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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林墨也想問著他,問你個傻子似的季朝云,為何也總是這樣? 但舍命陪君子,也不是第一回 了,林墨也有他倔強。 他對季朝云道:“那不成,我要跟你一塊去?!?/br> 還不等季朝云說出別的話,林墨便由得他摟著,自顧自翻了個身,背過身去對著他。 “季朝云,你就繼續整天逞能吧,哪一日你要是把自己給作死,我林墨都看不起你……我賠不起你們平陽季氏一個令秋君,求你千萬別找我和我說鬼話,你現在也別和我說鬼話,我真的要睡了!” 這一回,季朝云將眼睛張開來。 林墨吶,他離得這樣近,比當年大家都還年幼,季朝云看著他揪自己的被子還近。 背對著自己,林墨的烏發下,衣衫中,露出一段側頸。 季朝云這樣摟著他,覺他身軀帶著暖意,就算是以自己的墨吟與修為假造的,也真覺溫暖。 季朝云的一顆心,有什么正被撩撥。 想碰觸,想親吻,想得到更多……若說從前不曾想過,都是假的。 這個林墨委實太近了,近得像是季朝云曾經想得到,現在想得到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便是還不可得,以后也不能得,季朝云還是堅持要做一些事。 「讓林墨再活過,得回他原本應該有的,應該繼續的人生?!?/br> 想他不必假借墨吟,想他像所有其余世人一般,想他像從前那樣,真正的活著。 林墨做錯過一些事,但就當季朝云為了他竟可罔顧是非吧……他從來不覺林墨該死。 「難不倒癡情絕倫的令秋君……嗎?」 也許吧。 季朝云自問當日為林墨所做的還不夠多,有時甚至嫌棄自己所做的,也許還不及滟九多。 好似還有一些事,林墨仍記不起,但季朝云其實覺得并不算壞事。 他想不起的,和秦佩秋相關,和太多不幸相關,季朝云心內有個角落祈盼著,寧可他不記得。 譬如,冷雨之中哭聲悲慟的滟九,無能為力無可奈何的自己,還有任憑他們再怎樣努力,都救不回的一個林墨……所有當日發生,所有含情心事,全都刻在季朝云心內,太過深刻,季朝云永生難忘這心魔。 偏偏朱厭,還要他再重溫這心魔。 可不管朱厭怎么嘲笑刻薄那一等鏡花水月癡心妄想,有一些事,季朝云早決定了要為林墨去做。 那些事,他從一開始,就沒打算告訴林墨。 要是都知道,林墨大概、不對,林墨是斷不會同意的。 任由林墨斥他不講實話,季朝云想,這是他自己所思所為,真就與林墨所想不相干。 于是仍如從前一樣,季朝云不說,卻小心翼翼地,順應自己所貪求,與林墨更接近一些,抱緊一些。 作者有話說 面對一切美麗感情,都應先盡力,為日后無憾。 第159章 章之四十 心結(下) 如林墨所料,季朝云這一回,也果然是主動請纓率家中弟子前往虞城陸氏的刀劍之會。 季思陽本不應允,預備自己親身前去,但季朝云卻堅持如此。 不該讓平陽季氏的家主涉險,也不能讓平陽季氏未來的家主涉險,季思陽和季平風都應當留在家中,有些事就是季朝云身為季氏子孫,該做當為的。 由得他說得大義凜然,林墨都想得明白,不是滋味。 “除了你說的那些,你還想著從朱厭那嘴里撬出我的鎖魂鈴和我那一魄下落,對不對?” 自己的事,季朝云向來都不喜假他人之手。他在夜間收拾行裝預備明日啟程,一開始還由得林墨在旁邊胡攪蠻纏,東問西問,但林墨說到這個,他手下便一頓,抬起頭來。 “閉嘴,你整天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林墨又不是陸不洵,要什么體統?季朝云又憑什么管他?他就對住季朝云施施然地翻了個白眼,走開了。 季朝云也不管他,但見他走開片刻,又折返,懷內竟抱著一堆東西。 林墨將自己的衣裳也往季朝云包袱上扔,這一回還坐到床上去,沖季朝云得意洋洋,守著他,對他假笑,等他收拾。 季朝云撿起林墨衣裳,往他頭上懷內扔。 “季仲霄!” 林墨氣了,下意識便伸手摸他那枕下的簫譜,拿起來作勢抽他。 季朝云面無表情地將載有天罔一曲的簫譜奪了,仍丟回床上去,只道:“你不要去?!?/br> 這話倒直接明白,但他說了就說了,林墨不會聽的。 林墨就把自個的衣裳抱著,雖沒繼續丟在季朝云身前,卻笑道:“那咱們各走各的也成……虞城見吧!” 季朝云瞪他。 “看我也沒有用,我就是非去虞城不可……你季仲霄跟我一塊去可以,我跟你季仲霄一塊去,也行?!?/br> 他這無聊說話,季朝云聽了就不耐,道:“林墨,你這么個天生災星,成天害人害己的,別拖累我?!?/br> 林墨下意識就要生氣,但立刻又反應過來,季朝云是故意要這么說話,讓他生氣的。 于是他不氣,不止不氣,還對著季朝云繼續笑:“隨你怎么說,小爺就非要禍害你,不服你也只能憋著?!?/br> 季朝云待要說些別的,卻聽外面有人叩門。 他瞪林墨一眼,林墨正預備著跳下床去,那外頭的人已開了口:“師尊,我可以進來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