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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到后面的徐容恍然大悟,花氏代代執掌搖光劍,乃至花琦蘭上一世在別有用心的情況下能成為搖光劍主,原來是血液特殊的緣故! 不過花琦蘭說的秘密是什么?徐容一路找來正趕上搖光劍落下,花飛鶯的污言穢語半句也沒聽到。 身旁綠衣少年小聲問,你是沈好人的徒弟呀? 沈好人? 徐容憋著笑,看他扶著鹿籬,以為是門中弟子,便點點頭。小蛟龍認認真真囑咐,那你記得千萬不要問沈好人的秘密。 為什么? 因為沈好人會很難過的。綠衣少年從表情到語氣都十分鄭重,看得徐容失笑,心道哪來的傻小子,連生氣和難過都分不清。 殷瑯冷笑不語,花琦蘭卻陷入了難言的恐慌。 花飛鶯從天罰澗帶走她時,并沒有和她說要去哪里。直到闖進問劍谷,才知曉母親竟然是打著讓搖光劍認主的注意來免去她的懲罰。 母親表現出來的對問劍谷地形的熟稔于心,對搖光仙劍毫無理由的志在必得,彼時驚魂未定的花琦蘭心中亂成一片,根本沒想起來多問一句。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不不!花琦蘭你怎么能懷疑母親! 她的嘴唇緊繃,牙關緊咬,一字一頓,我、不、信。 不給殷瑯再開口的機會,她把搖光劍緊握在掌心,劍尖前指,沈慕玄,不論你怎么說,我已經是搖光劍主。宗門規定,除道主之外,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定仙劍劍主的罪,你必須完完整整地把我從這里帶出去。 殷瑯靜靜看著她,忽然道:方才我對鹿師叔說了一句話。 什么 要想人不知 劍芒暴漲,璀璨的金色劍光如流霞自天邊垂落,倒映出滿目彤云如血,那就讓知情者再也開不了口! 劍勢斬落如雷霆洶涌,問劍谷中的地火風水在此刻忽然被激怒,難舍難分糾纏一處,霎時雷鳴電閃火花四濺,在花琦蘭眼中卻遠不及這一劍威勢。 她的世界成了一片純粹的白,只余那不斷放大的劍光。近、更近 知道什么樣才能被稱為真正的劍主嗎?劍鋒入心的前一瞬,沈慕玄在她耳邊說了這樣一句話。 瀾天之界,合道之下,無人可阻我鋒芒。即使是搖光劍。 視野中那一泓水藍幻夢般碎裂千百飄向遠方,心口在一瞬間的刺痛后便徹底失去了知覺。眼前的景物漸次模糊,越來越遠,直至徹底化作了無盡黑夜。 重新聚合的水藍長劍斜插進身側地面,散發著細小嗡嗡劍鳴,引來殷瑯一瞥。還未歸鞘的天璣劍頓時不樂意了,劍身抖動起來,散發出更大的劍鳴聲。 放在別人耳中就是無意義的劍鳴,可在殷瑯耳中 搖光劍,又兇又漂亮,恃靚行兇的美人我最喜歡了。美人快看我! 天璣劍,閉嘴叛徒!剛才還和壞女人一起欺負阿瑯。阿瑯是我先選中的,滾回你老家去! 搖光劍,可那不是我的本意呀。這個女人的血很奇怪,沾到身上我就控制不了自己了,只想著聽她的命令保護她,直到剛才阿瑯刺穿她的心臟我才清醒過來。 天璣劍,閉嘴!誰許你叫得這么親密!阿瑯只有我能叫! 在搖光劍繼續辯解之前,殷瑯曲指在天璣劍柄上一彈,冷冷瞥去一眼。丹田中的戮神槍也散發出黑紅交織的火焰,氣勢暴漲,壓得兩柄劍瞬間老實。 搖光劍,原來你不是正主啊。早說嘛,浪費我口水。這位槍大哥,你介不介意多個小伙伴來 滾回去。 簡短三個字從殷瑯口中出來的效果與天璣劍完全不可同日而語,水藍仙劍委委屈屈在泥沙里扭了兩下,重新化作流光于天際遠去。 他微抬下頜,示意徐容把被廢了靈根的花琦蘭帶上。 鹿籬閉著眼,擔憂問道:你不殺她? 殷瑯心道,殺了花琦蘭我自己去給老不死充當血庫?面上淡淡一點頭,她并無實質性大錯,還是交由掌門處置為好。 轉頭對徐容警告,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吧? 徐容連連點頭,正當他以為自己順利蒙混過關時,就聽到沈慕玄冷不丁一句,我記得我是讓你在問劍谷入口等我。瞬時冷汗就下來了。 師、師尊,我我擔心的借口都快被用爛了,徐容本就有點歪心思,還被沈慕玄眼都不眨盯著,關鍵時候腦子竟然空白了,一句解釋都編不出來。 他我我了半天,沈慕玄的眼神越發深邃,徐容整個后背都被汗水浸濕了。 慕玄! 劍風劈開藤蔓,略顯狼狽的顧扶軒歪著身子鉆了出來,抬頭看見人頓時眼前一亮,快步上前抬手一頓摸索,張口就是一連串關心詢問,你回來了!路上可還順利?我聽聞北禹城情況混亂,靈修魔修魚龍混雜,連雷域都出現了,你可曾受了什么傷? 殷瑯笑著搖頭,抬手止住對方無休止的詢問,師兄,問劍谷內情況復雜,我們先出去再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