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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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負著重大的使命,橫亙在他面前的天元結界是最大的阻礙,對一個垃圾處理站,他能有多少興趣。 什么天元大人保護著這個世界,什么天元結界庇護著咒術師,都是鬼扯。他只看到了依附在天元結界上不斷逃避,共同構建著虛假的和平與美好的咒術師和普通人,只看到了不斷腐爛發臭著的世界。 一群膽小鬼,連割去腐rou都不敢,只自顧自地舔舐著傷口,以為這樣就能夠消除掉世界的危機。 天元的愿景愚不可及,那群咒術師更是一群廢物。 他要踐行他的使命,哪怕徹底撕開那道傷口也在所不惜! 只可惜,五條家的六眼一直是天元的走狗,在天元畏懼著進化,不斷用星漿體來刷新術式「不死」以維持現狀的時候,他總能將星漿體送入薨星宮中。 哪怕羂索提前干掉了尚在襁褓中的六眼,殺掉星漿體,但當天元需要同化星漿體來刷新術式的時候,新的六眼和星漿體仍是出現在了同化儀式的現場。 從那個時候起,羂索就意識到了:天元、星漿體以及六眼,這三者之間必然有著他所不知道的緊密聯系,確保了這宛如宿命的該死循環無法被輕易打破。 無法被殺死,那就只能封印了。 但足以封印六眼的東西并不好找。 他一直在找千年前源信和尚圓寂后rou身化成的特級咒物獄門疆,但一直沒能找到。 一年前阻止天元同化儀式的計劃也失敗了,星漿體天內理子雖然死了,但看著天元依舊穩定的術式就知道了,十有八九,咒術界高層還藏了一個星漿體。死了一個,還有另一個。 這樣的情況羂索不是沒遭遇過,所以并不意外。 不過,隨著一百多年前小試牛刀,四年前成功利用一具咒力充沛的軀體生下了那個孩子,羂索便知道,哪怕天元結界還穩定著,但封印六眼迫在眉睫。 暫時找不到獄門疆,但動動腦子,也不是沒有替代的手段。 比如這口食骨之井。 管它井底通往何處,只要不是這個世界就可以。 五條悟不是死物,沒法被食骨之井吞噬? 為了解決這個麻煩,經過一段時間實驗的羂索將幾個力量特殊的特級咒物打在祠堂下方的土地里,構建出一個可以短暫混淆食骨之井認知的陣法。 他暫時殺不了六眼,但他可以讓食骨之井誤以為他是死物。 當然,五條悟有六眼在,他未必會被他那點隱藏手段騙到,可要是有一個認識的人當誘餌呢? 其實,以著六眼和咒靈cao使之間的感情,用咒靈cao使當誘餌再合適不過。但他實在眼饞「咒靈cao術」,他原本暫時沒有拿他當誘餌的打算。 他準備的誘餌是灰原雄。 羂索的眾多合作者中,有一個妖怪跟黃泉有點關系。他能夠從黃泉偷靈魂出來,灰原雄這個據說跟五條悟關系不錯的學弟就成了目前唯一的選擇。 可惜了,天內理子的靈魂并不在黃泉,不然,拿她來當誘餌說不定也有奇效。 誰能想到,夏油杰居然先五條悟一步來到了日暮神社,踩進了陷阱里。 計劃算是成功了,食骨之井將六眼和咒靈cao使一同坑了進去,但他也失去了奪取咒靈cao使身體的可能。 第30章 思考人生第30天 一時之間, 羂索心中又是得意又是惆悵,表情有說不出的惡心。 然而,下一秒, 羂索臉上的表情僵住了。 他慢慢地轉過頭, 不敢置信地看向穿著黑風衣的男人:你 噗! 鮮血四濺。 羂索的身體上迸開幾十道血線, 血rou沿著那一條條血線緩緩滑落, 只一個眨眼, 他就從一個完整的人類變成了一堆大小形狀一模一樣的rou塊。 一堆rou塊之中,被削去了一大塊腦殼, 里面的腦子都露了出來。而足以讓普通人頭皮麻煩驚聲尖叫的是, 這人的腦子上竟然長著一張嘴巴。 嘴巴一張一合,發出不甘的聲音:束縛 既然是合作者, 羂索和這個男人怎么可能沒簽訂束縛。有束縛在, 他居然還肆無忌憚地攻擊他,難道他就不怕束縛反噬嗎? 這只是一個小教訓而已。男人居高臨下地看著那一堆碎rou,眸光冰冷, 再將殿下牽扯進這種事情來, 殺了你。 可惡荒川你 將羂索不甘的聲音扔在身后,男人自顧自地穿過人群,一路來到神社外的盤山道前。 一輛高檔轎車停在路口, 見男人到來,司機立刻下車, 躬身行禮,尊敬地道:荒川干部。 