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冰大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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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熹微, 薄薄的晨色透過窗牖入了室內,驅散了一室昏黑。 一夜未合眼的離音似是被這晨色驚動了, 眼睫輕輕眨了眨,視線卻還停留在桌上的玉簡上。 玉簡里,是屬于淵南離音近八十年的修真歷程??呻x音自己讀來, 卻只覺得陌生得驚人。 她曾想著要好好去查查自己的身世,可當身世真擺在眼前時, 又覺得有幾分無所適從。 她真是這樣的人?經歷過這樣的事?背負著這樣的使命? 總感覺……不太真實。 離音輕輕嘆口氣。 胖團在離音肩頭秀氣地打了個哈欠, 道:“叫我說,我倒寧愿相信玉簡里的東西是真的?!?/br> 離音手中的動作一頓,“怎么?” 胖團嘿嘿笑了下, “那個奇奇怪怪的阿尊也好,后來咱們遇上的素蘭那群人也罷, 我總感覺所有人都對你, 或者也不是你吧,是‘離音’這個人格外熟悉。這樣說來,這個‘離音’必定是很有名聲的?!?/br> “如何攢下這樣的名聲呢?就咱們手里握有的東西看來,要么如玉簡里說的那樣, 這離音一人而救世,名揚修真界;要么就如同忘憂城的話本故事說的那樣, 這離音風流韻事成冊,傳唱修真界……” 胖團看向離音, “所以如果你不接受玉簡里說的事, 那就只能認為忘憂城的話本故事都是真的了……” 而忘憂城的話本故事…… 離音臉上的表情一度十分一言難盡。 但退一步而言, 倘若認為玉簡里所說的事都是真的的話……離音想起自己失憶之后的這一段境遇,當下也忍不住笑嘆了口氣。 便是她都不得不感嘆一句無巧不成書。 按照玉簡里的說法,她離音應該是名揚修真界了。這一路來她也不是沒想過要查探查探自己的身世,可冥冥之中她竟然選擇了最繞遠的一條路。 全修真界只有忘憂城敢賣以她離音為主角的香艷話本故事。就這么巧,她哪里也沒去,一頭就扎進了忘憂城,看見了那些話本故事。 估計素蘭當初提醒她到書肆里尋找線索時,也不曾想過會有這么一出吧? 樁樁件件湊到了一起,直到今日她竟然才知道修真界曾出了個大名鼎鼎的離音。 還就是她本人。 這也實在太巧合了些。 胖團問離音:“那你接下來準備怎么辦呢?是跟那個道師回淵南嗎?還是有什么打算?” 離音沉默了片刻,“我也不知道?!?/br> 事情來得有點突然,便是大心臟如她,這會兒也有點沒能接受。否則又何至于枯坐一夜也沒理出個頭緒來呢? 可有一點她是肯定的,當下她并不想見人,尤其是見這位離音的故人。 故人都帶著曾經的記憶看她,可她總覺得所有人看她,都像是在看著另外一個人。 這種感覺并不好。 胖團隱約感受到了離音的心情。 它跳到桌上,歪著腦袋看離音,“要不咱們自己離開吧?” 不等離音回答,它又道:“話本故事里都是這樣寫的,說那種大宗大族的規矩都大。那個道師都稱你為王了,估計那邊的規矩更重。咱們何必去受這個委屈呢?” 它將爪子搭在離音的手上,道:“你是真的淵南離音也好,是假的淵南離音也罷。我看來看去,屬于淵南離音這個人該盡的責任都已經盡到了。無責一身輕,那個離音活得太累了,咱們該引以為戒才是……” 離音……離音竟然覺得胖團說得很有道理。 她從沒想過要當什么救世主,即便是在最中二的少年時期都不曾想過。 但她敬佩愿意去當救世主的人。 不論這個淵南離音是不是她,這一身盛名,她都沒想過要沾染。 