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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王顧修就那么冷著一張臉,該打的打,該罰的罰,誰的話也不肯聽。 一場晨朝雞飛狗跳,難壞了多年不問政事的宇誠親王。 朝會剛剛散場就忙不迭的躥到了整場朝會上始終一言不發的康盛親王顧江身邊,旁若無人的勾人肩膀:“七哥,這可怎么辦?陛下什么時候學的跟先帝一樣這么翻臉不認人了?你怎么也不說句話?好歹你也是如今親王之中年紀最長的,平日里又多有威望,怎么到了這裉節兒上你倒不說話了?” “我說話?你想讓本王說什么?連寧王都給抬出去了,我們這些旁支的叔王說話有什么用?”康盛親王顧江抱著肩膀,嫌棄的躲開了來自顧潮的摟抱:“這件事,說到底是我皇族的家事,韓墨初一個外臣敢把顧伸一個親王就地正法,就沖這一點,陛下關他就沒關錯?!?/br> “就算是沒罰錯,降級罰俸也就算了。誰人還能替那犯上作亂的死鬼鳴不平不成?哪兒能真把人扔到大理寺中去的?還是除了官服扔進去的。大理寺是什么地方?八尺高的漢子進去,就剩一把骨頭出來的有得是。那韓太傅雖說平時嘴上不饒人,但也畢竟是個文官,在那么個腌臜地方真關上十天半月,糗也糗死了?!?/br> 顧潮的擔心并不是空xue來風,韓墨初并非科舉出身,除了一身官服就等于一無所有。像他這樣的犯官進了大理寺,受審之時大理寺上卿是有權動刑的。 “他?文官?你見過能把一萬多人填坑活埋的文官么?你見過把南詔四萬賊兵活活困死在山里的文官么?你是不是忘了他永熙十八年任陣前參軍隨陛下出征,帳下軍功數以千計,征高句麗時那玄菟城讓他殺得就剩下三千多個老弱婦孺了,他文弱?”顧江冷哼一聲加快了腳步,試圖甩開身后這個狗皮膏藥似的宇誠親王。 “那就算他不文弱,他也是我大周的肱骨之臣吧?皇兄你也不想看著皇帝當真拿他這么難得的能臣忠臣治罪吧?”顧江抱著肩膀快走,顧潮也邁開步子追了上去:“按著今日陛下的說法,韓太傅可是斬刑的罪過啊,到時候案子判了,可就當真無力回天了呀?!?/br> “哎呦,我的傻弟弟啊。你還真以為陛下舍得斬了他???”顧江連連搖頭,滿眼同情的看著他的顧潮那張又老又天真的臉:“這么多年了你還看不出來么?這君臣兩個這樣一唱一和的事兒多了。就拿上次,因為韓太傅當朝提出要陛下納妃立后之事,陛下也是大發雷霆,還讓他在大太陽底下站了一個多時辰。表面上是罰了韓太傅不假,可從那以后還有誰敢提出要皇帝立后的事了?顧伸該死,這是世人皆知的事??蛇@該死之人偏偏姓顧,要是皇帝當真親口下旨手起刀落,你心里會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當然是殺得好啊?!鳖櫝币琅f是一臉懵懂。 “你這么想,你能保證顧家宗親上上下下一千余人都這么想么?”顧江狠狠白人一眼,搖搖頭道。 “那照皇兄你這么說,這會兒我該做點什么?游說宗親?”顧潮問得無比認真。 “你就回去,該吃吃該喝喝,沒事帶你夫人出去散散悶,去北邊看看你家大兒子也行。本王保證用不了一兩個月,這事兒就平了?!?/br> “這不成!朝中出了這么大的事本王怎么可能閑的???”顧潮對顧江這種事不關己的態度相當嗤之以鼻:“你愿意出去喝酒散心你隨便,本王得找寧王合計合計去?!?/br> 顧潮走后,顧江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他今日其實也是來給韓墨初保本的,不過他明顯要比顧攸和顧潮都聰明得多,如果顧修今日表現得沒有這般狠絕他反倒會有所擔心。好在朝堂之上顧修的表現與他心里料想得沒錯,他這才一塊石頭落了地,準備靜觀其變。 與顧潮一樣堪不破此事的人除了顧攸,還有負責主審此案的大理寺上卿——郭贏。 這一次他身為此案的主審,連刑部尚書都只能與他協同。君王的態度也十分明確,就是要他嚴審韓墨初,為其定罪。 所以,他自然而然的將韓墨初與他之前所有審問過的犯官一視同仁。 晨朝過后,他即刻趕回府衙,馬不停蹄的吩咐人將韓墨初從暫押的班房里提了出來。 *** 大理寺正堂之上,青磚黑瓦,肅穆莊嚴。 兩旁邊精壯的差役手持棍棒挺身而立,三尺高的明臺之上立著一橫兩豎三張大條案,上卿正座負責問案,兩名少卿分列兩邊負責查找卷宗,協同審理。三張大條案的后方還擺著三張小桌,是給主事書記們謄錄口供的地方。 上卿的正座后方,是一副歷經上百年的憲章圖騰。 憲章又稱狴犴,乃龍之七子,形似猛虎,能辨忠jian善惡。 太!祖皇帝是以此圖勉勵刑獄官員,務必要分是非,懂善惡,秉公執法。 昨天夜里,韓墨初離宮之后便被熊虎親自帶隊送到了這里。那時君王尚且沒有明旨,故而沒有一人敢與他上枷落鎖,他只在大理寺正堂旁邊的班房里喝了一夜的茶,還順帶著給上茶的小官差講了兩個事關宮變的典故,差點沒把那小官差魂兒嚇丟了。 隨著上卿郭贏高喊的這一聲:“帶犯官?!?/br> 兩旁邊堂威呼喝,一句接著一句的將這聲吩咐傳了下去。 不多時,兩個官差雙手虛扶著韓墨初肩膀亦步亦趨的將此人“押”了上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