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6)
書迷正在閱讀:看見我的雙buff了嗎?、萬人迷他不干了、嫁給渣攻叔叔后我暴富了、頂級Alpha的抵債小嬌妻[穿書]、總龔為母、旺門福妻、我靠種田拯救世界[系統]、群魔亂舞之安居樂業[穿越]、[反穿]學渣天天在逆襲、穿成炮灰后我爆紅了
帶著藥物回到消化內科,其他人還沒搜尋回來。 作為謎題的主要破解者,雪麓很是激動。這是轉正后遇到的第一個需要動腦解謎的副本,他自覺完成的還不錯,而且,是在謝華庭幾乎沒有提示的情況下。 看出小朋友壓抑著的洋洋得意,謝華庭笑了:你做的非常棒。這次,多虧了你從一開始就保持對劇情的敏感性,搶先收集了很多證據。而且推理的思路也很順暢、清晰,有一些小點我也沒想到。 這是非常高的評價了,雪麓忍不住笑了:華庭哥,我的好老師,你就一個勁的夸我吧。把我夸的飄飄然了,等會腦子過熱轉不動,就得完全靠你了,我就能偷懶咯。 謝華庭失笑,忍不住捏他耳朵:真會使壞。 霍律行灼熱的視線狠狠打在二人接觸的點上,謝華庭卻毫不收斂,反倒得寸進尺的去摸雪麓軟軟的卷毛。 媽的,這人! 那只手礙眼死了,霍律行恨不得直接割了。 可做不得,雪麓會生氣。 他用力攥拳,掌心的疼痛讓自己清醒了些,隨即又開始反省自己:他怎么能萌生這樣的想法?謝華庭沒做錯事,是個清正廉潔、兢兢業業的好員工,往日,遇到像他這樣的人才,他都是非常欣賞,并樂意與之相處的。如果對方真的很優秀,他甚至會拋出橄欖枝,把優秀人才招攬到自己麾下,為監察組效力。 可現在 冷靜了半天,他看到二人黏黏糊糊、輕松溫馨的相處,還是只有一個想法:把那雙臭手給割了! 冷靜冷靜 霍律行突然咳了一聲,打斷師徒二人溫馨的互吹:你還沒說,用這藥來做什么。 這正是雪麓沒有說清楚的,想要探究的一個點。 雪麓端正了坐姿,認真的說:我想確定這個亂駁時空是怎么產生的。如果這個藥服用了以后,能夠穿越到平行世界,通關,是最好。如果不能,就要驗證第二個想法了。 謝華庭也嚴肅了神情:第二個想法? 你看,醫院外部的時空是亂駁的,這已經無法用一條時間線來概括了。所以,正如我之前所說,我們現在所在的時間線,是試藥人們精挑細選的世界線所變異、割裂出來的一條分支。 你想要回到主世界線? 籠統的來說,是的。雪麓點頭,但是由于外界時空亂駁,致幻藥也無法讓我們在亂駁的時空中穿梭,我們就要找其他手段了。 謝華庭失語:這個想法我希望只是多想了。 我也希望,雪麓苦笑,目前,我還想不出高維生物都無法穿梭的混亂時間線,低維生物如何能破局。 隨即,他又給自己打氣一樣,漂亮的笑起來:但是呢,我隱約有一點點想法了,一條路不通就換另一條唄,反正如果謎題NPC們都無法破解,玩家們也大概率破解不了。我們多等幾天,等玩家們都困死了,也能結算出去。 但那是最耗功夫,最折磨人的結算方式根據工作殺人是必要的,但活生生看著人們餓死是非常折磨精神的殘忍,身為對立面卻又無能為力,如非必要,誰都不想嘗試。 外出的NPC們回來了,帶來了更多信息。 捷諾笑道:咱們破解的肯定比玩家快,你不知道他們歪題歪到哪了 他們怎么樣? 捷諾說,玩家們暫時形成了一個整的聯盟。 三分之一的人去調查教堂,三分之一的人調查醫院各個角落,翻找線索。還有三分之一的人,竟然在探究荒蕪。 雪麓神色一凜:探索荒蕪?探索到什么程度了? 我們來的時候還挺熱鬧的,瑪蒂爾達插嘴,幾個身輕力壯的不怕死,乘坐一個道具車朝外開。那個道具A級的質量不錯,堅持了五分鐘以上才融化,一下子死了三個玩家。各種花樣試著去荒漠。 她說,其他玩家接收到死亡之前傳來的信息,還無法接受融化這件事情,在探討是否有幻境或者怪物。 但荒蕪并非禁入區,而是可能存在線索的地圖這點,已經暴露了。 他們早晚會發現融化是時空亂駁造成的。雪麓神色凝重,進程比想象中快也對,7天的陣營戰能活到現在的,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他想到什么,又問:第三陣營呢?