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9)
霍杰杰已經坐在了鋼琴面前,聞言點了點頭:好,自己小心一點。 說著打開了琴蓋,開始練習晚會演奏的曲目。 琴房里頓時飄出悠揚的歌聲。 連個半個多小時,褚衛還沒有回來,秦朗打游戲,覺得無聊,便逛起論壇來了。 只是怎么都沒有想到,在論壇里看見了一個帖子。 《藝術樓的腳步聲,你聽見了嗎?》 秦朗的手頓住了。 起因是這樣的,樓主是這次迎新大會參加唱歌的選手,這幾天一直都在藝術樓四樓的音樂教室練歌,隔壁琴房還有一個彈琴很好聽的小哥哥。 不過這個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昨天練歌練完之后,休息的間隙聽到了一陣腳步聲。 樓主本來以為是隔壁小哥哥已經練好了,還想著要不然上前要個微信啥的,可沒想到打開門,隔壁的琴音還在。 這就奇怪了,走廊里一個人都沒有,哪里來的腳步聲,樓主以為自己聽錯了,又回到了教室。 樓主問陪我來練習的室友,她說她什么都沒有聽見,樓主就真以為自己聽錯了。 然后,重點來了?。?! 樓主準備唱歌的時候,又聽見了腳步聲,好像就在門外,但是,打開門根本什么人都沒有,空蕩蕩的,可是我室友堅信她沒有聽見,簡直離譜,這么大的腳步聲,我絕對不可能聽錯的?。?! 樓主現在就是很害怕,今天練歌都沒有去,不知道隔壁琴房的小哥哥能不能看見這個貼子,看見回一個唄。 你聽見這個聲音了沒? 秦朗的手抖了一下,這就有點離譜了。 他推了推一旁坐著的蔣振天,將手機遞給他。 你覺得,這是巧合,還是別的什么? 蔣振天默默地看完了貼子,往秦朗身邊靠了靠。 這么大一個塊頭,偏偏生出來一種小可憐的感覺。 兩個人抬頭看了一眼坐在中間練習的霍杰杰,霍同學正專心致志地練著歌,似乎并不知道這個帖子的事情。 秦朗往下翻了翻,不少人回復,都在猜測,肯定是樓主聽錯了,要不然出現了幻覺,不然哪有就她一個人聽到的事情。 但很快,跟帖的下面又冒出來一個人,說自己晚上在音樂教室的時候,也曾經聽到過腳步聲,只不過沒看到人,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后來,又有兩個人現身說法,表示自己也聽到過。 好好的一個水貼一下子變成了靈異帖,有些人不管聽見還是沒聽見,就跟著后面湊熱鬧,說自己看見了。 往下看,竟然還有人在下面講鬼故事,說是藝術樓曾經意外摔死過一個學生,這個學生是學踢踏舞的,從那以后,藝術樓就有了鬧鬼的傳聞,腳步聲也很特殊,走路的時候都帶著一種踢踏踢踏的感覺。 秦朗看了一陣,無端地覺得這個教室有些冷。 等他再刷帖子的時候,這個帖子就因為有人造謠,被版主給刪掉了。 秦朗呵呵地笑了兩聲:這些人可真無聊。 蔣振天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表示非常同意。 如果放在身側的手,沒有緊緊地捏住秦朗的大腿的話,這話可能可信度更高一點。 秦朗:別怕,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神的,都是人給杜撰出來,我們來了這么久,都沒聽見什么聲音,不要自己嚇自己。 蔣振天:你說的沒錯。 話音剛落,門外就傳來了腳步聲,踢踢踏踏的。 蔣振天:是不是褚衛回來了,他都出去半天了,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秦朗:我總覺得褚衛有種說不出來的神秘感,就是那種很奇怪的感覺。 兩個人等了半天,也不見有人推門進來,可是門外的腳步聲還在繼續。 霍杰杰也慢慢地停下了手里的動作,眼巴巴地看著他們,表示自己根本沒有說謊。 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有點慫。 秦朗膽子比較大,而且一直是無鬼神論者,聞言說道:要不然,我們出去看看? 蔣振天重重地咳嗽了一聲:那就出去看看唄。 霍杰杰也跑了過來,小聲地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吧。 三個人走到門邊,將門打開,三個腦袋就這么探了出去。 走廊里空曠的很,別說人,連個影子都沒有。 