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占有 第7節
這時,脖子前突然橫過來一條手臂,單邪貼著她輕聲問:“為什么分手?” 鐘意訝異又無辜地“啊”了聲,卻頗有興致地欣賞著大魔王突如其來的醋意,原來對一個替身情人的前男友也這么在意嗎? 真有意思。赫拉 和趙瑾怎么分手的啊……這好像不是必答項。在她認為,已成過去式的前男友,可不在她與大魔王的游戲規則里。 她將對大魔王嘲諷掩藏得密不透風,流露出相反的柔弱猶豫,似有恥于告人的難處。 眼見她面露難色,單邪的臉色預料之中地陰冷下來,橫在她脖頸上的手臂稍稍收緊,譏諷的聲音裹著溫熱的呼吸不打招呼地闖進她耳朵里:“怎么?舍不得?” 呼吸順進耳道,仿佛有蟲子在亂爬,極其難以忍耐的觸感。鐘意抬眉,眸里委屈盈盈,苦笑:“單先生在說笑嗎?還是單先生覺得我會對那種人渣舍不得?” 單邪低頭盯著她看了會兒,漆黑的眼珠里似乎在醞釀嗜血的風暴。她提著一口氣,像只被叼住后頸皮的貓,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卻不自知。 單邪繃著下顎,似乎極力忍耐著,壓低聲音像惡魔的蠱惑:“一一乖,快說?!?/br> 鐘意面不改色,“倔強”地與他僵持。其實也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過是她不愿意發生關系,對方意圖強迫。也不是她保守,實在這事兒在她的印象里,著實算不上美好,只有印在記憶里聲嘶力竭的慘叫。 在這之前,趙瑾一直都偽裝得很好,脾氣好人也斯文。她是個貪財好色的俗人,別人又對她好,就草率地覺得可以試試。 那會兒她道行還不夠,還沒有練就僅僅透過畫皮,就看清妖魔鬼怪原型的本領。 可這會兒,鐘意面對強勢的大魔王,底那古怪的勝負欲又跑出來較勁兒。不是游戲規則內的事兒,她還真就不想與大魔王虛與委蛇。 就是這沉默的幾秒,單邪的情緒突然毫無預兆地爆發起來,粗暴地把她甩到了沙發上。單甜甜都被嚇得一邊弓起背,一邊跳了起來,同時發出一聲驚恐“喵”叫。 隨后他傾身下來,用他的手指捏住鐘意下巴,聲音冰冷:“不是說過,一一不能對我有秘密?” 猛地撞上柔軟的沙發,鐘意感覺自己的腦仁“嗡嗡”作響,根本沒聽清他在說什么。那股倔勁兒使她偏不服輸,而是暗自嘲諷大魔王這突如其來的暴怒。 就在這時,她有了個有趣的發現,仔細把大魔王此刻的情緒拆解分析,發現他好像不僅僅是對這件事而憤怒。 那雙血絲纏繞的漆黑眼珠里,似乎有更深沉、復雜的東西在不甘地掙扎。 不甘?鐘意有些訝異自己會想到這個詞,他為什么會不甘心?總歸不會是因為自己,恐怕是魔怔太深,將自己認成另外的人了。 她沒有半點被當做替身的難過,只有莫名的扭曲興奮,沒想到大魔王也有如此狼狽的一面。 大魔王發了一通火,就消失了。鐘意在沙發上發了會兒呆,回味剛剛大魔王如困獸般的表情。 這時,張叔出來和她說:“鐘小姐還沒逛過這里吧?我帶你逛逛,順便散散心?!?/br> 老人家目光溫和,與臉上的皺紋組合成了一張十分慈藹的臉。鐘意本來是沒心情的,可她莫名想起還一無所知,在家等著自己去看她的懦弱女人,也就說不出拒絕的話。 鐘意被張叔帶著逛了別墅的后院,震驚于院子里修剪得當的一簇一簇顏色各異的花,設計得格外像愛麗絲夢游的那個仙境。 這大佬的審美還挺……少女,大概是她十幾歲會做的了。 