他們從副本開局就在收集線索,進展應該很快吧? 外面的玩家沒看到有第三陣營的,估計在開會,或者作壁上觀,瑪蒂爾達說,我記得那個錄音筆的預知夢就是來自第三陣營吧,那個玩家還活著嗎? 瑪蒂爾達不提,雪麓也會說這件事。 剛才我拜托捷諾去找他了,除了再確認一些線索,我還想讓他試藥啊,來了。 湊巧,說話的當兒,捷諾便老鷹抓小雞一樣,拎著陽岐進門了。 壯碩的男護士還沒脫護士服,毫不憐惜的抬手把陽岐扔過來,像扔麻袋。 后者滿臉幽怨,看清屋內NPC人數后,光速變臉,堆滿討好的微笑。 這他媽還真是BOSS老窩,多不想活才會惹這群人? 陰柔的臉的面相本是惡毒而狠厲的,為了求生真是難為他了。 雪麓輕咳一聲,簡要的說了抓來他來的目的。 他沒刻意隱瞞信息,畢竟大衛策蘭的藥全部收在他手里,就算陽岐撕毀合作跑路,他也找不到另外的藥。 果然,陽岐是很會審時度勢的人,二話不說拿過藥咽下。 屋內人緊緊盯著他,不放過任何反應。 過了1分鐘多一點兒,藥效發作了。 像是突然斷了氣,陽岐猛地就渾身軟倒,摔倒在地,從瞪大眼睛到失去意識不超過半秒。 謝華庭小心的掀了掀眼皮,又檢查陽岐其他身體體征,得出結論:怪不得大衛會誤以為試藥人死了,他現在看上去就是一具新鮮的尸體。 若非推斷出服藥后的反應,看到這一幕,正常人都會以為這是即死的超級毒\藥。 雪麓掐著表,全神貫注的盯著陽岐的身體,大概3分鐘左右,陽岐蘇醒了。 他像是溺水的人剛上岸,大口大口的倒吸著新鮮空氣,不知道他的高維生物之旅究竟經歷了什么,當他平緩了呼吸,抬頭看人時,那一雙眼神尤為陌生。 詫異、錯愕,又冰冷。 像初出叢林的狼孩,又像禁閉室里脫離社會十幾年的罪人。 短短一秒后,像是反應過來當下情形,陽岐才用力眨了幾下眼,長舒一口氣。 天啊陽岐難耐的搖頭,語序混亂太可怕了,太相信我,沒有人想經歷第二遍,我感覺整個人都失控了,一切世界觀都崩塌了,天啊。 雪麓好心的幫他拍背:去之前我給你提醒過的。 是,陽岐苦笑,我不知道該用什么形容詞來形容這種感覺世界上一切最可怕、最荒謬的事都不及這萬分之一。 陽岐又緩了幾分鐘,在其他NPC不耐的催促下,才整理措辭,描述自己吃藥后的事情。 最初,是特別暈,他用手勢比劃著腦門兒,然后眼花,像電視花屏那種眼花,看東西的形狀變得特別扭曲,出現花花綠綠的幻覺,并覺得理所應當,應該是第三只眼被刺激的開始工作了然后就是意識開始擴散,擺脫了rou|體,擴散的很高遠的地方。我能清晰的意識到自己還活在這具身體里,我也能看到我自己昏厥的模樣,但我也不在了,我凌駕于這個世界,我縱橫在任何時間里。 當我意識到我成功變成高維生物時,我就按照你說的,去尋找其余平行世界。 我看到了時間,像一條骯臟混亂的長河,從史前蔓延到現在,從原始森林蔓延到醫院。但他沒有分支,只有一條,我去不了除了他以外的任何時間我從這一條時間里脫離,又只能進入這一條里。 雪麓打斷他:你確定沒有其他可以進入的時間線?這不對啊,怎么會不存在其他平行世界呢 是的,我很清楚我的方法是對的,陽岐說,那條骯臟又混亂的扭曲長河,上游,當下的過去,我看到了郊區街道里人來人往的醫院;下游,是當下的未來,是屹立于荒蕪里的孤島一樣的醫院,慢慢的,時間殘忍的收割著生命力,人們餓死了,建筑風化了,卻一直屹立在荒蕪里,其他什么都沒有??吹竭@里,我非常害怕,我也去不了別的時間線,就趕緊回來了。 他說的好像都是真的。 眾人議論紛紛起來,雪麓便卸磨殺驢:好了,實驗結束了,你走吧。 陽岐其實想留下,但他清楚自己在NPC面前沒有話語權,識相的離開了。并說自己就在走廊里等候,如果有需要隨時喊他。 等陽岐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NPC們炸了鍋。 陽岐表達的很清楚:致幻藥確實能讓人成為高維生物,高維生物能跨越平行世界也是真的,不是方法不對,也不是猜測不對,而是 他們所在的這條時間線,根本就!