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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設有瞭望臺,光是想象站在數百米高空遠望城市風景,就不由得心潮澎湃。 比之南岸,北岸半島雖無震世之姿,但也擁有毫不遜色的景觀。 同時擁有全國最大的空中花園和海上花園坐鎮,北岸也時常吸引游客們慕名前來觀賞。 今日的晚餐預約,就定在空中花園里開設的一家名為「春之岸」的餐廳。 以雅致的風格和極佳口感的菜肴著稱,餐廳本身也成為吸引游客的一大標志,每日只接受固定數量預約,即便火爆,餐廳也從無嘈雜混亂的時候,反而更顯格調。 裝潢幽雅別致的環境,不時傳來的低語聲,刀叉碰撞餐碟的輕響,和著餐廳自放的古典樂,仿佛誤入另一個浮華的世界。 到處都是著裝正式的客人,身著商務休閑裝的兩人隨引導走到座位旁。 座位在窗邊,正好可以看見遠處尋目塔的全貌。 喻恒筠解釋道:“上次看你的口味,覺得你或許會喜歡這里的菜肴,希望能合你心意?!?/br> 傅擇宣頷首,簡單地表達感謝,兩人相對無言。 見對面的青年注意力已然投向窗外,喻恒筠視線掃過遠處的塔,詢問:“你登過塔嗎?” 青年搖頭:“你呢?” “我也沒有?!庇骱泱揠S即自信一笑,“不過我看過更高的風景?!?/br> 想到眼前這人的身份,傅擇宣了然。 “有機會也可以登塔看看,雖然會產生眩目和不真實感,但從高處看到的風景是無比宏偉壯觀的?!?/br> “能感受到自身過于渺???”傅擇宣不免發問。 “的確如此?!彼卮?,“不過同時還會產生更加宏大的野心,去征服的欲求?!?/br> 傅擇宣聞言不再接話,現出沉思的表情。 隨著之后菜肴上桌,兩人也少有交談,只偶爾低聲交談幾句關于工作的話題。 如喻恒筠所說,這里的菜肴的確十分合傅擇宣的口味,餐后他就此對喻恒筠再次表達感謝。 喻恒筠則淡笑不言,兩人離開餐廳后,他保持一步半的距離,慢悠悠跟在傅擇宣身后。 就在傅擇宣以為兩人應當告別時,他忽然提議:“不如再走走?我今天沒開車來?!?/br> 見青年不解地望著他,他說:“南北兩個半島沿岸的夜景,許多人都稱奇,怎么樣,有興趣欣賞一下嗎?” 傅擇宣見男人高大的身影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身后光線的輝映,與身影疊加產生暖洋洋的感覺。 燈光有些刺眼,但也奇異地有些溫柔。 傅擇宣鬼使神差地點下頭。 喻恒筠勾起唇角,便領著青年沿岸開始朝南邊散步走去。 海水拍岸,人影攢動,光影交雜,拼湊出極為熱鬧的夜畫。 兩人心思各異,但步伐和方向都相同。 仿若擁有最合拍的默契,沒有一人說話,也不覺尷尬。 在這樣的氣氛中產生耽于其間的念想,所以恍如一夢,時間飛快溜走。 到該分別的地點了。 站在社區門口,喻恒筠回身,微低頭對上傅擇宣的視線,緩而露出放松的表情,準備告別。 孰料傅擇宣被他的視線弄得有些不自在,朝左偏頭,視線也隨之轉移,看向喻恒筠的右后方。 接著他發現一個黑影倚在社區門柱邊,毫無動靜。于是叫上喻恒筠一起上前查看。 是個戴著棒球帽的中年男性,或許因為在沒意料的情況下倒地,帽子脫落,臉龐一覽無余。 這人是傅擇宣不久前在社區門前遇到過的鐘溯德。 喻恒筠認出了這個男性,沉穩地呼喊:“鐘先生?” 沒有回應,兩人商議后決定將他送往醫院。但這熟悉的安然沉睡狀態讓兩人心里已有初步猜測。 等車到來,制止傅擇宣幫忙的動作,喻恒筠獨自將鐘溯德搬入車內,對司機囑托幾句,隨后他回身和青年交談。 “他既然在這里倒下,應當和這里有什么聯系?!?/br> 傅擇宣把自己所知道的訊息簡短告訴他。 “你認識他的兒子就更好了?!庇骱泱迖诟?,“這邊由我來安排,結果出來后我會聯系你?,F在時間不早了,你先回去休息,明早把這事告訴鐘先生的兒子?!?/br> 傅擇宣不語,他便猜想自己的語氣是否過于命令化,又添道:“怎樣?” 這會青年就點頭了:“那就麻煩你?!?/br> 喻恒筠領下謝意,目送青年的身影消失在黑夜之中,這才恢復沉靜的面容,坐入車內。 “附屬一醫院,走吧?!甭曇舫练€有力,不似對青年那般帶有耐性、溫和十足。 司機領命,不言不語地發車。 黑色轎車向前駛去,最終在燈光中隱去。 而傅擇宣回到家時,許涵已經待在休息室里,他所有的玩樂設施都帶到這邊來,當下正玩得不亦樂乎,大有樂不思蜀的姿態。 聽見傅擇宣回來的響動,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游戲,賊笑著找上傅擇宣問:“今天的晚餐怎么樣?” “可以?!备祿裥麅蓚€字就掐滅了許涵的好奇心。 “再多點細節也是可以的,別這么吝嗇嘛——”許涵瞇笑。 “沒有細節?!彼D而吩咐,“可能會有工作,你準備一下,鐘溯德?!?/br> “發生什么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