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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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雪麓狐疑,你沒和我玩文字游戲吧? 他試圖從面容冷峻的男人臉上找到虛偽或別的什么,可沒能成功。 相反,他接收到了認真、溫柔,每一句話都像在說世界上最堅定的誓言。 暗金色的眼專注看人時,仿佛綴著整個宇宙的星河,而現在里面只有茫然的雪麓的倒影。 霍律行繼續勸導他:我跟著你不無好處。只要我在這個副本里,監察組的其他人就不會來,你便可以安心的行動了。再者,我實力高 他的話音還沒落地,便聽雪麓抑制不住的歡呼:早說啊我去!OKKK,你跟吧,想怎么跟就怎么跟!不買輔助寶石也讓你跟! 他抬手和551記了個掌,得意洋洋的掏出口袋里的錄音筆,耀武揚威的轉了個筆花。 進副本前,他就潛心收集霍律行的違法證據,俗話說得好,打不過的人就讓他加入,只要他手中關于霍律行的黑料夠多,他就不信霍律行能撕破臉抓他。 我可錄下來了??!清清楚楚,一個字沒漏!他面上一改惶恐,裂出一個壞笑,你說了,這個副本你不對我動手,而且其他監察組也不來,讓我安心行動。哼哼,說出這種背叛組織的話,你要是抓我,我就公布到空間里去,讓你沒有好果子吃! 小NPC驕傲的挺著小胸膛,像霍律行不在場一樣,大聲和自己的毛絨□□統盤算起如何搞事。 明明霍律行該生氣自己被算計的,可他只是無奈的笑笑,靠在墻上這小壞蛋,真以為掌握了他的違法證據,十九層就有人能騎在他頭上? 他寵溺的望著活力十足的小朋友,還支起一個隔音道具,好讓雪麓的大聲密謀不被其他人聽到。 小壞蛋反復無常,還一肚子壞水,可霍律行還能怎么辦呢,只能守著他,不讓他被監察組其他人抓了。 心頭一重大事落下,雪麓可算長舒一口氣。 他心情好了,對霍律行的看法也改觀了。 男人高大、英俊,對他一直溫柔而包容,實力深不可測,權限更是大到沒邊。這樣一種SSR品質的大佬可謂可遇不可求,若非二人從初見就處于對立面,雪麓早就不顧一切的抱大腿了。 現在,霍律行承諾不抓他,還承諾保護他不被別人抓,雪麓的警戒心消失,想到之前自己不太禮貌的所作所為,又有點不好意思了。 他看著身旁挺拔而冷峻的男人,小聲地說了一句麻煩你了。 霍律行隨手摸摸他的頭頂的軟毛:沒事兒。 達成同盟,放下成見,二人交流起手中的情報。 霍律行說,他的身份權限大,可以調動大部分醫院職工土著,但殺人規則也不強:當玩家殺害土著超過5人時,可以將玩家擊殺。 雪麓則簡單的說了自己桌上的路易斯喬安的病歷:我懷疑醫院里在研究病毒,或者搞人體試驗。你那有線索嗎? 霍律行搖頭:我是腦外科專家,今天一整天都沒有我的手術。我查看了近幾天的病例,沒異常。 他繼續說道:找到你之前,我還遇到了另外四個NPC:二樓兒科的大夫,瑪蒂爾達惠特森;點滴室吊水的12歲小女孩玫玫;我科室來復診的腦癌病人薇薇安珍,以及她的陪護家屬,男朋友當山秀則。他們四人暫時兩兩行動,調查相應樓層的線索。 腦外科?雪麓問,我記得手術科室都在B棟? 霍律行解釋道:剛入副本時,我和薇薇安、當山都在教堂前小廣場,想著來找你,便一路摸索了A棟,還沒去過腦外科所在的B棟。 你運氣真好,雪麓說,我醒來的地方是我的辦公室,其他人都是玩家。 交流情報間,一聲爆破般的巨聲響起,隨即是一片尖叫,好像來自一樓走廊盡頭的點滴室。 有東西爆炸了?周圍人群竊竊私語,進水短路了?總不能是打雷吧! 二人對視一眼,朝尖叫方向大步沖去,還未拐過走廊,變故再次突生。 