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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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眉頭緊鎖的模樣引起了荷葉注意,漂亮的女生笑吟吟的問他:想什么呢,表情很臭哦。 雪麓尷尬地笑笑:沒,就是想那首童謠。 他們路過雜亂的草場,路過修剪整潔到詭異的山間小路,二十分鐘后,在遠離海灘的北方,海拔一百米左右的矮山丘的頂峰,停下了腳步。 這顛倒山莊,比估計的要大太多了。 這座矗立在全島地勢最高處的建筑,擁有四方的外形,整齊有序的門窗構造。 一層約有十戶,六層至少有六十戶,當然,外層設計可能有跨層房間,保守估計在四十戶左右,尖頂設計繁華絢麗,看不出有沒有閣樓。 像地球上常見的公寓樓。 但在孤島上見到,除了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內里有詐以外,并無多用。 透過巴洛克式的鐵柵欄門,能看到山莊里整潔美觀的綠植、涼亭,甚至噴著清涼水流的噴泉。 正中是寬敞的鵝卵石道,一路蔓延到莊園的核心建筑。 十幾層臺階上,是全自動的玻璃大門,隱約能看到里面沒有亮燈的一樓大廳。 但這公寓里真的有人居住嗎?一個一個窗戶看去,整整六層樓,至少幾十個窗戶,一個亮燈的都沒有。 像一座死樓。 可如果沒人居住的話,為什么這棟樓看上去這么新? 青灰色的外墻漆清亮又潔凈,連帶著窗子上也沒有污漬,與骯臟的海岸形成鮮明的對比,像是剛建成的樣板樓。 山莊的背面,漆黑的海浪不知疲倦的啪嗒著骯臟的岸邊,雪麓終于察覺矛盾感由何而來了:這么臟的微生物聚集的岸邊,竟然沒有海鳥。 他有一個先入為主的錯誤結論:因為森林里有狼,他便認為島嶼是野島了。而從微生物富裕卻沒有海鳥這點來看,島嶼必定有人打理。 荷葉也張了張嘴,想說什么,又卡在了嗓子里。 安琪兒和仙客來圍在一起竊竊私語,許久,安琪兒不安的看了一眼男生們,詢問:我們確定要進去,不再探索探索島嶼其他地方了嗎? 男生們也面露難色。 但凡平安走到A級副本的玩家,直覺都不遲鈍:這座樓房已經詭異到差不多把危險兩個字寫臉上了。 但 荷葉催促:我也贊同探索島嶼其他地方,但你們看天色,隨時會下雨小心觸發殺人規則。副本時間不短,我們可以等晴朗的白天再去探索。 她說的沒錯,11個玩家不明不白的死了一個小豪,已經是天崩開局。這么大地圖的劇情類副本,不能再減員了,否則,調查時會很被動。 見大家躊躇不前,散打冠軍朗聲道:這樣吧,男同志們來幾個跟我去探路,剩下的保護女士。 他見男的都不動,又打氣道:副本線索直接指向這了,早晚要進。 雪麓先站了出來:我跟你去。 其他男人面露詫異,畢竟雪麓看上去是眾人中年紀最小的一個,他皮膚白、五官嫩,感覺最多大一,屬于要被保護的弱勢群體。 他竟然第一個站出來,荷葉便嘲諷的看向兄弟會:你們不是有兩個,哦不對,三個活男人嗎?怎么,不交流線索,也不敢去探路,來度假的? 兄弟會的仙客來明顯性格高傲,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荷葉,不知道低聲罵了句什么,讓兄弟會的男生奇怪的攀比心上來了,紛紛說一起。 荷葉眼珠子轉了一圈,也要加入,估計是怕去晚了被搶了線索,最后,竟是所有人要一起進。 散打冠軍捏著一個玩偶道具,推開鐵柵欄大門,朝山莊內走去。 這山莊遠看著詭異,進來以后發現更詭異了。 修剪整齊的郁郁蔥蔥的綠植,象牙白的宮廷式涼亭,還有小美人魚出水的噴泉,像高端社區那樣幽雅靜謐,可 太安靜了,仙客來撐起一把花紋鬼魅的油紙傘,讓安琪兒進來,噓,你們仔細聽 沒有蟲鳴、沒有鳥啼,也沒有人。 除了風,就只有十雙踩著鵝軟石路前進的腳步聲,還有或重或輕的呼吸聲。 像蟲鳴、鳥啼等環境音,在自然環境中容易被忽略,也沒人會仔細聽,但真當消失了,才會讓人覺得毛骨悚然。 