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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色如玉,眉目含光,垂眼而來帶了股神圣的威壓。遲御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上方傳來一聲悠遠的,“跪?!?/br> 噗通!他雙膝一軟下意識跪在地上。 殿中一靜,眾長老就眼睜睜看著他們閣主順從地換成了跪姿,“……” 遲御風跪下之后很快反應過來:不對,神燈已經被洗靈了,怎么受支配的還是自己? 側上方,鐘酩看向遲御風的眼神明晃晃寫著“蠢”。 見后者還在那邊不知死活地發號施令,而江荇之一副興致盎然的模樣,他忍住了動手的欲望,干脆待在燈臺上不去摻和——免得江荇之不夠盡興。 巨大的虛影矗立在眾人跟前,隱隱透出一股無上壓迫。 遲御風在一眾長老的注視下,如跪針氈。他正要很有骨氣地站起來,又聽上方傳來渺遠的聲音,“姿勢不對,無法喚醒神力?!?/br> “……”遲御風咬了咬牙,硬著頭皮跪在江荇之跟前,高高舉起神燈,重新呼喝,“神燈,快快展現你的力量!” 江荇之點頭,“善?!?/br> 話落一手猛地揮出,渾厚的靈力席卷而來,封閉的大殿內突然間狂風大作! 不知從何生出的疾風卷起眾人長袍,兩側燈臺上照明的燭火一瞬熄滅。 遲御風頓時按捺不住心中的狂喜,他起身舉著琉璃燈哈哈大笑起來。一眾長老連聲道喜,“恭賀閣主收服神燈!” “哈哈哈哈哈!”響徹大殿的笑聲中,疾風愈發銳利,甚至在殿柱上劃出幾道裂痕。幾座燈臺和擺件“叮鈴哐啷”全被刮翻,在晦暗的光線里砸得地面一片狼藉。 二長老趕緊開口,“閣主,是不是差不多了?” 遲御風點點頭,舉起琉璃燈道,“收?!?/br> 話音落下,勁風卻未停止。江荇之的虛影一揮手,強勁的沖力將二長老瞬間掀得雙腳離地,直接在空中翻了個跟斗。噗通! 遲御風笑容瞬間收斂,“怎么回事?” 他將琉璃燈對向江荇之的虛影,又命令了一聲,“收!” 江荇之理都不理,又一揮手,帶起三長老朝著遲御風便砸了過去。砰!兩人撞在一起,遲御風一個趔趄,三長老被他揮擋的靈力打暈在地。 二長老驚恐失聲,“神、神燈失控了……” 遲御風心底終于生出了懼意,“怎會如此?” 他趕緊重新跪下,雙手捧起琉璃燈正對著江荇之搖晃,“收,收收收!” …… 四周的碰撞聲混雜著驚惶的人聲,殿中一片兵荒馬亂。在此起彼伏的sao亂中,江荇之浮在圓池上揮動著雙手,疾風陣陣刮得歡:呼啦~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 場面陷入失控,不知是誰大聲提醒,“閣主,用鳳凰血!” 遲御風一瞬驚醒,丟下琉璃燈,轉頭抓起玉瓶幾步沖到江荇之跟前,“本尊命令你停下!” 圓溜溜的瓶口直對著他——那滴蠟油附著自己的神識,格外親切。 江荇之便停下來,不刮風了。 遲御風眼看鳳凰血奏效,松了口氣。 幾名長老也紛紛緩過勁來,直起身整理著衣袍,其中一人抬手點亮了燈火,照亮了殿中的一片狼藉。 遲御風捏著玉瓶冷笑一聲,“哼,失控又如何?在本尊的鳳凰血面前,還不是只能臣服?!?/br> “閣主威武!” “依本尊看來,就是欠調——” 話音未落,突然看那玉瓶脫手而出,迎著他光滑圓溜的腦門兒就是一悶棒:乓! “………” “閣主!沒事吧!” 遲御風猝不及防被敲得眼冒金星,不知鳳凰血又是出了什么破毛病。盛怒之下一時急火攻心,竟是喉頭一甜,兩眼發黑“撲通”昏死了過去。 殿中立馬陷入了驚慌。 膽子最小的二長老已經被嚇得六神無主,嘴里叨叨著,“撞撞撞邪了…肯定是陣法出錯了,上古之物果然不是我等能夠駕馭的……” 大長老也是驚怕,“快走快走,先把閣主和三長老搬出去!” 失控的神燈被留在殿中。大長老搬起遲御風,剩下幾人抬著三長老跟上,匆匆逃離了混亂的大殿。 … 待幾人離開,搞完事的江荇之重新化回人形走下池臺。他搖搖頭,“所以說何必呢,不作死就不會死?!?/br> 鐘酩落在他身側,“下手還是輕了?!?/br> “留著還有用?!?/br> 熟悉的話語重出江湖,上次聽到還是在洵陽城的河邊?,F在想想,韭菜都割了一波了。 鐘酩盡量不去預想清風閣的未來。 江荇之于一片狼藉中抱起那盞琉璃燈,細細品鑒,“不愧是用百年血靈芝洗過的,跟上了層釉似的?!?/br> 鐘酩,“的確,氣色比你還好?!?/br> 江荇之,“……” 江荇之真誠發問,“柏兄,有沒有人說過你說話很氣人?” 鐘酩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他低頭看著江荇之,“有,我以前經常惹一個人生氣?!?/br> 他難得帶了點笑意,眸光眷柔。這樣的神色,放在如他這般冷峻高傲的人身上,哪怕只是一瞬也足以讓人怦然心動。 江荇之看得呼吸一屏,接著舒出一口氣:看來,柏兄又在緬懷他的心上人…… · 清風閣資源優渥,昏倒的又是閣主,醫師靈藥雙管齊下,后者很快醒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