地震了。 雪麓沒站穩時,還以為是腳打滑,霍律行眼疾手快把他攬住了。 天花板的瓷磚摩擦時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吱呀呀聲,地面振動幅度越來越大,隨即是rou眼可見的振幅。 走廊兩邊的長椅咯吱咯吱的反復砸在墻上,世界好像被孩童在手中拋來拋去。墻上掛著的宣傳海報啪的摔碎一地,辦公室門牌歪了,椅子、飲水機砸倒在地,發出沉悶的咚聲。 他們所處的位置不好,稀碎物品太多,霍律行一把裹住雪麓,三步并作兩步轉身沖回大廳,在空闊的地方坐下。 一時間,人群混亂無比,孩童的哭叫和人們恐慌的呼叫此起彼伏。保安大聲吼叫著維持秩序,可自己的聲音也帶了顫抖。幾個小護士抱作一團,躲在護士站柜臺后面。 在這些人之間,有演戲自然的玩家,也有冷眼作壁上觀的玩家。粗略估算著,玩家和土著的比例在1:2。 天一如既往地淹沒在黑暗里。路燈未到亮的時刻,路上因為惡劣天氣也沒了來往的車燈,好像醫院外的世界恢復了幾千年前自然該有的模樣,那樣駭人、危險,如深淵降臨人間。 一分鐘、兩分鐘,五分鐘后,余震才緩緩消失。 短短幾分鐘,大廳里便混亂的宛若臺風過境。設施四處倒塌,污水、碎物鋪了一地,人們驚恐的躲藏著。保安大叔被掉下來的裝飾物砸到了肩膀,一個護士正在給他包扎。 雪麓從霍律行懷里站起身,緊盯著漆黑的大門外。 是我的錯覺嗎?外面景色和之前看的不太一樣? 不是錯覺,霍律行微瞇起暗金色的鷹眸,走,去看看。 二人小心地繞過雜物和人群,走到玻璃大門前。 雪麓怔怔的停下了腳步。 一片荒蕪。 雖說處處細節能看出,格朗特策蘭醫院是位于郊區的、客流量偏小的私立醫院,可周圍的景象也不至于空曠成這樣。 并非暴雨或洪水后的水漫金山,而是建筑物、行道樹都消失了的荒蕪。 二十幾層的居民樓,二百多米的地標電視塔,甚至遠處的山巒曾經存在的身影,猶如電視錯頻前的幻影,全都沒有了。 狂暴的雨幕下,一望無際的漆黑后,只有陷入黑暗的平緩的地平線。 這已經不能用常理和科學來解釋了,格朗特策蘭醫院就像被突如其來的地震,從一個空間撕裂到了另一片空間,孤獨的漂浮在漆黑天幕下的無邊汪洋上。 仔細看去,那波光粼粼的荒蕪,似乎也不是汪洋,是被風割裂出波浪狀的、緩緩蠕動的泥沼地。 雪麓明白這個副本為何有一百個玩家了。 末日背景下,最恐怖的,永遠是內斗。 17點。 幸而A棟里沒有住院病房和外科科室,否則場面更為混亂。 在保安的努力下,滯留醫院的病人與家屬被集中帶到容納人數更大的食堂,大廳里只留一些保安和醫護人員值班,人群恢復了秩序。 畢竟從常識來說,就算是臺風過境,待在醫院這種大型建筑里也不會有危險。 即使短時間內無法回家,卻有吃有住有醫療條件,保證了人身安全三要素。 咖啡吧臺角落的視野盲區里,一個個子小巧、燙著梨花卷發的女生,正縮在轉椅中,和另外兩個人一起看手中的剛偷來的存貨單。 蔬菜很貴嗎,儲量就這么點?她撇嘴,這些面粉夠吃幾天? 算算看,她的女伴細聲細氣的說,一百個玩家一日三個面包的話呃,我去,兩天都不夠! 兩男兩女貼著墻角朝三人走來,女伴抬手招呼:飲用水儲備咋樣? 別提了,愛麗絲,黑長直的女生說,我去看了醫院自帶的蓄水塔,沒有任何防護措施,早被污染了,就算自來水不斷也不能喝。 愛麗絲低聲咒罵一聲:剛進來的時候那么和平,誰往自然災害方向考慮了,這他媽也太反套路了,不應該是喪尸病毒之類嗎媽的,這么多玩家竟然誰都沒反應過來? 時間線太緊,來不及。黑長直安慰她,隨即扭頭看向男生們,桶裝水的情況呢? 穿著炫彩骷髏頭T恤的男生接話:沒找到A棟里專門儲存桶裝水的地方。但我們發現,每個樓層的茶水間下,都堆著十桶左右的桶裝水。