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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句話自何而起,眾人都還不曾想明白,但見季朝云已經出手了。 他風馳電掣,不倚劍,不用簫,掌出游龍,一擊灌頂,眼看著謝英就要被擊中。 生變。 謝英“嘖”了一聲,腰一擰,身一側,如蛇一般靈活狡黠地避開了。 季朝云一招未得手,竟是停下手來,不惱不怒,將這謝英盯住不放。 季寧樂出聲詢問:“師叔,你認得這個人?” 眾人大氣都不敢出。 季朝云冷漠極了:“不認識?!?/br> 季寧樂:“……” 眾人:“……” 季朝云凝神盯住那“謝英”,對方眼波一轉,不發一言。 卻見季朝云忽然抬起一只手。 他就愣住了。 眾人也不解其意,面面相覷,最后還是季寧樂懂事,問道:“師叔,你是要貓嗎?” 被提醒的季氏弟子忙把那貓遞上去。季朝云輕而易舉地捏住那努力掙扎的橘貓后頸,把它拎至眼前。 他略一揚眉,橘貓卻突然平靜下來,兩只眼睛睜得又圓又大,盯住季朝云。 季朝云和這碧眼的畜生對視,半晌吐出一個字:“哼?!?/br> 這一字就惹禍。 橘貓突然發難,舉爪就撓;頃刻間季朝云那面如冠玉的臉就被抓了個花,平添數道細碎血痕。 謝箐箐險些又要昏厥過去:“季、季師兄你的臉——” 陸允璉卻忍不住笑出聲:“噗——” 這回倒是引來季朝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陸允璉立刻斂容正色;那“謝英”的神情卻是五味雜陳,最后把頭給扭過去了。 沒眼看。 這仙門中流砥柱,一朝被貓毀容,說出去別人如何信得? 季朝云捏緊了那貓,冷冷地盯著他。 貓歪頭:“喵?” 季朝云也不放下那貓,卻已再次出手。 不過卻不是對貓,而是對著那“謝英”。這一次不再用掌,卻是法訣一捻,天羅地罔已再出。 因事出突然,謝英方才別過頭去,此刻已失先機,這天羅地罔一起,從他頭頂猛然套下,一身皆被符箓束縛。 一切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竟不能躲。 “謝英”破口大罵:“趁人不備!卑鄙無恥——” “帶走?!?/br> 季朝云將貓往懷內一揣,丟下這兩個字,化光而去。 眾人連吃驚都忘了,呆愣愣地看著那光芒自天邊不見,最后仍舊是季寧樂最先反應過來。 “阿洵?!?/br> 陸不洵還沒回神:“???” “走吧,早回早罰跪,晚回多受罪,”季寧樂拊掌道:“來人,把這人帶回去?!?/br> 幾個季氏弟子領命,把一路罵娘的“謝英”給拖了起來帶出去了。 陸不洵:“???” 季寧樂笑了,拉著他的手便往外走。 謝箐箐忽然在他們身后爆發出哭叫聲:“這!這究竟怎么回事!貓妖禍患雖除,可我父親還未得救呀!季師兄、季師兄他怎么就走了?!” 令秋君不是素來嫉惡如仇嗎?難道是長樂門又或她不知何處有所得罪?怎地從頭至尾,季朝云連她父親都沒正眼瞧過?如今說走就走,仿佛與他們說半句話都嫌多。 季寧樂聽見她的哭鬧,便看向陸不洵。 陸不洵此刻終于回過神來,見季寧樂看他,便回遞與季寧樂一個眼神。 季寧樂會意,松開陸不洵的手,回過身走到謝正才身旁蹲下,以自己的劍柄戳了戳謝正才的胳膊;又對住那頭顱貼上一張定身符,這才伸手掀開謝正才的眼皮細看一回。 只見他眼珠子轉個不停,季寧樂便再自懷內掏出一張除祟符,輕聲念道:“天清地寧?!?/br> 毫無用處,謝正才的一雙眼珠子,還是轉啊轉的,沒完沒了。 季寧樂想了想,最后伸手將謝正才的眼皮抹了下來;他自己從容站起身,表情是一臉的遺憾。 “謝師叔,”季寧樂語氣特別真誠:“治不了,沒救了,埋了吧?!?/br> 這番話那陸不洵說了一回,他又誠誠懇懇說了一回,謝箐箐聽完,只覺兩膝一軟,再次站不住了。 眼見季氏的弟子一個個走遠,謝箐箐茫然四顧,只見陸允璉等人咬牙切齒,還未離開,忙哭著撲上去捉住陸允璉的褲腿。 未來得及開口,已被陸允璉一腳踢開,人就暈倒在地了。 剛出去追逐妖貓的陸氏的弟子們也逐漸回轉,見到此情此景,也無可奈何,只得回報季氏之人離開,但請陸允璉的示下。 陸允璉惱得很,他率領眾陸氏弟子,今日先至謝府,本意是一平林氏妖祟惡孽,立功揚威;如今鬧事的是妖是鬼未能水落石出,那真正的嫌疑者還被平陽季氏搶了先,落得空手而歸?不止無法向家中交代,更是折損了威風。 當機立斷,陸允璉指揮眾陸氏弟子:“給我追!” 作者有話說 *此處罔通“網”。 嗯,季朝云是攻,是攻沒錯(√ 下一章野生林墨出現。 第5章 章之二 六郎(上) ——返平陽季仲霄辨舊識。 且不提那安寧長樂門的喧鬧,今日的平陽季氏倒平靜得很。 天氣宜人,代門主季平風忙中得閑,雅興萌動。 季氏是仙門翹楚,大小事務,多不勝數;更兼有護佑平陽城遠近百姓之責,忙不勝忙。自從父親季思陽閉關而去,他如今正代理門主之職,正所謂日日不得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