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混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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衍生尋脈法分出的靈力被吸入圖景中, 離音的靈識也由此被帶入到一個新的天地里。 四周的背景是一片無邊無際的黑。在這黑色的背景中, 漸漸有一塊塊細碎的圖景出現, 無所依據地漂浮著。像是一幅幅掛在天空中的畫, 只不過這些畫完全失了紙張的承托。 某一時刻, 有了靈力。這些細碎的圖景塊就被靈力攢動著,慢慢靠在一起,聚攏了起來。 這個過程很緩慢, 直到離音的靈識都隱隱有幾分疲憊了, 所有圖景才完整地拼接到一處, 成了一個完整的樓閣。 或者說,是一幅完整的樓閣的畫。 七層高的樓閣,從下往上,一層比一層的體積小, 靜靜立在半空中。靈力的流光不時沿著樓閣的本體閃過,將這樓閣的氣勢勾勒得恢弘又大氣,隱隱透露出一股浩瀚又滄桑的感覺。 畫作一般的樓閣, 不過是扁平的圖景,卻有著十分強烈的真實感。似乎下一刻這個樓閣就能從這畫作模樣的框架中脫離出來,變成真正存在的實物一般。 就像是被封印住了似的。就如同當初閣靈替她封印那座阿爹曾經出現過的宮殿一樣。 離音心里沒來由升起這種聯想。 她將視野拉高,隱約在最頂層的樓閣上看見了一個牌匾。 依然是用類似篆體的荒文寫就的, 看上去既像是字, 又像是畫, 有幾分抽象。 寫的是什么呢? 離音一個字一個字地辨認, 甚至下意識讀出了聲—— “南……望……淵……樓……” 最后一個音剛落下, 像是忽然間開啟了什么奇怪的禁制似的,半空中飄著的這畫一般的“南望淵樓”忽然自底部開始,無端自燃了起來。 整個南望淵樓在火焰中完全融化,成了一團紅色的流火,朝著離音席卷而來。 離音心神一凜,整個由靈識構成的畫面隱隱不穩。 在畫面徹底消失之前,她能看到自己的腳下有一團紅色的烈焰在燃燒,這烈火幾乎把她整個人都包裹起來,像是要把她吞噬了,又像是要把她淬煉了。 靈識的結界完全崩塌,離音猛地醒過神來,出了一身冷汗。 她還在心悸的檔口,胖團忽然悄聲喊道:“阿音,你燒起來了!” 燒起來了? 離音下意識低頭,果然看見自己的的腳底,不知何時凝聚了一團紅色的烈火。這烈焰就在她腳下的這片土地下燃燒著,似乎隨時能破開地面,朝著她燒卷而來。 怎么回事? 難不成那團火跟著她出來了? 腳下的地不是實心的石頭嗎?為何石頭里會有火? 有火也就算了,這地板何時變成透明了?竟然讓人一眼就能看見這熊熊燃燒的烈焰…… 不對,是對她而言是透明的,對別人可未必。這么大一團火在她腳底下燃燒,可周圍的人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會不會是幻境? 離音腦子里的問題一個接一個。她下意識退了一步,那團火像是有了意識一般,也跟著她退了一步,正正好停在她的腳底下。 腳面與地板相觸的地方,似乎在微微發熱,并且急速升溫。 這紅焰要出來了! 腳下的紅焰顏色變得更深了,深到極致,幾乎變成了紫色。 焰尾攜著的溫度更高了。 這時候,離音在另一個人腳下,看見了另一團火。 