她是該走的。 離音終于想明白了,自覺放下了一樁大事,只覺得整個人前所未有輕松起來。 她對著胖團伸出手,笑得神采飛揚,“走,咱們去浪跡天涯!” 想著去浪跡天涯的一人一獸,卻在洗劍宗的山門外就讓人攔了下來。 道師看著一身戒備的離音和胖團,頗有些哭笑不得,“黎堯說您肯定不愿意同我回去的,那時候我還不信,這會兒還真由不得我不信了……” 他輕聲一嘆,“您若是真想走,我絕不攔著。事實上,也沒人敢攔您。只是……只是在您走之前,能不能幫我一件事?就當……就當是幫淵南離音了了一個人情了?!?/br> 這事說起來,其實真跟離音有關系。 當日離音從天塹之地歸來時,以沈談和應川為首的一群人先后跟著入了天塹之地。他們原本是想著去迎一迎她的,可天塹之地是那么好出入的嗎? 修真界千年風雪一停,天塹之地便變得變幻莫測起來。于是這群人便出乎他們自己意料之外地跟離音錯開了,至今都被困在天塹之地里。 也是因為缺了這群人,離音這段時日才過得這般“風平浪靜”。否則她哪至于到了今日才知道自己的身世?早讓她的一堆故人們找上門來了。 而今道師要讓離音幫的忙說簡單也簡單,說復雜也復雜——他想讓離音把那群因去迎她而被困在天塹之地的人,解救出來。 新千年的天塹之地委實太兇險了,遠遠超出了他們所有人的意料。若是再放任那群人在里面待下去,道師都不確定他們是否能完好歸來。 倒也不是道師心狠,一定要讓離音只身涉險,而是至今的所有證據都表明,離音是唯一一個能從天塹之地平安歸來而毫發無損的人。 離音仔細聽完了道師的話,問道:“所以你的意思是,希望我再入天塹之地,把他們帶回來?就像是當初我把素蘭和蘇嫣他們帶出來一樣?” “不,”道師搖了搖頭,“天塹之地變幻莫測,臣下無論如何也不想您去冒險。臣下另有一法,或可解天塹之地危局。只是這一法,恐怕還是非您不可……” 離音答應了。 —— 本源北境時至今日依然冰封千萬里。 千年前那場大戰的余跡早已被淹沒在冰雪之中。厚可達數十丈的冰面混著厚厚的雪層,在日光下白成了一片,幾乎能晃傷人的眼。 整個世界一片銀白。四野空曠,只余一條懸掛著的、被凍結住的瀑布倒掛在天空中,似是布狀的水晶一般,自晴朗朗的天際盡頭而來,又消失在地面的厚厚雪層深處。 天與地恍然連成了一體。連嗚嗚而來的風聲都格外渺遠,格外浩瀚,仿佛是天地的低吟,聽得人心潮澎湃,又無端安寧。 是一種格外壯觀的清凈。 離音立在這冰層之下,許久許久才記得喘氣。 道師長長嘆了口氣,“臣下不知當年的您是如何做到的,但經您之手,大淵之源高懸天際,大淵之水自天上而來,浩浩蕩蕩,一夕之間就將本源大陸干枯的河道全部開鑿來。斷流了近兩百多萬年的大淵之水,自此又得以重新續流。于我們這樣的老家伙而言,這幾乎不亞于看見了道統最輝煌的模樣,便是立時羽化也無憾了……” 離音的腦海里沒有這段記憶,便是此刻震撼于大淵之水的浩瀚,也無法體會道師這種“聞道可死”的心情,便只能保持沉默。 道師看向離音,眼底帶著慈藹的笑意,又含了幾分疼惜:“后來您走了,一場凍溫突如其來,便是浩瀚廣博如大淵,也在瞬息就被凍結。千年風雪絮絮,一日也不曾停過。有時候風大些,有時候雪大些。白色的雪啊,一層層地掩埋了坑坑洼洼的本源大陸,也掩埋了咆哮著的大淵的模樣。于是您看到的大淵,便成了如今的模樣……” “如今這般……太平的、相安無事的模樣!” 他嘴角的笑有些微妙,似是諷刺又似是感嘆的,離音一時辨不清,便抬頭看了他一眼。 道師卻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緒。 他一指這倒懸的瀑布,對離音道:“這瀑布之后,另有一道天衍造化陣的結界,過了結界,便是我淵南境的領土了。