沒有!平行世界! 雪麓為自己離奇的推斷感到荒謬,偏偏這大概率就是真相。 苦笑中,忍不住想起了那本院長辦公室里看到的書。 《世界上最小概率的事件》。 當時,他和551還嘲笑里面一篇科幻文章,作者認為氫\彈誤爆、隕石降落、死火山噴發,再加上核輻射泄露同時發生導致的世界末日,是概率最小的,起名為《0.00001概率下的世界末日》。 現在看來,這個醫院割裂于亂駁時空的世界,才是真真正正的,世界上最小概率的事件。 真扣題啊。 沒有另一條平行世界出現醫院割裂于亂駁時空這種事了。 十位試藥人們精挑細選,最后,給自己打造了一座無法逃離的囚籠。 雪麓的觀點引起了軒然大波,但仔細想來,這是唯一的解釋。 捷諾不信邪,堅持認為是陽岐那個傻逼玩家沒找到方法,既然陽岐證明了藥有用,捷諾和肖恩便吞藥,身體力行的去試驗。 但十分鐘后,二人冷汗頻頻的蘇醒,面色沉的能滴出水來。 那玩家說的是真的!捷諾咬牙,這條時間線竟然是直線!媽的,這也太奇怪了。 肖恩也點頭:確實是直線。誰懂時空理論啊,為什么會是直線?這不合理啊,電影里怎么演的來著,人的每個舉動都能演化成一條平行世界啊,怎么到這就不行了呢? 雪麓對這方面理論不精通,他下意識去看謝華庭,后者陷入了沉思。 謝華庭思考時,有一個下意識的小動作,他會把玩另一側袖子的袖口。感受到雪麓的視線,他苦笑著搖頭。 卻聽霍律行低沉的嗓音響起,如大提琴弦悠揚的滑出音節,優雅而磁性。 直線的原因只有一個。 只有一個? 這條時間線,已經死了?;袈尚胁缓星榈恼f,無論人們如何拯救,如何挽回,都在也改變不了未來的終局,所以,不再會衍生出平行世界了。 他繼續說道:在高等維度,將之稱呼為湮滅。 雪麓懂了。 十位試藥人選擇的這條世界線,這是一條注定無解的答案,沒有希望,也沒有挽救方法,它孤零零的向前蔓延著,像一汪不再有支流的死水,朝死局流去。 真的無能為力了嗎?雪麓喃喃,那玩家們的結局也只有一個了,等著資源耗盡,全軍覆沒,副本才會結束? 得出這個結論,NPC們其實心情并不沉重,甚至是輕松的。 也就是說,無論玩家怎么折騰,都注定是無人生還的死局了唄,捷諾笑了,那敢情好啊,接下來幾天咱們也不用干活了,帶薪度假等結算就行了! 肖恩和捷諾似乎私交不錯,二人緊繃的神經放松后,勾肩搭背的出門,研究去哪兒消磨時間了。 四樓有休息室,有臺球桌,沒記錯的話還有撲克、桌游!捷諾突然后退進房間,你們也來玩唄。斗地主??! 瑪蒂爾達想了想,展出笑顏:行,帶我一個。 說著,她看向其他人:來吧,不要浪費精力想了,反正注定死局了就算玩家們想到破局方法,致幻藥也都在咱們這兒,折騰不起風浪了。 阿爾伯特神父猶豫了一下,也加入了三人,他還邀請謝華庭,但謝華庭看到還在紙上寫寫畫畫,鉆牛角尖的雪麓,便做了決定。 你們先去吧,謝華庭微笑著搖頭,我們弄完這些,等會再去找你們。 這是在婉拒了,四人也不強求,打了招呼離開了。 謝華庭見雪麓不開心,便決定再去院長辦公室和檔案室一趟,看看有沒有遺漏的線索。 消化內科只剩下了兩個人。 雪麓心里煩躁的很,明明順著線索,摸清了邏輯,又找到了真相和關鍵道具,最后發現是死局。 好像哪個關節都沒錯,可就是結果不對。 區區一個B級的陣營戰,怎么會讓玩家無路可走呢?雪麓難以理解,存活7天的生存戰后,一百人只剩二十多玩家,80%的淘汰率已經很高了。再者,到目前為止副本沒產好道具,從收益和投入來說,不平衡啊。 這也是雪麓無法接受死局這個解釋的點。 連占據決定性優勢的NPC們都無能破解謎底,對玩家來說也太不公平了。 十九層不會存在這樣的謎題。解法肯定存在,且肯定符合B級副本的難度。 所以,是自己盤邏輯盤錯了。 認清自己的錯誤,雪麓心里反而清晰了許多,他又一件一件的去看收集到的線索,想要找出錯誤節點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