一點火苗先是從不遠處的地下慢慢竄起,長成一定的規模以后,由黃變紅,定格在其中一人的腳下。 那個人,正是趙千默。 離音注意到趙千默腳下的火焰時,趙千默的眼神也正從自己腳下移開,看向離音腳下的紫焰。 這瞬間,趙千默的眼神十分幽深。 紫色的火焰破開了地面,終于要燒到離音身上了。這瞬間,離音下意識提氣上飛,卻發現肩膀上似乎被壓了千鈞重的力,完全無法離開地面了。 這是怎么回事? 破地而出的烈焰一下子就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所有人都看著離音腳下的火,各自心里驚疑不定起來。 趁著離音疲于應付著烈焰的時刻,趙千默突然毫無預兆地出手了。 一道強橫的靈力匹練直沖離音門面而來,帶著凜凜殺機。 靈壓帶來的風卷起離音的發。她眼神一厲,雙掌合十,一連兩道掌印在指尖跳動著。 五行幻九印,第四印,不動之印,起! 離音雙掌分開,各自攜著一道掌印,在身前撐開一道圓弧狀的屏蔽層。 靈力匹練擊在這屏蔽層上,震得圓弧狀的屏蔽層不斷發出劇烈的波動,巨大的力道將離音往后推了三步遠。 腳下的紫色火焰緊跟著離音,沿著她的腳燒了起來。 離音體內的靈力快速燃燒著。有些微刺痛感隔著一層靈力防護膜自腳底傳開,那點刺痛感反倒激發了離音的兇性,她的眼神在這一瞬間亮得嚇人。 舊的靈力匹練還未散去,趙千默在遠處再次握起手中的法杖。 法杖頂部,經緯交錯的圓內圈了一個透明的球狀冰晶,如今這個冰晶正在發出一道耀眼的光,下一道靈力匹練就在這光里成型。 瀲滟上前一步,想攔住趙千默,“暗地偷襲的鼠輩!” 她一揚手,遍地桃花開起,無根自生,灼灼其華??諝庵腥旧狭藵庥舻呐ㄏ?,飄得人心里有幾分躁動,又有幾分火熱。 攝魂族的牽機腳步一轉,移到了瀲滟面前,道:“這是他們的事,你就不要多管了吧?” 瀲滟一下子就被絆住了。 薛瑩又站了出來。不需別人示意,月娘自發就站到了她對面。 她看著薛瑩,嘴角露出幾分奇怪的笑意,“薛瑩,你想知道我是怎么來的這古族遺跡的嗎?” 薛瑩沒理她,月娘卻自顧自地說:“是太長老讓我來的。她讓我來輔助你!呵!輔助你!你以為她對你寄予了厚望?不可能的,她其實根本就不相信你!” 薛瑩嘴角一掀,“那她就信任你了?先不說你這話到底有幾分真,即便是真的,你我二人比起來,到底是誰更可悲?我不受信任,你又受信任了?” 她露出個乖戾的笑,看上去有幾分欠揍,“太長老信不信任我無所謂,但她比信任你更加信任我,這就足夠了!” 月娘的臉色有一瞬間十分扭曲,很快又恢復平靜。 “希望你待會兒還可以這般伶牙俐齒!” 說著,她手掌一番,一連五瓶血紅色的玉瓶出現在她手掌心,閃著一陣紅光。 這瞬間,她看著薛瑩的眼神充滿了惡意,“你不妨猜一猜,這是什么東西?” 這當然是血脈之力了。 不過是血脈之力,有什么玄機不成? 薛瑩的臉色先是有些疑惑,接著轉為驚疑,緊接著是驚怒,隱帶瘋狂。 她眉心的戾氣重得驚人,“所以說……是你們搞的鬼?” 薛瑩的指尖都在微微顫抖。 離音說能在這種血紅色的玉瓶之外聞到血腥味……以前她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的??扇缃?,她能做到了! 可她寧愿從來做不到! 熟悉的、親切的、來自血脈深處的召喚和共鳴……她感應到了! 那是她阿娘的血脈之力! 