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頁
用音符演繹了真實的戰爭,與SLAF抗爭的無力,縱然無力也倔強抵抗,演繹戰士的痛苦、披身的榮耀、歸家的情懷苦楚,有煎熬、掙扎,有美夢、幻想,有泡沫爆裂,有歷久彌堅的意志。 他們描繪硝煙和集結聲后的哀嚎慟哭,贊揚得勝歸來的英氣勃發,歌頌兵戈搶攘中所有尚未歸家的英魂,不忘抗爭背后每一個弱小的偉大。 人們為這深入己心的濃厚情感體驗沉醉期間,每一個音符都牽動著心起起落落,直到揭過序章、中段,來到尾聲。 由是D的樂迷們都沒料到,格勒恩居然真的敢把D的作品放到壓軸,他們自以為猜測放開場都已經很大膽了。 果然還是雷厲風行的格勒恩更為大膽一些吧?這在現場和看直播的人們心中掀起了軒然大波。 有欣喜驚訝,自然也有質疑和不信任。 但當旋律再次響起,所有人都被拉入由D本人創造的純粹夢境中去。 第四日分晝夜,有明暗,是光與星夜的創生之始,亦衍生光明與罪惡。 誕生于黑夜的罪人,他譜出星光的童真、湖面微瀾下潛藏的噩夢、森林初霧中萬物始鳴之奇跡,也與從未在旋律基底剝離的陰霾共行。 音符戛然而止,空白的吐息間心跳聲撲通、撲通、撲通。 獨奏的鋼琴聲訴說幽暗無光,轉入小提琴的主奏中,新綠始生,不再是黑暗的主宰,奇跡創生,空靈的撥弦彈跳和跳動的鋼琴旋律下,幼苗從黑土中簌簌然抖下污泥,在伴生的管弦樂聲中,旋律化生為狂風驟雨、喜怒哀樂,催生鼓動幼苗茁壯生長。 生長為遮天蔽月的樹,生出茁壯枝椏,長出簌簌落落的綠葉,在風的吟唱中肆意舞蹈,若有似無的叮鈴聲和絲柔的鋼琴聲,就是樹在迎風而笑。 笑聲在風中悄然入心,種下新的果實,希望重生。 尾聲的新綠不是古典的旋律,是現代的靈動和深情,卻足夠捕獲所有人的心。 無意識地,奏者、聽者的嘴角都輕輕揚起,揚起復蘇的新綠。 溫柔的琴音里,結束了動蕩的一年,也終結了沾滿灰塵的夢境秩序。 舊旋律被新的光芒取代,星光、湖底、森林里不僅僅充斥決絕過往,不再是一言的決斷,也可以是纏綿的新奏,在人聲淺唱中,在倒映于眼眸的游弋日光中,在熱切灼燒的內心炙熱火焰中。 火焰漸熄,熱切高漲,落在恒久不息的掌聲和安可聲中。 自然是沒有安可的,無論掌聲多熱烈,樂團走進休息室后就沒再出場。 給所有人留下的是鼓漲的內心,先前在音樂會期間一直安靜的彈幕和交流圈瞬間炸裂。 【糾結:我好了我瘋了(微笑)】 【我在地心V:之前沒瘋,現在瘋了(完球)】 【真哭了:左邊就是我現在的狀態,這場也太好哭了吧【大哭】【大哭】(大哭)】 【我這就滾:你永遠可以相信D!你永遠可以相信格勒恩!怎么能這!么!好!聽!】 【別哭了妝都花了:跪了,D和格勒恩這么合適的嗎?還有什么能黑的?今晚熱門預訂了?!?/br> 【得勁:我就和大家不同,我全程在盯大提琴組的黑發亞裔小哥哥,他?真?美(花癡眼)】 【蹲墻頭呢:亞裔小哥哥那個別走!雖然也有其他的帥哥,但大提琴組首席菲恩和新來的亞裔小哥哥真的很絕好嗎?】 【懶得取名:我是小哥哥手中的大提琴,請肆意擺弄我!】 【夠了夠了快沒了:我就不一樣,我是坐兩人中間的大提琴手,左美右健氣,原地起飛?!?/br> 【你瞅我名字干啥:LS虎狼之詞,謝邀,全程在小哥哥睫毛上抖動,被哥哥的清冷氣質熏一晚了?!?/br> 【呆呆槑槑:新指揮、新大提琴手、D新曲,盲猜還有個新保留曲目預訂,今晚圓滿了?!?/br> 這晚的百林愛樂樂團直接火出圈,#格勒恩D##D組曲##百林愛樂樂團大提琴手##論大提琴手的顏值能有多高#的詞條悄然爬上了熱詞條。 Wech提問里各類討論層出不窮【論D組曲上保留曲目的可能性】【淺談格勒恩今晚指揮下的張力】 【求問:大家從D組曲里品出了啥沒?】【有人知道今晚大提琴組的黑發新人什么來頭嗎?我看上他了?!?/br> 而因新組曲和長相被cue多次的「D」本人呢? 在燈光漸滅的深夜里,早早婉拒了樂團的聚餐邀約,傅擇宣已經在這條通向后門的長廊里坐了很久。 有多久?或許長達數小時吧,傅擇宣沒有關注。 走廊里黑乎乎的,傅擇宣靠在長椅后的墻上,視線追尋的是走廊外正紛紛落下的雪花,在月光里仿佛自帶晶瑩亮光。 熄滅的通訊器也沒有亮起,這代表他在音樂會后猶猶豫豫發出去的消息至今未得到回復。 看到了不想回復? 也是,喻恒筠已經向自己走了那么多步,自己一退再退,甚至在那樣的情況下被潛意識帶離,就不要再妄想太多了。 那還坐在這里企盼什么呢?傅擇宣問自己。 答案是他也不知道,如果夢境的天氣根據他的心情在改變,現在紛揚的大雪應當就是最好的寫照。 只要喻恒筠想,就可以找到自己,像他之前能隨心變成貓跟在自己身邊一樣。 也許問題的癥結不在喻恒筠,也許他這條消息說得不夠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