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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桌子緊靠在一起,擱在桌上的手挨得很近,鐘酩一動就碰到了他。江荇之手指一縮,“職業微笑,維系客戶?!?/br> 鐘酩,“?” 他幽幽,“是嗎,我看他掃了我一眼,還以為你們背著我說了什么?!?/br> 江荇之鎮定,“叫我將你發展成下一個客戶?!?/br> “……” 午時已至,楚昀入場。 他在主座落了座,又向江荇之點頭致意。隨后致辭一番,揮手宣布宴席正式開始。 席間熱鬧起來,觥籌交錯,賓客盡歡。 今日請來的都是九州之內才能出眾、體質特殊之人,不少人主動上場展示,相互欣賞者結為好友。 江荇之磕著瓜子花生,噗嚕噗嚕地吐著殼,看向各方能人:其中有天生親近靈獸的,還有可催生靈植的……他點評,“果然精彩?!?/br> 鐘酩看他吃完一碟花生米,又把自己這份換過去,“都不及你?!?/br> 每次登臺都是大場面。 江荇之吃花生米的動作一頓,被夸得羞赧,“我哪有這么厲害?!?/br> · 宴席過半,江荇之手邊的花生皮瓜子殼堆成小山,還灑了些在地上。 他把在自己袖口看熱鬧的江狼嚎摸出來,“來,邊看邊掃?!?/br> 江狼嚎絲毫沒覺得一只筆靈掃地有哪兒不對,順從地掃起了花生皮。 鐘酩在一旁看得嘴角微抽,“它好忙?!?/br> 江荇之澆灌雞湯,“人可以通過創造價值實現自我價值。狼嚎雖然是只筆靈,但它的人生也能有多種選擇。你別看它是在掃地,它本質已經升華了?!?/br> 江狼嚎驚喜抬頭,“原來如此!” 氛圍一下變得和諧而融洽。鐘酩看著江荇之慈愛溫和的側臉,心道江狼嚎還是沒看破人心的險惡。 勤勞善良的江狼嚎掃完地,江荇之也吃完了兩碟瓜子花生。 他拂了拂衣袖,起身道,“我去走走,消消食?!?/br> 鐘酩作勢要起,“我同你一道?!?/br> 江荇之止住他,“我想自己走走,思考人生?!?/br> 視線在他身上停留片刻,鐘酩笑了一下,“你去吧,早些回來?!?/br> 離開了熱鬧的宴席,四周漸漸變得幽靜。 江荇之不認識別的路,就沿著來時的路往藏書閣、凈樺園的方向走。江狼嚎從他袖口探了個頭,“徒孫居然沒有跟來耶~” 江荇之“嗯”了一聲,他也以為柏慕會跟著來。 畢竟從初見開始,自己不管去哪兒對方都一直跟著。他當時就不解其意,只是甩不掉人,干脆默許了。 現在想想,難道是一見鐘情? 也不對,柏慕早有心上人了。況且對著自己這張肖似仇人的臉,怎么可能一見傾心。 日久生情倒是說得過去,畢竟自己一向以內在服人。 良久,他呼出一口氣來:柏慕這人,秘密實在太多。 道旁的花樹枝葉婆娑,午后的日光從空隙間落下來,在江荇之眼瞼上晃出細碎的光影。 江狼嚎看他嘆氣,體貼地從袖口鉆出來,用毛毛拂過江荇之的臉,“祖宗~” 細細軟軟的狼毫擦過頰側,江荇之心中一動。 他將前者捉下來,“狼嚎?!?/br> “嗯~” “你的毛最近不都用來掃地?” “……嚶嘰?!?/br> 兩人重新上路,這會兒四下無人,江荇之便放它出來在空中飄著晃悠。 拐過一條小道,又走回了之前的藏書閣。 正走著,江荇之神識一動。嗤——他側身避開一道破空而來的咒法,轉頭對上拐角處抬手捻咒的長褂男人。 他眉峰微挑:……還恢復得挺快。 禽尤是從廂房里溜出來的。 他沒想到自己剛恢復行動,門口的弟子便出言請他離開。 他只能裝瘋賣傻地糊弄過去,趁人不備一路跑了出來——只要能搶占一只器靈,這點面子算什么? 好在他原路返回,竟真的瞧見了那只器靈。四下無人,只有一名手無寸鐵的青年。 有了前車之鑒,禽尤這次上來就是偷襲。至于器靈旁邊那個青年,管他是誰,出現在器靈旁邊算他倒霉! … 江荇之在躲過那道偷襲后,和禽尤對上視線。對方有些詫異,似乎不理解一個“沒有修為”的人是如何察覺到他的攻擊。 又一道蠱咒在掌心結起,“你是何人?” 江荇之,“應邀參宴的?!?/br> 禽尤謹慎,“能人異士?” “嗯,順風耳?!?/br> 原來是順風耳,難怪聽見了他的動靜。禽尤放下幾分戒心,出聲恐嚇道,“不想被老夫的咒法打殘就讓開,我只要旁邊那只器靈!” 江狼嚎輕蔑:呵呵,祖宗才不會交出我。 江荇之退開一步,“請?!?/br> 江狼嚎:??? 它刷地轉向江荇之,卻撞入一雙飽含深意的眼睛。識海中響起對方的傳音,“現在有個機會,本尊要將獨門絕技傳授給你?!?/br> · 宴席間。 掛名長老的席位上已經空無一人。下方座席,無芥看著坐到自己跟前的男人,似是了然對方的到來,“柏長老找貧道有何事?” 鐘酩一手擱在桌案上,指尖“噠噠”輕敲,“他找你算了什么?” 無芥,“貧道遵從職業道德,是不會說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