這么濃郁的血腥味,為人子女怎可能感受不到呢? 硬生生放血……該有多疼! 難怪阿娘成了那副樣子,一身生機幾近耗散,藥石罔效! 她們怎么能!她們怎么敢! 薛瑩的眼眶都紅了,“是你們做的?” 月娘看她那個痛不欲生的樣子,嘴角就勾起個快意的笑,“不錯,就是我們。取血脈之力時我就在場,知道你阿娘是如何疼的嗎?她把囚禁她的那個木牢的石板都抓壞了,那個血啊……一痕痕的就在地上,她的指甲也斷了……她叫得可慘了,哀嚎聲傳得整個木牢都能聽見……” 月娘說著,又想起取血時月水笙那個深沉又悲哀的眼神,以及她明明疼得渾身都在發抖卻一聲也不吭的姿態…… 只這么一想,月娘心里的恨意便怎么也壓不住。 就你們母女倆清貴有傲骨!我倒要看看,這傲骨能有幾斤重!夠不夠讓你們茍延殘喘! 她的表情有一瞬間格外狠厲,“卑賤而不自重之人!既然她不想當這個月靈使者,簡單!把月瑩族的血脈還回來!生她養她者,月瑩族!帶著我族的至寶出去勾搭野男人,她就這么耐不住寂寞嗎?” 薛瑩的一身靈力都開始暴動,“你該死!” 在薛瑩即將動手之前,空中忽然有一道迅疾的白影閃過,被月娘放在掌心的那五瓶血脈之力隨著這白影一道消失了。 胖團的身影出現在幾步外的地方。它直起身子,雙掌合十,掌心凝出白光。那五瓶血脈之力就在這白光中消失了。 胖團對著薛瑩眨了眨眼,然后一個閃身就消失不見了。 薛瑩聽到了胖團給她的傳話聲:“阿音交待的,讓我幫你把這些東西先收起來。刀劍無眼,萬一傷到了什么就不好了。還有啊,放心打,把對面那個裝模作樣的女人打死了事,最好取點她身上的血脈之力給你阿娘補補,反正同宗同源嘛……” “啊對了!最后這一句是我自己想的,你不要跟阿音說露餡了!” 薛瑩心里微微松一口氣,月娘臉色卻一下子就難看起來,隱帶rou痛。 “月娘,生死戰,你可敢應下?”薛瑩冷著張臉,一身戰意沸騰。碩大的月影自她身后出現,幾乎將她整個人都包裹其中。 在薛瑩沒注意的地方,有一縷火苗自她腳底下竄起,靜靜地燃燒著。 她猛提一口氣,也不用月娘應答,直接欺身上前。 另一邊,趙千默的第二道攻擊緊接著第一道,即將落在離音以不動之印撐開的防護罩上。 若是這一下攻擊落在實處,這防護罩恐怕也撐不了多久了。最主要的,攻擊的節奏可能就一直掌握在趙千默手里了! 被動挨打一向不是離音的風格,只稍做分析,她便當機立斷,一下子就撤了這防護罩。 她右眉骨上的紅痕閃過流光。 腳下紫焰灼人,近前來的靈力匹練在離音眼底越放越大,而后……被一連串的劍影攔了下來。 離音的動作極快,幾乎成了一道道殘影。直到數十道劍影與趙千默的靈力匹練碰上了,寫意劍劃過空氣的聲音才錚錚地往外傳。 離音將寫意劍往前一頂,相碰的力道將她推得往后又移了幾步。就這空出來的幾步,讓離音的雙臂有了活動的空間。 寫意劍橫拉,自左向右劃過。 劍招第一式,風氣長河。第二式,百步驚濤! 山河虛影在離音身后一閃而逝,兩道灼亮的劍影一前一后,一道朝前往趙千默而去,另一道朝后……往元遲。 朝前的劍影與趙千默的靈力匹練拉持著,朝后的劍影破開空氣,斬到了一縷黑霧。 元遲的身影在黑霧中現形,他的那柄血紅色的鐮刀正穩穩持住離音的劍影。 鞅珩在一旁作壁上觀,眼神落在離音身上,沉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