蔣振天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剛剛的腳步聲不會是我們的錯覺吧,是不是聽錯了。 畢竟剛才琴聲還在響,說不定將琴音聽成了腳步聲也說不定。 霍杰杰:沒聽錯,我絕對聽見了。 蔣振天:可是一個人也沒有啊。 這時候,秦朗說了一句讓眾人都頭皮發麻的話。 你們兩個人注意到沒有,樓梯口的聲控燈是亮著的。 兩個人僵硬著腦袋轉向那邊,雖然沒有人影,可是樓梯的聲控燈確實是亮著的。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確實有人從樓梯走過去了。 幾個人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總覺得黑暗里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看著他們。 秦朗雖然已經開始有些害怕了,但是還是不信,又提了一個建議:我們站到走廊里往下看看,說不定是有人走過去了,萬一人家已經走到樓下了呢? 蔣振天:這這不太好吧。 霍杰杰:看看唄,確認一下,也好放心啊。 三個人你看我,我看你,又擠在一塊走到了走廊上。 秦朗:大塊頭,你個子最高,你往下看看,是不是有人下樓了? 蔣振天頓時一噎:你個子也不矮,你咋不看呢? 霍杰杰:要不一起看? 幾個人欣然同意,然后鬼鬼祟祟地探出了頭。 然而,這么一探頭,卻是發現樓下的確有個身影,竟然是個女生。 這女生背對著他們,齊腰的長發披在身后,又高又瘦,光是這個背影,看著就很不錯。 秦朗松了一口氣:我就說是人,這個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神的,這女生看著還不錯,不然將她叫上來,認識一下。 他剛準備開口呢,卻發現霍杰杰一把揪住了他的手臂,那只手似乎還在顫抖,并且小聲地說道:你看,她她沒有影子。 教學樓最下面一樓是有路燈的,正常人就算是站在路燈底下,多多少少也會露出一些影子來,但是這個女生離路燈稍微有一段距離,但是,她的腳下沒有影子,一點影子都沒有。 蔣振天頓時抖了起來。 我們我們先回去吧。 來的時候,樓下還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走來走去的,可是這會整棟樓都安靜了下來,只剩下他們這個教室還亮著燈,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背對著他們的女生突然動了,她緩緩地轉過身,慢慢地抬起了頭。 這么一看,三人頓時倒抽一口涼氣,以極快地速度竄進了教室,哐當一聲關上了兩邊的大門。 蔣振天哆哆嗦嗦地問道:你們你們剛剛,看見了? 明明是這么一個大塊頭,可這會抖的跟篩子似的。 秦朗覺得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么一瞬間發生了變化,他咽了咽口水,回道:看到了。 霍杰杰將門反鎖,額頭上冒出了一層冷汗:她臉上臉上都是血吧。 秦朗:血rou模糊,根本根本看不見臉。 不知道怎么的,論壇上那人講的鬼故事突然冒了出來。 藝術樓曾經有一個女生意外墜樓,據說是學踢踏舞的,所以走路的時候會發出踢踏踢踏的腳步聲。 與此同時,走廊外的腳步聲再一次響起。 踢踏踢踏 腳步聲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蔣振天都快哭了:褚衛呢,褚衛他上哪兒去了,這也太恐怖了。 秦朗被刷新的世界觀還沒能全盤接受呢,門外竟然響起了敲門聲。 一個很好聽的女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聽起來溫溫柔柔的。 你們好,請問我能進來嗎,你們彈得琴可真好聽。 幾個人一愣。 秦朗狐疑地問道:鬼能說話嗎? 蔣振天:不知道,沒見過。 霍杰杰結結巴巴:可可能會吧。 那個聲音繼續響起,音色好聽的很。 我能進來嗎? 秦朗:你說,剛剛是不是我們看錯了,會不會真的就是個同學。 蔣振天搖搖頭:哪個同學這么大晚上的會往這里走,連個陪同的人都沒有。 霍杰杰弱弱地說了一句:不然不然我們給褚衛打個電話吧。 秦朗連忙點頭:說的對,他到現在都沒出現過,也不知道去哪兒了,讓他多找點人過來。 