我淵南境……” 離音開口打斷了他的話,“這些事,以后再講吧?!?/br> 道師一頓,無言地嘆口氣,也不再提了。 離音再次確認道:“我需要順著這凍結的瀑布往上,一直到大淵的盡頭,解凍這一河大淵水,然后就可以了,是吧?” 道師道:“是的。大淵之水在修真界的歸處就是天塹之地。只要大淵之水能解凍,屆時大淵之水奔淌,能給天塹之地帶來新的變化。您父母那些人都是有本事的人,應當能抓住這一瞬變化的時機,成功自天塹之地歸來……” 他說到這里,又有些猶豫,“唯一的問題是……” 離音擺擺手,“大淵之源似是不愿讓人靠近,這些年你們試過許多次了,從來沒人能找到大淵的盡頭。這一點我已經知道了,你盡可放心?!?/br> 她頓了下,對上道師擔心的眼神,到底沒能硬下心腸,只嘆氣道:“我會自己小心的,你放心……” 這般說完,離音再不耽誤,一蹬地,直接朝上飛躍。 她的身影在大淵凍結的瀑布上幾個起躍,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待她走后,淵南族人的身影才快速近前來。 即便看不見離音的人影了,眾人還是下意識順著她離去的方向看去,久久無言。 好半晌以后,小輩中為首的蒼尤忍不住問道:“道師,王君她……她真的要走嗎?” 她真的……不要他們了嗎? 道師一嘆,“我也不知道。之前的那些事,她都不記得了……” 蒼尤愣了愣,眼底的哀痛之色一閃而逝,“不記得……也好?!?/br> 他看向道師,躬身行禮道:“若是王君真的想走,還請您和長老他們,不要攔著她……” 他繼續道:“若是有朝一日她想起來了,她想回來了,屆時便是刀山劍海,我們也會迎她回來。若是她不想……” 他苦笑一下,“她該不想的?!?/br> 不足百年的修真光陰,卻嘗遍了修真的苦。一身責任在身,一刻也不得喘息,甚至還將自己的命搭進去了…… 這樣的日子,哪有人會懷念呢? 道師拍了拍蒼尤的肩,又看向周圍的淵南小輩們,沉沉道:“無須如此。既然知道她不容易,你們更該勤勉修煉才是。不論她回不回來,淵南的事務,你們早早替她擔起來,她也就不需要這般辛苦了……” 站在蒼尤身側的青陽則有些茫然,“可道師,淵南的事務……淵南有何事務呢?” 淵南族人喜好花花草草,族內人也不多,紛爭極少,日子過得極其清閑。除非涉及到對內的祭祀或者是對外的大事,否則王君可一年到頭都不露面。 這種情況下,他們能替王君分什么憂呢? 道師臉上的笑顯得有幾分莫測,“從前沒有,可此后就有了?!?/br> 他看向淵南的小輩們,提示道:“你們難不成真以為,那群與吾王非親非故,卻天天關注吾王是否歸來的人,真是因為感念吾王的恩德?怎么可能!” 他冷笑一聲,“修真界多的是無利不起早的人。千年風雪已停,一旦大淵之水再次解凍,本源修真界內各處的秘境、洞天福地、盛事、遺跡等等的衍化即將再次進行。屆時,修真界將迎來再一次的資源劃分……” “而這一次,我淵南一族再不會置身事外了!” “我淵南一族空有古族之首的名頭,卻從來不曾行古族之首的實力。這一次就該讓世人好好看看,真正的古族之首,究竟是什么模樣!” —— 大淵瀑布之下,道師忙著教導淵南小輩修真界大格局,而大淵瀑布之上,離音正忙著繼續攀登。 一直到身在其中之后,離音才隱隱明白,為何道師會說這條凍結的瀑布其實極難攀登了。倒不是因為它存在什么了不得的禁制,而是身在大淵之水中,很容易迷失方向。 也不知道是大淵之水的規模真的這般浩瀚廣博,還是大淵之水中存在什么秘密,總之遠遠看來幾乎是垂直倒掛在天空中的大淵瀑布,真正攀附其上了,就變成了一方無邊無際的、看不出高低起伏的冰面。 人在冰面上變得極其渺小,成了冰面中的一份子,入眼所及都是冰。