一路平安的來到玻璃門前,都沒有異狀,可就這短短的幾分鐘,眾人便背后滿是冷汗。 尤其是走在最后的猛犸,每走兩步就要下意識一回頭。后面分明空蕩蕩的無人,他卻老放不下心來。 根本不用荷葉再說什么互相信任的原因,眾人在趕路時,已經自覺地圍坐一團,生怕掉了隊。 行走在這樣的小區里,心中會不由自主的浮現一個想法:除了我們一行人,是不是再沒有活人了? 而這個恐懼感,在玻璃大門突然打開后,達到了巔峰。 維克多尖叫起來:門怎么突然開了!有鬼?。?! 他這一嗓子,嚇得仙客來和安琪兒抱作一團,荷葉也抬手一張符咒,凝目瞪視。 玻璃大門緩慢開啟后,停頓了十秒有余,又緩緩合上了。 你他媽別一驚一乍的,人嚇人嚇死人!猛犸擦著冷汗怒罵,一個感應門而已! 維克多自知大驚小怪了,慫慫的一縮:不好意思啊,我這不是害怕有危險,提醒大家么。 雖然門沒有異狀,散打冠軍還是扔了一只鞋進去。 濕漉漉的運動鞋連跌戴撞的滾進大廳,留下一地骯臟的水跡,空闊的空間里回蕩著咚、咚聲,隨即歸于靜謐。 散打冠軍凝神等了一會兒,抬腿進了門。 其他人屏住呼吸看他,見確實安全,才一一進入。 一樓大廳的裝潢如同普通的公寓樓大廳,擦拭的明亮如鏡的瓷磚,角落里幾個布藝沙發,還有一個寬闊的前臺。 前臺沒人,看來是沒設計開門殺。眾人又原地警戒的等了一會兒,五分鐘也沒人出現,放下心,分散開來調查。 前臺旁有一個金屬架子,像酒店放廣告的宣傳欄,現在空蕩蕩的,能看出漆皮剝落的材質。 雪麓用指腹輕輕擦了一下,沒有灰。 他又去看前臺桌子,非常簡潔:老式的紅漆搖鈴,兩塊干涸的抹布掛在角落,沒有電腦也沒有筆記本。 荷葉也在調查這一圈,她疑惑的出聲:干凈的不像個前臺。 說著,她繞到里面,去翻找小柜子,尖叫一聲。 雪麓趕緊湊過去:怎么了? 荷葉喘了口氣:沒,你看。 一個空蕩蕩的小柜子里,用大紅油漆畫著兩個笑臉。 只是油漆淋漓,比起笑臉,更像是哭喪著臉。 小孩子惡作???或者是線索。 二人一起搜索了剩下的小柜子,但什么物品都沒有。 破產倒閉后,清空了?荷葉思索著,但是,沒有落灰,也沒有垃圾,像是經常有人打掃啊。 二人沒找到線索,又去看地形。 大廳左右兩側是兩臺電梯,維克多按了按鈕,發現運行不了,好像是沒通電。 電梯往外走,是一樓的房間,從兩個房門距離來看,每間房間在五十平米以內。 走到走廊盡頭,是逃生樓梯,兩側的逃生樓梯門都大開著。 很簡單的地形,調查中,安琪兒已經用隨身小本子畫下來了一樓地形,我們從樓的正中間進來,然后左右走廊通往左右客房。每一側是五個房間,與樓外觀察到的數目等同。 仙客來點頭:就是大概率沒暗房的意思咯? 是的。 安琪兒繼續說:二樓以上如果沒有像一樓大廳這種廣闊的公共空間的話,每一層就是十二個房間。 維克多聽不太懂:這樓算什么規模,很大嗎? 還行吧,安琪兒搖頭,不大不小,像是幾十年前建的單位宿舍樓,和新式小區、新式公寓樓比,這種樓型不算主流。倒是不像酒店。 對了,安琪兒從口袋中掏出一張傳單,我看到一張挺奇怪的東西,是你們丟的嗎? 雪麓湊過頭去,那竟然是一張安杜拉斯旅游團的廣告傳單。 廉價的美工用紅黃相間的大字印刷著七天七萬豪華游輪,限時優惠組團只需1999! 被水泡漲又干涸后發白的邊角旁,印著安杜拉斯旅游團的聯系方式,奇怪的是,兩串手機號碼都被黑色馬克筆涂黑了。而廣告印刷的限時優惠時間,是2011年9月1日到9月23日。 這是你們誰身上的? 沒啊,咱們這群人身上除了衣服,就沒別的了吧 會不會是之前的九個玩家留下的? 一行人傳閱了一遍,都搖頭,隨即發現了一個問題人數好像不對? 散打冠軍呢? 荷葉當機立斷:你們最后看見他是什么時候? 正如公寓樓的大廳一樣,這里很空曠,哪里都藏不了人,如果人沒了,大概率就是真沒了。 荷葉狐疑的視線望向兄弟會的五人,仙客來受不了她這嘲弄的視線,辯白著:進來后咱們不就分散開調查了嗎?我們五個一直呆在一起,沒注意到他在哪兒。 兄弟會五人抱團走,有線索內部消化,荷葉覺得雪麓面善,拉著他一起,所以維克多、猛犸、散打哥三個散人玩家抱團。 