張叔適時地解說:“這是我們先生回來的時候,找人設計的?!?/br> 鐘意敏銳地抓住關鍵字眼:“回來?” 張叔“嗯”了聲,“先生以前離家出走過一段時間?!?/br> 一句云淡風輕的“離家出走”,鐘意察覺到了其中恐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豪門秘辛。單家還有個小兒子,還沒畢業就進了娛樂圈,她在路上放飛腦洞,腦補了一場“激情”四射的豪門爭斗劇。 回到別墅,張叔把她帶到三樓,“這里是溫室花房,鐘小姐平時沒事兒,可以來這里,不過——” 他頓了頓,繼續說:“上面四樓是畫室,是不可以去的?!?/br> 鐘意十分懂規矩地“哦”了聲,沉浸在豪門爭霸里不可自拔。 大魔王消失了一整天,晚上陳潔給她打電話,語氣激動:“一一!你終于可以翻身了!陳峰出來澄清了,天晟的律師聯系了我,讓我們著手起訴造謠者,一一你怎么看?” 鐘意躺床上,不動聲色地拿過ipad看熱搜。首先是警方公布了案情,陳峰出面的澄清視頻,還有各個營銷號的道歉。這么高的效率,只能是大魔王的功勞了。 挺別扭,一邊生氣,一邊還沒忘了幫她處理麻煩。她也挺別扭,不情不愿地承認這樣的大魔王還有點兒可愛。 評論很多都是她的粉絲在激動,以及馬后炮的路人,其中也不乏很多質疑。 —“嗚嗚嗚終于有反轉了!薏米們一直在!” —“啊啊啊一一也太苦了吧,這都什么人??!qaq” —“薏米和一一終于又可以正大光明地出門了!感動!” —“當初那些罵一一小三的人呢?不道歉?又啞巴了?” —“誰知道這又是不是真的?單家權勢滔天,白的都可以說成黑的?!?/br> 她沒說話,陳潔在電話里提高聲音叫她:“一一,一一!” 鐘意“啊”了聲,語氣隨意:“陳姐有什么意見?” 陳潔似乎松了口氣,理所當然地勸告:“我覺得我們只起訴趙瑾就行,營銷號那邊警告一下就好了,畢竟你還要在圈里混,樹敵太多總歸不好?!?/br> 鐘意突然笑了下,語氣閑散地說:“我不僅要起訴趙瑾和營銷號,甚至連鍵盤俠我都要抓兩個來殺雞儆猴呢” 畢竟在事情未查清真相前,也沒有誰按著他們的手辱罵人么不是? 陳潔不贊同,連名帶姓地叫她:“鐘意!單總能寵你多久?勸你不要把事情做得太絕!” 鐘意稍稍挑了下眉梢:“陳姐難道沒聽說過物盡其用?” 也就在這時,消失了一整天的大魔王,突然出現:“什么物盡其用?” 鐘意:“……” 大魔王裝了雷達嗎?自己一說壞話就出現了??磥硭粗亍巴酝被驹瓌t里的“同睡”。 “唔?!彼舶朦c不尷尬,自然地轉移話題順帶坑了陳潔一把,“陳姐說,讓我不要起訴營銷號?!?/br> 像極了宮斗劇里,給皇帝吹耳邊風的反派寵妃。 “誰?”單邪皺眉,明顯不知道這人是誰。 鐘意不管聽筒里陳潔的吶喊,脫口而出:“我經紀人?!?/br> 甚至還“委屈”地控訴,“原來單先生真的沒有了解過我嘛?” 陳潔:“……” “解約?!眴涡敖忾_領帶扔到一旁,“我讓李然重新幫你安排?!?/br> 鐘意身邊的人,他早就查過,不過對于不在意的人,他向來不會記在心里。 鐘意欣然接受,“好啊?!?/br> 物盡其用也不完全是說笑,既然遲早要離開,那就在這段時間里,讓自己獲得最大的利益。 單邪不知道有沒有聽到剛剛那句話,反正他沒有追究,倒是繼續問:“一一想要拍戲?李玉海最近有一個劇本?!?/br> 鐘意驚訝了瞬,今晚的大魔王似乎……格外的溫和,是在補償白天的事情?李玉海是當代名導,他手底下出了好幾個視后影后了,怎么也輪不到她去。 