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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里,當即有忍不住開口發問的:“這是什么意思,難道大當家口中那只無法化形的狐貍,竟然和神有關?” 談到這個,沒人敢走一下神,任何與那個地方,那些神明勾連的東西,都讓他們趨之若鶩。 胡岳滿意地看著他們的神情,頓了頓,吊足了他們的胃口,才說:“是,也不是?!?/br> “我方才說過,是傷到銀狐之骨后,那股力量才出現?!?/br> “特殊的不是銀狐,而是它的骨?!?/br> 胡岳深深呼了一口氣,就連他自己談起這件事的時候,氣息都忍不住有些不穩,他不止一次在心中感慨、嫉妒,為什么會有這么幸運的妖狐,為什么這樣的事情沒有發生在他的身上:“我不知道銀狐過往到底如何,但是我看得出,銀狐身上的骨,乃是……純金的龍骨!” “曾有真龍拔出自己的龍骨,改成走獸骨形,壓進了這銀狐體內!” 眾座悚然。 第62章 物盡其用 大殿之內寂靜許久,連呼吸聲都是壓低的。 胡岳所說之事,實在是過于夢幻,即便是人間的話本,怕也編不出這么荒謬的故事。 怎么會有哪個神,愿意將自己的神骨送給一只妖,他不做神了嗎?他不要命了嗎? 重歸身形一晃,他驀然想起鬼域那段記憶里,將胡玄托付給他的男人。 男人神情帶著久居上位的冷漠和肅然,可他周身彌漫著大量水汽,神魂消散只在朝夕之間。 他看向胡玄時,眼底壓抑著淡淡的不舍。 嘈雜聲似乎潮水般涌來,重歸怔然看著手中的茶杯。 滴答—— 茶水蕩漾開。 重歸的心在這一瞬間像是開了一竅,又像是缺了一塊。 他回想起,曾經地位至高尊崇,掌世間風雨的東海之主敖風,像胡玄一樣,是他很重要的朋友。 他意識到,他的這位朋友,再也不會回來了。 一股濁氣涌上重歸的胸口,他心跳驟增,耳鳴如鼓,那濁氣涌到了喉嚨下,重歸捂住嘴,然而那種感覺卻越來越強烈。 “咳咳——!” 重歸一口濁血噴在了藍色錦袍之上。 那一瞬間重歸感到一種病去抽絲的無力。 他神魂恍惚之際,腦中突然散開一股涼氣,片刻覆蓋了腦中即將涌上來的鈍痛。 重歸清醒了一分。 “重歸,你怎么了?” 他的腦海中涌現出一個熟悉的聲音,師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沙啞。重歸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聽到師祖聲音的這一刻,眼底突然酸脹起來。 重歸一時忘了開口。 宮無念說: “不要怕,我很快就過去找你,知道嗎?!蹦菢邮煜さ?、散漫溫和的聲音。 “……好?!?/br> “你數好,一百個數之內,師祖一定到你身邊?!?/br> “好?!?/br> “大當家,你不是在說笑吧?!?/br> “句句屬實?!?/br> “那,那銀狐呢?現在何處?” “是啊,大當家,說到這里了,不得不問一句這銀狐究竟是怎么回事?!?/br> 大殿被這消息砸活了,熱鬧了,熱切的眼神似乎能把殿頂掀開,沒有人注意到角落里重歸的異樣。 “各位,急什么,這只不過是個開始,且聽我慢慢說?!?/br> 立刻有聲音說:“真龍神骨竟只能做個引子,不知大當家還要說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br> 敖風死了。 在他們的口中,只是一個故事,一個引子。 胡岳張狂的本相漸漸突破了那層虛偽有禮的表相,他眼中似乎攢了一團火,說到這里這里時,火已經燒破了紙皮,熊熊燃燒起來。 “當然!若不是驚世駭俗的消息,又怎敢勞動妖川全族!” “想必諸位知道,神骨之中藏著真神最醇厚的神力,而神力脫于天地,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七、八、九…… “內亂之后,我立即將此事報知家主,此事事關重大,當時只有我、胡玉和家主知道?!?/br> “隨后云十洲震怒,龍王封鎖東海,家主認定那銀狐就是狐族翻盤的機會。若想登上云十洲,這可能是狐族最后的機會?!?/br> 大殿之內各族心緒都被胡岳的話所牽動,聽得聚精會神,一邊心中還多多少少有些懷疑胡岳話的真偽,一邊又涌起無限的嫉妒來。 憑什么偏偏就是只銀狐,不能是銀雀、銀虎、銀狼…… 重歸瞇眼看向西座幾位狐族長老的方向,雖在帷幕之后,但是他們卻看上去神色平靜。 怎么會? 即便是同族,狐王又是家主,可單憑妖川對云十洲推崇的程度,他們又怎么可能如此淡然。 那種喉嚨下堵著東西的感覺又涌了上來。若不是剛剛師祖凈心傳音,他可能此時已經忍不住了。 胡玄……他怎么樣了? 重歸心里有極不好的預感,唯一支撐他的,只有師祖那一句諾言。 “這二百年的時間,家主一直在研究那龍骨中的神力?!?/br> 頭痛欲裂的感覺涌了上來。 二十三,二十四,二十五…… “那銀狐身負神骨,卻連化形都做不到,原是因為它瀕死之際神魂將滅,真龍以龍骨為鎖,將銀狐神魂封在體內。生死乃是天道,而天道不可違。神要救他,也得付出如此代價?!?/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