它們從看不清盡頭的來處來,又一直延伸到看不清去處的盡頭去。 身在其中,東南西北是混亂的,高低起伏也是混亂的,完全迷失了方向了,根本不知道應該朝著何處走。 再加上極凍的冷溫自四面八方而來,無孔不入,于是體內的靈力不受控就開始運轉、消耗,慢慢地就開始感受到了負累。 倘若通往大淵之源的這一路都是這般境況,那說在此之前沒人到得了大淵之源,離音是信的。 離音深深喘了口氣,看著在鼻腔附近氤氳成團的白霧,直接停了下來。 胖團被凍得直打哆嗦,“不對啊,自從到了修真界以后,我就再也沒覺得冷過或者熱過了,現在是怎么回事?” 大淵之水的冰面,實在太冷了。 離音感受著體內的靈力消耗,也覺得有點頭大。 倘若按照這個消耗走下去,再過不了多久她就得回返了。 離音不得已停了下來,想找找策略。 冰面上的靈氣其實并不匱乏,反倒比任何地方都來得充盈??蛇@般充盈的靈氣團卻伴隨著極致的冷溫,一旦放開了攝取,輕易就能在人的體表凍結成冰。 更進一步地,甚至能凍傷人的筋脈。 及時補充靈氣看起來是不太行了,那直接用火屬靈力燒呢?或者用刀劈劍砍呢? 也不行。 這里的冰面硬得不同尋常,倒也沒到鑿不動或者燒不化的程度,可同需要花費的靈氣相比,那點子被鑿出或者被烤化的坑又都不夠看了。 不能鑿不能砍,靈力還得不到續航,還總也辨不清方向…… 這大淵瀑布,委實不好對付。 離音一時找不到頭緒,倒也沒著急,而是一連掏出了好幾張毛皮來,在冰面上墊了厚厚的一層,而后將胖團擁在懷里,直接坐了上去。 她動作熟練地生起了火,又掏出了自己精心準備的藥植和烤rou,就地準備做飯。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倘若別的修士在這里,必定要看得目瞪口呆??呻x音和胖團是在凡人界流浪過的,心里又全然沒有修士不需吃飯的概念,反倒十分自得其樂。 一團烈火在柴火里跳躍著,將一主一寵的臉龐都映得半紅。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離音總覺得這火光暖得不同尋常。 她一開始還沒注意,只一心一意幫胖團萃取藥液。 藥植的軀干在烈火中漸漸被燒毀,成了灰黑的粉末簌簌落下,只剩下一團綠色的液體在火光中不住濃縮著。 漸漸地,藥液中的綠色也淡去了。內里納著的五行靈氣反倒被激發出來,不住地變換著色彩,又相融在一處,最終成了透明色,像是一團水似的。 離音見火候差不多了,便將這團清水似的藥液自火光中取出。 一離了烈火的范圍,大量白霧開始自藥液四周升起。仿佛是極熱的東西入了極冷的環境中,一時被動大量放熱了似的。 可離音的靈識還附著在藥液之上,藥液是不是在逸散余溫,她最清楚不過了。 這白霧根本就不是因溫差引起的。 那會是什么呢? 離音沉思了半晌,悄悄分出一縷藥液,滴到了冰面上。 刺啦一聲響。仿佛是燒灼著的鐵水入了冷水中,騰騰白霧乍起,冰面不由分說地被融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坑。 刀劍劈砍,烈火灼燒都奈何不得的冰面,竟然直接讓一滴藥液給融成了這般模樣? 離音眼里的光芒一閃而逝。 她好像有點頭緒了。 離音伸出了手,指尖騰地一下,冒出了五盞色彩各異的靈力火花來。 她將手指微微合攏,五盞靈力火花便慢慢合到了一處,成了一團金色的火。 這是她靈力的顏色。 五道靈力細絲在離音眼底浮浮沉沉,一閃一閃的。她盯住手中的這團金色的火,輕輕晃了晃,增了點什么,又減了點什么。 那點金色就在這一增一減中慢慢變薄了,變淡了,最終成了一團淡淡的透明色??雌饋砭拖袷且粓F有著火花形狀的水,漂亮極了。 