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
“嗯?!?/br> “而你這邊也有某些人來過吧?”許涵提示道。 “軍方?” “對,至少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他在軍方和「審判者」心目中,都是重要人物——無論從哪方面來看?!?/br> “意思是,軍方黑名單中的人物?”傅擇宣說出前面許涵未竟的臺詞。 傅擇宣的思考方向和他的重合,許涵點頭認可。 “你思考一下吧。之前說必須帶給你也是這個意思,我并不贊成你接下這份委托,成為軍方和「審判者」之間斗爭的棋子?!?/br> 許涵抿嘴,又道:“雖然非正式,但你現在姑且是供軍方調遣的ELTT?!?/br> “這點的確如你所說?!备祿裥麆t引用先前聽來的許德元的原話,對許涵神秘兮兮地說道:“但事情沒有這么簡單?!?/br> “什么嘛,連你也故作玄虛!”許涵嘟囔。 兩人在西式餐桌兩邊相向而坐,許涵隨意地垂眼,視線掃過黑色大理石桌板時,眼尖地發現,在靠近他撐起的右手邊有一根白色短發,他把頭發捻起,細而短。 許涵把頭發出示給住宅主人看:“你的餐桌上怎么還有頭發?” 同自己和傅擇宣的發型比對后,許涵自言自語:“看這長度和顏色,也不像是我們兩人的啊?!?/br> 傅擇宣才恍然想起這茬來,解釋道:“我放的?!?/br> “什么?” “在洗手池邊發現的?!?/br> “是某個來客掉的吧?!痹S涵分析。 “嗯?!?/br> “如果頭發單純粘在衣服上,在路上不是會掉嗎?會是故意的嗎?” “也可能衣服材質吸毛?!备祿裥舆^許涵手上的「頭發」,在拇指、食指間捻了捻:“而且粘上的不是頭發?!?/br> “不是頭發?” “這些天的來客只有喻恒筠、薛遲景和你?!?/br> 許涵倒是奇思妙想一番:“那假如是某個入侵者的作為呢?” “只為放一根「頭發」?” “重要的信物或是危險物品?” 見傅擇宣無語至極,許涵尷尬一笑:“這不想得比較多嘛?!?/br> “必須是基于目前認知的事實基礎的判斷,想法的根源要有跡可循?!?/br> “那你說你的判斷?” “只有薛遲景去過洗手池附近?!?/br> “也就是說,是他故意把頭發放在洗手池,是要提示什么嗎?” 傅擇宣卻搖搖頭:“剛剛說過不是頭發了,是動物的毛?!?/br> 聽到「動物的毛」,許涵靈光一閃,又沒捕捉到那想法,疑惑地看著他。 然而傅擇宣只是沉默著找了個透明袋把手中的毛裝進去封好,遞給許涵,讓他拿去化驗。 接著還不忘給他解釋,之前那句「事情沒有這么簡單」到底是什么意思。 “在鐘溯德的夢境里,陸申是精英小組的成員。所以在現實中,他可能不止「審判者」成員這一重身份?!?/br> “要不是你這樣說,我都快忘了你是留有夢境記憶的了?!痹S涵輕輕笑出聲,“你成天在他們面前裝模作樣的,都沒機會討論下夢境里的經歷?!?/br> 見傅擇宣就「裝模作樣」那句露出不善的眼神,許涵慌忙告饒,和他討論起來陸申的身份問題。 但由于傅擇宣也因當時的緊急情況,沒能了解更多就直接離開夢境,所以也說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只是給目前的情況提供一個沒什么助益的副情報罷了。 結果話題繞回到了傅擇宣身上,許涵猝不及防地問在鐘溯德夢境中的簡略情況,他避重就輕地把全過程說了一遍,提問者卻絲毫沒有放過他的意思,抓著他又問和喻恒筠相處的想法。 “什么意思?”傅擇宣故作不懂。 見許涵只是奇奇怪怪地笑著,傅擇宣佯怒也無效,這才敗下陣來。 “如果我說得不錯的話,唯一對我保密的那次喚醒任務,沉睡者就是喻少將吧?!?/br> 見傅擇宣斜過來的一眼,許涵依舊撐著手,手指在臉上扣了扣:“這不奇怪吧?你有你的保密協定,我有我的消息渠道?!?/br> 可傅擇宣卻表示,自己并不驚訝,還很親切地加道:“你想知道什么?” 許涵瞪大眼,不相信為什么一貫沉默不愿意多說任何事情的人,現在會這么通達。 但既然有機會知道困擾自己許久的問題的解答,又何樂而不為呢? 而且問題非常簡單,為什么傅擇宣對喻恒筠的態度那么特殊。 怕傅擇宣不理解自己的問題,他還一一例舉:“你看,第一次見面主動打招呼之前就認識不說,屢次接受和他有牽扯的委托,之后和他還扯上了更深的關系?!?/br> 這些不提,還有次次的妥協; 平時從不去餐館,結果喻恒筠的兩次進餐的邀請,他全盤接受。 這樣算下來,傅擇宣壓根沒有拒絕過喻恒筠的任何請求。想到這,許涵不由得感到嫉妒,喻恒筠可以對他予取予求,可自己卻沒得到過這樣的待遇。 猜到許涵在想什么,傅擇宣說了句不可捉摸的話:“他是自由的?!?/br> “我不也是自由的嗎?” 雖然許涵這么嘟囔,但他自己也明白,他遠不及「自由」這一程度:“單單因為他是自由的,你就要對他這么特殊?” “可以這么說?!?/br> 然而許涵卻覺得,傅擇宣的表情不像那么一回事。結果他鬼使神差地添上一句:“特殊到像是有什么超出限度的感情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