她仰起頭看著單邪,曖昧地朝他輕笑,撒嬌勾引信手拈來:“今天單先生這么好呀?” 玻璃球一樣的眼珠在明亮的燈光下,折出稀碎的光,笑的時候彎起來,給人一種她滿心滿眼都是眼前人的荒唐錯覺。 單邪似頓了頓,黑色的襯衫兜頭扔下來,男人的氣息混著她慣用的香水味道鋪天蓋地地籠罩過來。他俯身下來,隔著襯衫準確地找到她的唇吻了下,昵語一樣地哄著她說:“一一乖一點,單先生會對你好?!?/br> 等鐘意扯下襯衫,眼前已經沒有了男人的身影,浴室里想起淅淅瀝瀝的水聲。她慢半拍的伸手摸了下嘴唇,這段時間他們接過很多次吻,這是頭一回讓她不那么厭惡。 鐘意微微挑起眉梢,所以……剛剛大魔王是害羞了? 這好像比白天莫名其妙的醋意,更加有趣。 -完- 第9章 ◎生出了一種“原來他們是同類”的扭曲興奮。 ◎ 單邪從浴室里出來,鐘意還拿著ipad在發呆走神。 他拿走ipad,扔到一邊,俯身下來,帶著一陣沐浴露的清香,“一一在想什么?” 鐘意順勢攀上大魔王的肩,湊近他故意低聲說:“在想單先生呀?!?/br> 單邪盯著她看,突然扯唇輕笑了聲,伸手撫摸鐘意的臉。今晚某只貓的心情似乎還不錯。 鐘意同樣察覺到了大魔王此時的心情愉悅,偏頭看了眼,分析不出是為什么。 下一秒,單邪突然覆身過來咬住她的唇,一路含吻到了耳后,嗤笑著說:“一一不想做,就少勾引我?!?/br> 窗簾依舊密不透風,一盞暖黃的床頭燈,烘托足了曖昧的氛圍。光線昏暗,連兩人的剪影都是朦朧的像是融合在了一起。 鐘意裝作沒聽懂,委屈地說:“我哪有勾引啊……” 單邪再次覆身下來,堵住了她后面的撒嬌臺詞。 和以往的粗暴掠奪不同,大魔王今晚明顯溫柔很多,這樣一來,那藏著的珍視與小心翼翼便清晰了起來。 抵觸和厭惡讓鐘意錯過了偷窺敵人弱點的機會,但這是游戲里躲不過去的關卡,她不能一直僥幸。避免出現第一次那種情況,她閉上了情緒泄露的窗戶,只是微顫的睫毛仍舊背叛了她。 單邪一直盯著鐘意,一寸一毫也沒有放過,目光略過那緊張的睫毛時,眸光倏地暗了下來,猝不及防地咬住了她脆弱的喉頸。 鐘意一下子睜開眼,發現大魔王又變回了熟悉的樣子。她微微蹙眉,低聲細語地說:“單先生,疼……” 再這樣下去,總有一天,她也要被逼成神經病。 單邪卻突兀地笑了出來,殘忍地伸用力按著那充血的牙印,盯著鐘意的目光直白,帶了點審視的意味。在鐘意疼得皺眉,張口要說什么的時候,他又吻住了她。 剛剛的溫柔仿佛只是錯覺,大魔王還是喜歡掠奪侵占。 兩人的汗水黏膩,兩種味道的相融,令人窒息。鐘意閉上眼,企圖讓自己的靈魂置身事外,可強勢到變態的攻勢,總是將她在由扭曲的占有欲鑄成的牢獄邊緣來來回回地拉扯。 單邪握住鐘意揪著床單的手,強硬地一根根掰開她的手指,咬著她的耳垂說:“幫我?!?/br> 兩個字,似命令,又更像乞求。 鐘意驟然睜開眼,盯著單邪看了會兒,突然勾著唇回吻了他,同時順從了大魔王的命令。 窗簾嚴實,從外面看,這間臥室里一絲光也透不出??梢归g的風卻不甘心,費盡全力掀起窗簾的邊兒,一縷月光迸進,竟比屋里的燈光還亮三分。 鐘意重重地呼出口氣,恍惚地盯著天花板。手心里黏膩的觸感,令她拼命壓著喉嚨,才避免在大魔王面前掀了面具。 饜足后的單邪,那戾氣似乎也削減了去。他黏乎乎地在鐘意的唇邊輕吻,倒不像大魔王了,更像黏人的大狗。 最后,他親吻了下鐘意的鼻尖,“一一乖?!?/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