回去。 是! 車窗搖下,風衣男人從煙盒中咬出一根香煙, 點燃。 裊裊的煙霧中, 男人瞥向逐漸隱沒在林間的神社, 他叼著煙,嗤笑一聲。 拿殿下當了誘餌,還敢偷偷覬覦殿下的人類身體,才活了一千來年,那家伙的膽子倒是不小。 不過,六眼的存在確實很討厭。這么多年以來,殿下只對他另眼相看。這份特殊,實在是刺眼。 男人沉下臉,用指腹摁滅香煙。 區區一個人類罷了。 *** 五百年前,永正四年十一月十五,繼國山城。 客居繼國家的第三天,夏油杰用一只會撒嬌賣萌的貓又成功見到繼國夫人并刷爆了她的好感。 夏油杰跪坐在緣側旁的榻榻米上,眉眼含笑,淺啜著杯中的陳茶。而被丈夫幽禁多年的繼國夫人面帶病容,手掌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著趴在她膝蓋上的黑色幼貓,眉目舒展,心情是rou眼可見得愉悅。 不是夏油杰吹噓,而是他從小到大都很受到各個年齡段女性的青睞。只要沒有五條悟在身邊,他就能夠對女性打出特攻。 至于為什么五條悟的存在能夠抵消掉他對女性的特殊魅力誰知道呢,反正不是夏油杰的鍋。 夏油杰理直氣壯地想道。 其實,在這樣一個時代,夏油杰一個外男坐在這里,與繼國家的主母面對面地交談其實是一件非常失禮的事情。夏油杰自己當然不在乎這些繁文縟節,但他考慮到繼國夫人的出身和目前的艱難處境,所以才派來貓又來這里碰瓷,然后以找貓為借口見見這位夫人。 當然,夏油杰與繼國夫人的會面,只要夏油杰不想就絕不會被繼國家主知曉。 夏油杰對繼國夫人的好感度蠻高的。 跟普通卻過分自信傲慢的繼國家主不同,繼國夫人是一個看似柔弱卻無比堅強的女人。在這樣的時代里,她敢于違抗丈夫的意愿,保護緣一,甘心日復一日地過著宛如仆從的生活,這份心性著實難得。 夏油杰和繼國夫人相對而坐,輕松愉快地聊著天。他們只有一半注意力放在彼此身上,另一半則放在院子里正抬著手摸著空氣的緣一身上。 在身為普通人的繼國夫人看來,前兩天終于能夠說話的緣一正在摸空氣,但她愿意相信,這孩子的眼中有一個特殊的世界,一如源家殿下曾跟她解釋的那樣。 緣一是一個有天賦的孩子。 有天賦意味著特殊,特殊意味著不同,不同意味著排斥。 她原本只希望緣一能夠好好地活下去,平平淡淡就好,但看著緣一眸中細微的喜悅,繼國夫人說不出扼殺他那個特殊世界的話語來。 繼國夫人收回目光,看向對面的夏油杰。 一直不言不語的緣一對這位殿下說出了第一句話,他開始微笑,回應這個世界,這是否因為他看到了能夠分享那個特殊世界的人到來,所以才解開了一點對自己的束縛? 注意到繼國夫人的目光,夏油杰笑了一下,道:夫人,緣一正和虹龍玩呢。 虹龍?繼國夫人輕聲重復這個字眼。 是我取的名字。夏油杰的笑容略帶一絲羞赧,輕聲道:它是一頭鱗片會泛著虹光的白龍,所以我給它取名為虹龍。 夏油杰的眼中,他手上咒靈數一數二的高顏值特級虹龍龐大的身軀盤在這小小的院子里。它的腦袋搭在趾爪上,金色的眼眸微闔,鼻孔不疾不徐地噴著小小的氣流,長長的須髯隨著呼出的氣流在空氣中飄蕩。 換了一身白色襦絆和黑色馬乘袴的斑紋男孩站在龍身盤臥的中心,黑眸明亮,小手一下一下摸著虹龍泛著虹光的白色鱗片。 它一定很漂亮。繼國夫人笑著說道。 喵~變作幼貓任摸任擼的貓又忽然抬起腦袋,蹭了一下繼國夫人的掌心。 繼國夫人臉上笑容越盛,她摸著幼貓的腦袋,連連道:你最漂亮,貓貓最漂亮。 幼貓豎起尾巴尖,慢悠悠地晃了兩圈,頗為得意地又喵了一聲。 奉命將繼國夫人迷得暈頭轉向,怎能被一頭她根本都看不到的咒靈虹龍搶了關注。哪怕大家都是同僚,虹龍還只是一頭傻龍,該有的競爭也不能少。 貓又警惕地想道。 夏油杰被茶杯擋在后面的唇角微微抽了抽。 論嫉妒心,貓又一點都不比般若差。 摸著幼貓,繼國夫人看著院中的緣一,輕聲說起了跟這孩子有關的趣事。 即使在絕大部分人看來,緣一之前的生活乏善可陳,但在母親的眼里,始終有著讓她為之會心一笑的美好畫面。 同樣養著兩個女兒的夏油杰十分自然地接住繼國夫人拋出來的話題,說到養孩子,這話題度一下子就上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語,氣氛越發和諧。 直到繼國夫人突然說道:殿下,請您帶緣一離開吧。 