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73節
男人之間玩的東西,不過就是無聊中的消遣。 也不知道是誰提議的,要在場所有男人把手機交出來,擺在一起,然后大家繼續喝酒聊天,誰的老婆或者老媽打電話來催了,誰就買下今天的酒單。 眾人皆將手機拿出來。 一時間,十幾臺手機工工整整地擺放在桌上。 廖霍漫不經心地將手機拿出來,調成了鈴音模式,戲謔道:“我可沒老婆,我老母也不會打電話來催我?!?/br> 小張總忙笑著,拍了拍他的肩,“我媽就不行了,把我當閨女養呢,晚一點回去就念叨?!?/br> 他說著,又轉向了易辭洲。 但笑容忽地一凝。 他有點猶豫,因為沒有深交,也不知道這位不茍言笑的易總到底愿不愿意跟他們一起玩這個游戲。 易辭洲微微揚了揚唇角,眼底深不可測,既沒有應允也沒有拒絕。 良久之后,他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放在了廖霍手機的旁邊。 小張總松了一口氣,打著趣地說道:“呵,易總,你跟廖公子的手機是同一款啊?!?/br> 然而二人看著桌面上一排的手機,皆不語。 小張總自討沒趣地尷尬笑了笑,現在的手機無非不就是那幾款而已,這桌上撞了多少臺數都數不過來,他怏怏擺手,又跟別人喝酒去了。 過了半個小時,酒桌上的人幾乎一個個都喝得面紅耳赤,紛紛跑到一邊打麻將或者k歌去了。 而擺成一排的手機似乎也都同時進入了關機模式,這么久過去了,十幾臺手機,竟沒有一臺打進來電話。 易辭洲神煩這種飯局。 不吃不喝不談生意,就光喝酒和玩。 若不是因為公司合作的關系,他根本不會來別人的生日宴干坐著。 他抽完煙,將煙頭按滅。 正準備起身離開,忽地,桌面上的一部手機就來了電話。 眾人忙回頭,都想看看到底是誰的老婆或者老媽這么不識趣地在這個時候打電話過來。 然而皆是一愣。 因為來電顯示上,正是“舒晚”兩個字。 一時間,整個大包廂都安靜了下來,連麻將碰撞的聲音都聽不見了。 誰都沒想到,居然是這位正嚴厲色的易總的老婆。 看到來顯的一剎那,易辭洲的眼神遽然就僵住了,他死死盯著鈴音顫動的手機,漆黑的瞳仁里滿是憤怒和陰鷙。 席間,他不止一次地想過舒晚會給他打來電話,用著軟糯的聲音跟他哭訴討好,再或者催問他什么時候能去看看她。 但他萬萬沒有想到, 此時在震動響鈴的、寫著“舒晚”兩個字的手機…… 是廖霍的。 鈴音響了好幾聲,已經有人在起哄,“來今天這酒單得易總買了,趕緊喊服務員來,再來一瓶三十年的波爾多?!?/br> 廖霍怎么也沒有想到舒晚會突然在這個時候打來電話,他剛想伸手去拿,然而已經有人快了一步。 易辭洲拿著手機,淡漠無波地盯著驚愕不已的廖霍,然后按下了接聽鍵。 那邊,是寂靜無聲的環境,帶著一絲女人淺淺的啜音。 然而在這個鬧騰歡愉的包廂里,對面的聲音卻是那么的清晰可聞。 “廖霍,明天幫我到醫院簽個字吧,我不想要這個孩子,我想離開他……” 【臥槽臥槽刺激了臟男人滾開吧就】 【還沒到火葬場?哎媽我心臟快受不了了!】 【好想看下面的劇情啊】 【哇真是越來越刺激了?!?/br> 【啊,男主好賤】 【沖沖沖??!】 【 【刺激!】 -完- 第59章 ◎我又怎么知道,你懷的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br> 這句話,就像一把利刃, 慢慢地、慢慢地…… 扎進了男人的心里。 因為手機相同,周邊人都默認是易辭洲的手機在響,還在不明所以地起哄。 他的耳邊嘈雜喧鬧。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一口一個“大嫂”、一口一個“易太太”地喊著。 看看,多么諷刺! 他們口中的易太太,可是要打掉他的孩子! 易辭洲已然無法克制住自己的憤怒。 