皺眉:“景瑜,抱元守一——” 話音未落,景瑜已勾起笑容,將陸北津狠狠壓在了亭臺上。 少年的指尖輕輕貼上了男人的脖頸,感受著手下的微涼。 就像陸北津之前對他做的那樣。 但他不是陸北津那樣的暴力狂。他沒有用力掐下去,只是輕輕摩挲著,感覺陸北津憤怒而無法掙脫的狼狽。 男人的面上,比平時多了幾分怒色。 景瑜輕輕地笑:“陸北津,我記得你最恨魔修了。你說他們毀了你的一切。 他學著陸北津從前的模樣,捏著陸北津的下巴,注視著他冷冷道:“但我真想知道,你讓我遭受的折磨,和他們讓你經受的痛苦,又能相差幾分?” 陸北津不能理解。 直到少年的白皙手腕上,道道隱不去的陳年舊傷,浮現在陸北津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