鬼牌視線銳利的掃過猛犸:他不是和你們一起的嗎? 猛犸擦著冷汗說:別問我啊我還以為他和你們一起呢! 猛犸膽大,是第一個想要上二樓的。他說,維克多不敢去二樓,找過散打哥,可哪里都沒有他,我才回來找你們的。 他還確定散打哥沒有接近走廊兩側的逃生樓梯。 眾人一討論,竟是誰都沒注意到散打哥去哪兒了。 可這怎么可能呢? 在座都是老玩家了,花樣百出的殺人規則、稀奇古怪的死法,都見過不少,甚至說死法還可能是線索中的一環,沒人還懼怕死亡與尸體。 可散打哥,一米九的大活人,又是體術高強的,竟然憑空消失了,生死未知。 最無法接受的是,消失前沒有征兆。 沒有慘叫、沒有怒吼,也沒有留下掙扎的痕跡。像被橡皮擦從紙上擦去,一個人的存在,就這樣輕描淡洗的被抹殺了。 若非安琪兒掏出傳單詢問是誰的,猛犸找不到散打哥回來抱團,誰都沒注意到他消失了。 何時,何地,消失前干了什么? 如果是殺人規則,就太邪門了。 安琪兒建議:大家誰身上帶了繩子?我建議大家用繩子彼此相連,這樣,誰去做什么,誰觸發了什么,周圍人會第一時間知道。 但這個建議,被維克多第一個否決了:沒用。小豪的死亡也是當時小豪、猛犸和我三個人一起跑,跑著跑著,小豪就突然消失了。 難道他媽是個靈異本?仙客來皺眉,我問你,小豪消失前做了什么,你有印象嗎? 維克多有重復了一遍之前和荷葉說過的行蹤:要說做了什么,小豪做過的事兒,我和猛犸也做了,實在想不起來特殊的。 小豪的消失時間久遠了,眾人又開始回想散打哥有什么異常行為。 可當時四散開來調查,散打冠軍個人實力強的,也沒隊友,竟沒人關注他,一時想不出如果是觸發了殺人規則,散打冠軍干了什么。 雪麓的腦中突然閃過一個細節。 前臺東西很少,物品也很陳舊,老式搖鈴都掉漆了,但仍舊很干凈。 再加上明亮如鏡的瓷磚,可以看出,這座公寓樓如今的保有者經常打掃他很愛惜這里,也很愛干凈。 而散打冠軍探路時,做了什么呢他把濕漉漉的臟鞋好不愛惜的扔在潔凈的大廳里,還用穿著臟襪子的腳踩了瓷磚。 雪麓抬起眼,對上鬼牌沉郁的眼,愣了一下。 鬼牌這人,身姿挺拔,五官也很英俊。他的面相其實是陽光那一掛的帥哥,可不知為何,他板著臉,愣是讓人感覺疏離與冷漠。像這樣氣質的人,雪麓是不愛與之相處的,總感覺和他們溝通是熱心撞在冰塊上,熱不起來。 但這個鬼牌,似乎也想到了雪麓所想。 雪麓作為NPC,自然是不會把重要猜測說出來的,可鬼牌這模樣分明是也想到了,如果雪麓不出聲,身份會被做低。 就在雪麓心中天人交戰時,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NPC出來了。 身高一米六左右的中年婦女。 她穿著洗的褪色,但干凈整潔的鵝黃色連衣裙,雙手裹在亮黃色的橡膠手套里,左手提著一個黑漆漆的鐵桶,鐵桶里沉甸甸的裝著不知道什么東西,像臟水,隨著步伐緩緩晃動。右手拎著黑漆漆的拖把,穿著橡膠雨鞋,從左側逃生樓梯里出現,朝大廳走來。 走進了,才會發現她的長相十分獨特,一雙眼大的出奇,眼黑也大的出奇,像是沒有眼白。 猛地,她抬眼看到大廳里烏壓壓的九個人,中年婦女腳步頓住了。 無機質的黑色瞳孔機械的轉動過來,像木雕玩偶的眼球在機關上平穩運行。 你們怎么在這里? 雪麓注意到,婦女一開口嗓音很沙啞,清了清嗓子后恢復清朗,像很久沒張口說話了。 這NPC出現的猝不及防,不確定是不是土著,幾人對視一眼,荷葉向前一步,走到婦女面前。 盯著死氣沉沉的漆黑大眼,荷葉忍住身體顫抖,討好的笑著:您好,請問您是這里的呃,住戶嗎? 是的,你們有什么事嗎 由于荷葉看上去親切而柔弱,不像壞人,婦女凝重的面色柔和了一些。她高高舉起的拖把放在了地上,擺出一副傾聽的模樣。 見婦女可以溝通,荷葉趁熱打鐵:是這樣的,我們無意冒犯,但情況實在是緊急我們本是出海旅游的,但是意外遭遇了海難,本以為要死了,卻老天保佑,被海水沖到了這座島上,僥幸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