他一字未說,掛斷了電話,然后大步朝廖霍走去,一拳狠狠地揍了上去。 廖霍并不知道舒晚在電話那端說了什么,還未反應過來,便猛地被揍了一拳,往后踉蹌兩步,撞到了一邊的麻將桌上。 “稀里嘩啦”,麻將落了一地。 包廂嘩然之后立刻安靜了下來,小張總一時間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還沒趕上來勸慰,易辭洲就對一直站在角落的付沉道:“我去一趟藍灣。付沉,給我看好他?!?/br> 廖霍一聽他要去藍灣,那舒晚必定少不了罪受,他忍著痛沙啞道:“易辭洲,她可是你老婆!” 易辭洲咬牙:“你還知道她是我老婆?” 說完,他滿眼陰鷙狠戾地看了一眼廖霍,轉頭就朝停車場走去。 車速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藍灣別墅的門口。 看著別墅里微弱的燈光,也不知道那女人睡了沒有,易辭洲憤然下車,連火都沒有熄,便徑直朝大門走去。 進了屋,里面悄寂一片,只有客廳開了一盞小燈,整個房子都空蕩冷寂。 就著黑夜和細微的光芒,他微微闔了闔眼,環視一圈,就在沙發上看到了那個熟睡的女人。 舒晚蜷縮著身子,把自己團成了一個蝦米,縱使睡著了,都還緊緊護著腹部。 易辭洲心底猛地一顫。 那里,有他的孩子。 多么可笑。 她懷孕了,他卻渾然不知,甚至她都沒有任何問過他的意思,就要打掉這個還沒有降臨的生命。 他走近,仔細打量著她。 太久沒見,她明顯消瘦了一圈,即使兩只眼睛是閉著的,但是紅腫不堪,也能看出大哭過的痕跡。 易辭洲突然間心疼得厲害,那一瞬,他特別想抱起她,但是一想到她要親手打掉和他的孩子,心中的那腔怒火就堙滅不了。 男人帶著煙酒味的氣息輕輕吹在舒晚的臉上,她微微動了動,兩只不由縮緊,睜開了眼睛。 看到易辭洲的一剎那,她先是一愣,待徹底清醒、發覺自己不是在做夢之后,她倉惶地就從沙發上坐了起來,一臉防備地盯著他。 易辭洲不覺心底涼了一大片。 她的眼眸里,除了厭惡和驚懼,竟然看不到任何別的情緒了。 他抵了抵下頜,忍著怒火問道:“睡了多久?” 舒晚攥緊了手心,倔強地抿著嘴,一言不發地看著他。 易辭洲又問了一遍,“我問你在這睡了多久?” 別墅太大,客廳又沒有開暖氣,她就這么單衣薄褲地躺在這睡覺,連一條毯子都不蓋,生病了都不知道。 舒晚依然閉口不言。 易辭洲耐心耗盡,見她緊張得發顫,雙手也不由自主地護在了腹部,他緊咬著下頜,將外套脫了下來。 然而舒晚誤解了他的意思,見他解開衣服,她慌亂地就往沙發角落縮去,幾乎是沙啞著聲音嘶叫道:“你別碰我!” 易辭洲一頓,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他轉向她,在她的小腹間來回逡巡著,眼神陰鷙,目光凜戾。 而舒晚似乎也察覺到了什么,她將自己緊緊抱成一團,見機挪下沙發,朝著大門就要跑去。 這幾天本就羸弱不堪,又懷著個孩子,身體笨重不少,哪里跑得過身強力壯的男人。 易辭洲幾步一并,伸手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用力將她抱起,然后按在沙發上,發狠地問道:“在我眼皮子底下還想跑嗎?!” 舒晚忍著他那股nongnong的煙酒氣,咬著嘴唇,難堪地撇過頭去。 她掙扎著厲害,易辭洲顧及到孩子,也不敢怎么壓制她。 他換了種手段,慢慢摩挲著她的腿和手臂,讓她渾身顫栗得酥麻之后,才壓著她去解她的衣服。 夫妻兩年,舒晚對于他的手法簡直太過于熟悉,她知道他想要干什么,只能死死抵住他的手,嗚咽流著眼淚:“求你了,別碰我……” 易辭洲并沒有停手,他現在發瘋般地想知道一個答案,想讓她親口說出來,這樣,他還能顧及一絲夫妻情分,讓她在這好好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