夏油杰看向繼國夫人,目光不動。 緣一的人生不應該埋沒在寺廟中,他應該有更美麗的未來。繼國夫人的聲音很輕,但下定了決心的女人眉眼間盡是堅定,你們看到的是同一個世界,他會在您這里得到最好的引導。 人都是貪心的。 曾經的她希望緣一能夠活下去,后來以為緣一有耳疾的她希望他能夠健康地活下去。而現在,得知緣一身體健康,之前看似異常的種種表現都是因為他擁有著常人沒有的特殊天賦,她又開始希望緣一能夠順從本心,開心地活下去。 真是難看啊,這樣滿是私心的她。 夏油杰卻不覺得這樣的心態哪里有問題,愛著孩子的母親希望孩子能夠好好地活著,這難道有什么問題嗎? 那您呢,夫人?夏油杰沒有立刻回答,反而拋出了這個問題。 我?繼國夫人有些不解地看向夏油杰,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自然是留在這里。 夏油杰笑了起來,溫聲道:夫人,我的意思是您可以跟我們一起離開。 繼國夫人愣住了,這樣出格的答案,即使五年前就跟繼國家主撕破臉的她都沒有想過。 為什么不呢,夫人。夏油杰彎了彎眼睛,像極了一只正在誘惑人的狡猾狐貍,繼國家主剛愎自用,僅憑一點胎記就認定了親生孩子的不詳,對您更是沒有一點夫妻情分,將您和緣一扔在這里自生自滅。與其被這樣的男人耽誤一生,不如現在就踹掉他。 繼國夫人目瞪口呆,一雙美眸傻傻地看向夏油杰。她只聽說過孀居的女人再嫁,從來沒聽說過丈夫仍在的女人踹、踹掉丈夫。 夏油杰一臉淡定,仿佛這一段驚世駭俗的話并不是他親口說出來的。他微笑著補充道:離開繼國家后,夫人無論是想要再嫁,還是就這么過下去,都是您的自由。 繼國夫人: 好半晌,繼國夫人干笑一聲,訥訥道:殿下說笑了。 夏油杰挑高一側眉頭,他看上去像是在說笑? 繼國夫人輕嘆一口氣,道:以我的身體,即使離開這里也沒有多少活頭,何必拖累緣一。而且她微微晃神,低聲道,巖勝還在這里呢。 她為了緣一,幽居在這座小院中,與巖勝見面的次數屈指可數。她這一切都是為了保護緣一,可這不代表她不會對被她疏遠的巖勝心生愧疚。 巖勝君是繼國家主精心培養的繼承人,一些外部原因不會影響到他在繼國家主心目中的地位。夏油杰將茶杯放到矮幾上,語氣平靜,他會繼承繼國山城。 繼國夫人笑了起來,她輕輕搖了搖頭。 并不僅僅是繼承權的問題。 見繼國夫人神情堅定,夏油杰不再勸說,只道:您不去,緣一未必愿意跟我離開。 我會跟那孩子說的。繼國夫人輕聲道。 夏油杰不再勸說,雖然繼國巖勝是個沒有咒術天賦的幼崽,但畢竟是繼國夫人的孩子,會掛念他也是正常的事情。 將杯中的陳茶一飲而盡,夏油杰起身:夫人,我帶緣一出門了。 因為夏油杰的點名要求,他在繼國山城客居期間都將由繼國緣一作陪,繼國家主只會盯著緣一有沒有失禮,惹到貴客。 今日是七五三節,是屬于三歲和七歲的女孩和五歲男孩的節日。這個年齡段的孩子們盛裝打扮,跟父母前往神社參拜以祈求平安長大。 繼國巖勝和繼國緣一今年都是五歲。 不同于繼國家主巴不得立刻就死掉的緣一,繼國巖勝作為繼國家主喜愛的繼承人,他自然愿意帶著繼國巖勝去了一趟城中的神社。至于繼國夫人,她對外的名聲是重病修養中,禁止外出。 不過,有夏油杰在,不管繼國家主心中有多少想法,他也得捏著鼻子給緣一準備得體的華服,帶著他一道去神社。 之前還在摸著虹龍的男孩走到繼國夫人的身邊,由著她為自己穿上白色的鶴紋羽織,捋平衣服上的褶皺,然后摸了摸頭。 要玩得開心哦,緣一。 我會的,母親。緣一仰著頭,一板一眼認真地回答道。 繼國夫人不禁笑了起來,她看著緣一主動走到夏油杰身邊,牽起他的手。一同向外走去的時候,她的神情恍惚了一下。 緣一今日穿的不是陳舊的紅色小袖,而換上了白色襦絆、鶴紋羽織和黑色馬乘袴。而聲稱要去神社湊熱鬧的源家殿下也穿著鶴紋羽織和黑色馬乘袴,一大一小站在一起,明明五官上毫無相似之處,但莫名契合的氣度總讓人覺得他們兩個才是兄弟。 這個世上,真的有一見如故,沒兩天就好得跟親兄弟似的人嗎? 她其實很想懷疑那位殿下的真正目的,但是,看著他的眼睛,再看看緣一罕見露出的笑臉,繼國夫人暗暗搖了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