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49節
于是,他問道:“那你要什么?” 第42章 ◎你是私生子嗎?◎ 他知道她在討好他,可是不知道她的最終目的是什么,隱隱約約之間,他覺得面對這個女人,自己反倒被動了起來。 舒晚抬頭看著他,眼底平靜如水,“我想離婚?!?/br> “……” “帶上我爸和舒淶?!?/br> “……” “去世界的盡頭,看看極光……” 她將將說完,易辭洲面上沒有半點感情,不緊不慢地回道:“做什么夢呢?” 知道他是這種態度,舒晚也沒打算再掙扎什么。自己本身就是個重度聽力障礙者,再加上個生活完全無法自理的爸和一個爛泥扶不上墻的弟弟,她如果脫離易辭洲,還能去哪里。 她平靜地笑笑,“易辭洲,相看相厭,不如不看?!?/br> 易辭洲垂眼冷嗤,“我說了,只要給我生個孩子,你死了都行?!?/br> 娶她,是個任務。 和她生個孩子,是個更艱巨的任務。 這個女人,生來就屬于他,即使他不愛她,即使再厭倦,也不會變。 舒晚淺淺一笑,問道:“你這么執著我給你生孩子,是因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彼凵褓亢隽艘幌?轉身走向沙發坐下,拿出一根煙擺弄著,繼續道:“你作為妻子,給丈夫生孩子,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她不覺好笑,反問他,“但是你之前不是拿邵梨舉例,孩子而已,她會生,別人也會生嗎?” 易辭洲挑眉,“是?!?/br> 舒晚頓了頓,垂眼喟嘆,平靜道:“邵梨跟我說了,馮羿養的那個小老婆懷孕了?!?/br> 易辭洲聞言,面不改色地點點頭,“嗯,所以呢?” 見他波瀾不驚,舒晚也不驚訝。 她繼續平靜道:“你也可以找別人生啊啊,雖然是私生子,但是你輕松我輕松,大家都好過?!?/br> 他若無其事地點點頭,順著她的話道:“你不介意嗎?” 舒晚無所謂地聳聳肩,“邵梨是介意得很,逼馮羿把人家肚子打了。但是我不一樣,我一點不介意?!?/br> 簡單一句話,卻懟得他無言以對。 本以為會讓她稍稍在意一些,卻沒想到,人家偏偏已經毫不在意。 不過易辭洲亦無所謂,他挑眉問道:“你剛才說,邵梨說她逼著馮羿把孩子打了?” 不知道他為什么突然把矛頭轉向了邵梨,舒晚凝視著他,說:“她親口告訴我的,她逼他打了?!?/br> 他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沉寂思度了幾秒,問她:“你信嗎?” 舒晚一聽,不由嗤笑道:“我不信她,難道信你?這孩子難不成是你的?” 聞言,易辭洲臉色忽地陰沉了下來,他稍稍放開她,正視她的眼睛,語氣頗沉:“如果這句話是打情罵俏,我可以接受?!?/br> 他從來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人,舒晚還是有些忌憚。她倉促收回目光,撇過頭去,低聲道:“我跟誰打情罵俏都不會跟你打情罵俏……” 易辭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又將她的臉轉了回來,“可我現在就是想讓你對我曲意奉承?!?/br> 舒晚吃痛,倔強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易辭洲垂眼逡巡,手指摩挲著她光滑的下巴,別有深意地說道:“想不想幫邵梨?” 舒晚愣滯,下意識地抬手搭上了他的手腕,“什么意思?” 易辭洲盯著她靠過來的身體和搭上來的手,眼底不由緩和了幾分。 他勾了勾唇角,說道:“討好我,我今晚帶你去一個地方?!?/br> 舒晚想都沒有想,“不去?!?/br> 邵梨是什么樣的人,她清楚得很。 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事,根本不用幫,她自己就能攪得天翻地覆,更甚的時候,誰都下不了臺,也沒有任何退路。 見她毫不猶豫地拒絕,易辭洲明顯有些不悅,但他篤定舒晚不會坐視不理,于是說道:“馮羿的小老婆也會去?!?