蔣振天趁著他說話的功夫已經撥通了褚衛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蔣振天連忙問道:褚衛,褚衛你上哪兒去了? 褚衛那邊似乎有些風聲,呼呼的,聽起來還有些嘈雜,不知道在哪兒。 褚衛說了一句話,讓眾人汗毛直豎:全都待在教室里,要是有人問你們能不能開門,記得千萬別答應,她進不來,我馬上就到。 門外又應聲響起那個女生的話:你們好,請問我能進來嗎? 一開始聽著還有些溫溫柔柔的聲音,這會聽起來去有種縹緲的感覺,不像是人在說話。 幾個人頓時背脊一涼,都感覺到了來自世界的惡意。 秦朗:褚衛這話是什么意思? 蔣振天:我們不會真的遇上那什么了吧,我害怕。 霍杰杰看了他一眼,小聲地說道:你能不用這樣的語氣說話嗎?跟你的氣質太不相符了。 人高馬大,長得像黑幫老大,可膽子還沒有芝麻大。 蔣振天:這可是不是人哎,長得高大有什么用,我又不會捉鬼。 外面緊接著傳來敲門聲:開門,是我。 三個眼睛一亮,秦朗驚喜道:褚衛回來了,我去開門。 可手還沒碰到門把手呢,就被霍杰杰拉住了手臂:你是不是傻,他剛才還打電話呢,哪能這么快就到了。 秦朗頓時愣住了。 門外的敲門聲似乎更加的急促了起來,帶著幾分惱怒的意味。 你們幾個快給我開門,快點。 這下三個人倒是動也不動了,因為褚衛壓根不會用這樣的語氣說話,這個裝的一點都不像。 就算是這樣,三個人還是很慌。 褚衛讓他們別出去,可是總不能這么一直躲在教室里,難道不回去了。 為了振奮一下我方氣勢,秦朗深吸了一口氣,怒道:就是不開門,有種你自己進來啊。 敲門聲停頓了那么兩三秒,隨即瘋狂的響了起來,就像是要將門給敲破一樣。 秦朗頓時往后面退了一步:這門應該是結實的吧。 蔣振天不太確定地說了那么一句:應該吧。 他隨意地往窗外掃了掃,頓時:啊啊啊啊臥槽,窗戶。 兩個人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原本空無一物的窗戶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貼了一張臉。 這張臉血rou模糊,看不見眼睛和鼻子,只有一團團的血漬糊在臉上,看起來恐怖極了。 三個人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霍杰杰小聲說道:窗戶窗戶好像沒有門這么結實啊。 話音剛落,瘋狂的敲擊聲就從窗戶邊響起,一聲接著一聲,簡直要將玻璃給敲碎一樣。 蔣振天:怎么辦? 秦朗:我哪知道怎么辦? 霍杰杰:學校里怎么會有這東西,不是說學生陽氣重的嗎? 三個人倚著墻,就跟幾個小可憐一樣,圍城了一團。 霍杰杰:褚衛為什么還沒有回來? 蔣振天:褚衛什么時候回來? 秦朗:為什么我們要指望褚衛呢? 三個人在這強烈的敲擊下,竟然開始聊起天來。 大約是敲了這么久,都不見窗戶破,三個人也稍微放下心來。 秦朗聽著這嘈雜聲,就覺得腦殼疼,他轉臉看著霍杰杰,眼巴巴地說道:小杰杰,要不,你彈會琴唄。 霍杰杰:叫小杰,不要叫小杰杰,聽起來像是在叫小jiejie一樣。 秦朗推著他往鋼琴那邊走過去:都一樣了,快彈一會。 霍杰杰無奈,哆哆嗦嗦地坐在了鋼琴面前,翻開了琴譜。 悠揚的琴聲頓時從教室里傳出去,這聲音可比那敲擊聲動聽的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琴音,還是什么別的原因,外面的敲擊聲竟然漸漸地停了下來,最后一點聲音都沒有了,只剩下了鋼琴演奏的聲音。 秦朗將耳朵貼在墻上,小聲地問道:外面沒有聲音了,人是不是走了? 蔣振天:不知道,會不會是欲擒故縱,想讓我們上當。 秦朗:有可能。 蔣振天:再等一會。 然而,等了沒有一會,敲門聲再一次傳來。 秦朗:我就說還沒有走。 蔣振天:你說的對,還是讓他繼續彈吧。 門外傳來褚衛的聲音:開門,是我。 秦朗:他又在假裝褚衛了,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 蔣振天頓了一下:我怎么聽著這聲音,好像真的是他呢? 兩人商議了一下,決定從貓眼里看一看。 琴聲還在繼續飄,門外傳來褚衛四平八穩的聲音:外面的東西已經處理完了,快開門,我沒有鑰匙,該回宿舍了,馬上就到門禁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