離音將這團似火似水的靈力團打到了冰面上。 刺啦一聲響。這一次,冰面上被融開的坑,橫縱幾乎都有半米寬。 離音看著這新融出來的坑,眼底異彩連連。 她伸出手,一團淡金色的靈力在她指尖涌動著。她小心控制著五行靈力的量,于是這團靈力中的金色很快退去,成了透明色。 她將這透明的靈力光團點在了胖團眉心,又控制著它們的走向,在胖團身周形成了一道護體屏障。 護體屏障成型不過片刻,胖團的眼睛便瞪得溜圓,“咦?好像不怎么冷了!” 離音笑了起來,眉眼間有掩不住的神采,比這一攤跳躍著的烈火都來得灼人。 她將胖團抱起來,“走,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這冷溫也好,冰面也罷,破解它們的關鍵,都在五行靈力上。 應該說,是在等量的、完美融合的五行靈力上。 離音發現這一秘密的契機實屬偶然,但細細想來,其實大淵之水處處都給了提示。 環境會對靈氣屬性造成極大的影響。通常而言,近水或者近冰的地方,靈氣屬性中水屬的部分應該是最濃的,與之相對的,火屬的部分應該是最弱的。 可在這里卻不然。冰面上的靈氣屬性不僅比之任何一處都來得濃,而且五行屬性幾乎是一樣的。 這本就不同尋常。 道師一直在說,說大淵是整個本源大陸的母親河。何為母親河呢?從凡人界的角度來講,大河哺育了人,人衍生了文明,文明造就了族群的繁榮,族群的繁榮又進一步推動了進化…… 大河在這個過程中,扮演的乃是活命的動力。 那對于修真界的人而言呢?修真界與凡人界最大的不同,就在能量上。更通俗地講,就在靈氣或者魔氣上。倘若大淵能被稱為母親河,那她必定有與能量直接掛鉤的實力。 換言之,她必定得有散能或者是生能的實力。 這一河大淵之水,載著的其實不僅僅是水,而是能量。即便被冰封了,她依然在盡職盡責地向四周逸散能量。 大河廣博,在她眼里,能量就是能量,并沒有任何屬性上的差別,所以即便近水,這里的五行靈氣依然是等量的。 同屬性的能量才能相容,也是因為這個原因,五行靈力才能融化開冰面,才能隔絕凍溫。 因它們原本就是靠著五行靈氣撐起來的。 不,也不僅僅是五行靈氣,應該還有魔氣! 這方修真界里生存著的可不僅僅是以靈氣為能量基石的人族和妖族,還有以魔氣為能量基石的魔族。既然是母親河,自該一視同仁,沒道理只有靈氣而沒有魔氣。 離音想到這里,心內微微一動。 她指尖一錯,直接將周圍的空氣都分靈了,果然在自己指尖附近,看到了絲絲縷縷黑色的絲線。 真的有魔氣。 這樣說來……倘若在五行靈力之外又加了魔氣,解凍的能力是不是會更強? 離音這般想,也這般試了。 這一次,同樣的一團透明的能量,直接在冰面上融出了一丈深的大坑。 離音收起了手,看著這比之以往都來得更大的坑,一時無言。 也許從來沒有人登上這大淵之源,并不是因為這凍溫,也不是因為迷失了方向,而是這一手既需要靈氣又需要魔氣的融冰能力。 從道師給的玉簡上來看,普天之下,既能動用靈氣又能動用魔氣的人,只有淵南的王君。 他們血脈里生來就帶著融脈的能力,能包容萬象,也能輕易跨越靈氣和魔氣的界限。 可這也只是理論上的。從來沒有任何一個淵南王君會試著去接觸或者說征服魔氣。也只有淵南離音,因曾經傷重近死,這才不得不在魔氣中博得一線生機。 這般看來,本源歷史近五百萬年,真正能做到跨越靈氣和魔氣的,還真只有淵南離音一個人。 所以,她真的是那個淵南離音? 離音想到這個,心內不由得有些沉重。 ※※※※※※※※※※※※※※※※※※※※ 雙更合一。 還缺三更,哎呀我這個欠債欠的。 以及……新年快樂~~我可愛的小可愛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