/br> 舒晚一聽,抬頭問道:“什么意思?他還和那個小老婆還有聯系嗎?” 易辭洲眉目淡定,勾起她耳邊的一縷發絲,纏繞在手上。 視線不經意間掃過她的助聽器,忽然就覺得不是那么礙眼了。 他將舒晚的散亂的碎發理了理,遮住了助聽器,又覺掩耳盜鈴,干脆別在了耳后,輕輕捏住她的耳垂。 “不是親眼所見,都別信?!?/br> 舒晚緊緊靠著他的身體,本就敏感的耳垂遽然被捏了一下,不由有些酥麻地“嗯”了一聲,整個人都往邊上閃躲。 這么柔軟的一聲,正就中了男人的下懷。 易辭洲牢牢鉗住她的腰,將她橫過來抱在懷里,“我就當你是在勾惹我了?!?/br> 他想做,簡直不分場合時間。 這時,門外傳來封況和女秘書交談的聲音。 舒晚又驚又懼,匆忙反握住他的手,低聲惱道:“別在這!” 他無動于衷,手掌繼續下探,舒晚急著抽身,揪著他的領口啜道:“求你了……” 易辭洲步步緊逼,她卻只能連連后退。 回想起她的第一次,就是迫于他那些磨人的手段,在他辦公室里的隔間發生的。 那個時候,每次做|愛他都不會摘掉她的助聽器,反而會在她的耳邊輕聲細語說些膩人的床上情話。 而現在,他似乎愛上了和她做無聲無息的愛,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他在她身上發泄精力的時候,都說了些什么。 她抵抗得厲害,易辭洲也沒了什么興趣,逐漸疲軟下來。 但他沒有松手,依然抱著她,“我一會去開會,你就在這等我?!?/br> 他都發了話,舒晚也沒有拒絕推脫的余地。 她一個人在辦公室的里間坐了許久,直到過了黃昏傍晚,易辭洲才風塵仆仆地趕回來,親自開車帶她去那個地方。 也不知道這些公子哥的嗜好怎么都是千奇百怪的。 有人喜歡在夜總會濫聚,有人喜歡在家轟趴,還有人偏偏喜歡在游艇上花錢, 舒晚看著眼前那艘巨大的白色帆動力游艇,不覺有些震驚。 易辭洲漫不經心說道:“知道游一次千城的麒麟江要花多少錢嗎?” 舒晚冷聲:“不知道?!?/br> 用帆動力游艇來游江,這不是花錢,這是燒錢。 不過關她什么事呢。 她抬頭問道:“你到底帶我來干什么?” 易辭洲不緊不慢地抓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往游艇的甲板走去,“讓你看看邵梨懷的那個孩子值不值?!?/br> “什么意思?”舒晚愣住。 還沒得到答復,忽地,她就被甲板吧臺上坐著的兩個人吸引住了。 馮羿摟著個女人,二人有說有笑。 仔細看,體態圓潤,挺著肚子,一看就是個孕婦。 舒晚腦中“嗡”地一聲。 直接呆住了。 那一刻,也不知道是該慶幸邵梨不在,還是該懊惱她不在。 感覺到她的目光,馮羿也看了過來。 雙方打了個照面。 本以為馮羿見到她會躲閃慌亂,哪知人家淡定自若得很,他瞇了瞇眼,笑著打了個招呼。 聽到聲音,旁邊幾個男人女人都側目脧視,皆露出驚訝的目光,竊竊私語起來。 不用想都知道,他們在討論什么。 舒晚將手慢慢從易辭洲手心里抽出,冷冷說道:“易總,這種場合,好像不適合帶正房太太來吧?” “也不盡然?!币邹o洲淡然說道:“我又沒把你當什么正房太太?!?/br> “……也是?!彼牰嗔诉@種冷言冷語,習慣了。 馮羿摟著陳拉拉走過來,揚著聲音道:“喲,這不是易太太么?什么風把您吹來了?”他說完斜睨一眼易辭洲,嬉皮笑臉道:“哦,是枕頭風?!?/br> 舒晚屏了一口氣,猶豫了幾秒鐘,才回道:“馮小公子,好久不見?!?/br> 瞧見她別扭躊躇的樣子,馮羿欠了欠嘴角,臉上笑容不減,“不好意思,忘了,易太太耳朵不太好使,我得說大聲點?!?/br> 他身邊的女人脧了她一眼,仔細打量著,“耳朵不太好使?” 舒晚這才將視線轉向陳拉拉。 這女人,雖然懷著孕,可手上拎的、身上穿的,都是好幾十萬的行頭。 馮羿抬眼瞧了瞧易辭洲,見他無動于衷,哂笑道:“是個聾子,戴了助聽器?!?/br> 聞言,舒晚不禁咬緊了下頜,連手指都攥得手心生疼。雖然心中抑郁難捱,但易辭洲擺明了沒打算給她什么臉面,此情此景也只能硬著頭皮迎上去。 她凜了凜眼神,瞥向他身邊那個身懷六甲卻依舊媚眼如絲的女人,“馮小公子,這位,怎么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