此外,一些辦公室也額外儲存了一桶。 愛麗絲在筆記本上寫寫畫畫,迅速計算著:三棟樓總共十五個樓層,六十左右辦公室 不要算三棟樓,炫彩骷髏打斷她,另外兩棟樓沒了。 愛麗絲一直混在人群中打探消息,還未觀察過外界,聞言,她愣了一下,停筆:沒了是什么意思?道路被積水淹了? 提著板寸的男生嘆氣:樓外面什么東西都沒了。別說積水了,馬路、行人,建筑物,都沒了,只有一望無際的荒蕪。硬要形容,就像是整棟樓從世界上被上帝挖了出來,扔到了異次元。 荒蕪?愛麗絲很難理解這個詞,你們出去看過? 保安以危險為由,封鎖了大門和后門,不讓出去。炫彩骷髏T恤搖頭,不過我想,很快就可以出去了等所有被困在醫院的人,發現真正的處境之后。 壓下心中的不安,愛麗絲重新計算:A棟是五層,二十幾間辦公室,加上沒找到的倉庫,桶裝水不會超過100桶。除了一百個玩家,還有至少二百個土著沒有凈水器可用的情況下,最多一天。 而副本要求的生存時限,是七天。 土著不用管,炫彩骷髏不以為然,殺光了就行。 愛麗絲被他逗樂了:你認真的嗎? 黑長直也覺得炫彩骷髏可笑:且不提尸體的腐爛、存放問題,你不會以為殺了土著沒懲罰吧?再者,你是不是沒進過陣營對抗類,土著的用處多著呢。 對于某些血脈來說,土著是一大戰力。而在一些副本里,土著死亡會引發更可怕的事情,比如變成僵尸、鬼魂,所以99%的情況下,玩家們默認不動土著。 還有一條隱秘的:土著數目多的情況下,NPC的殺人規則是通用的,可以用來探路。 那你們說怎么辦?炫彩骷髏臉上掛不住,食物不夠水也不夠,硬茍7天? 大體思路是這樣的,末日背景,硬茍唄。反正,土著不能殺可不代表敵對陣營的人不能殺。愛麗絲慢條斯理的說,她看向食堂里越來越多的竊竊私語的小團體,壓低了聲音,我們的人還是太少,先分一半人找機會出去接雨水,看看能不能飲用。剩下的跟我走,多拉攏點人。 發現醫院外的異常景象后,霍律行利用身份之便,派了一個年輕力壯的保安,配備上防水裝備,去探索醫院外詭異的荒蕪。 同時,他還讓保安隊封鎖前后門,禁止任何人員外出,減緩異象降臨信息的傳遞。 很多人還在夢想著忍忍饑餓,等雨停了回家吃飯,尚能維持秩序。但困在醫院幾小時后,最多不超過晚上九點,人們便會被恐慌牽引著發現絕望的真相。 現在只是強行擠出一些時間,供NPC們在尚存秩序的醫院里活動。 雪麓想從電力問題下手,問清了小教堂的位置,便從后門溜了出去。 小教堂據說是上世紀戰后興建的,那一片的建筑自建成便沒翻新過,排水系統很爛,即使水流在朝四周無盡的荒蕪中褪去,積水也漫過了小腿肚。 雨幕中,可見度又低,雪麓必須一手裹緊連體雨衣,一手握緊濕了后打滑的手電筒,一步一步的扶著墻,才能避免踩進泥沼,被吞下去。 終于,艱難的走出一百米有余,漆黑的半空中,便出現了紅色十字燈牌,為他指引方向。 教堂很小,但十字燈牌卻很高,在周圍的高層建筑消失后,顯得額外的突兀,高聳的好似劈入空中的血色尖刀,要辟出一條登天的路來。 小教堂全名是圣葛蕾絲教堂,取自于格朗特策蘭的祖母的教名。建設的初衷,是為醫院就近修建一所禱告用的教堂,讓逝去的患者、信教的患者更近的靠近天堂。 它的面積約莫只有兩間教室大,教堂的神父、修女,多是附近郊區德高望重的教徒擔任,80%的資金是教徒們自己承擔的。 因此,教堂雖然建立在格朗特策蘭醫院的范圍內,來禱告的也大多是住院的患者,實際上是獨立在醫院外的。 那個保安說,配電室在小教堂后門的小巷拐出去,綠色油漆門551說,它看著出門幾分鐘就士濕透的雪麓于心不忍,您先去小教堂歇歇腳吧,小心別感冒了。 雪麓正有此意。 倒不是怕感冒,而是在意電話里提到的第三方勢力。 遠遠看去,小教堂門口屋檐下,站著一位神父和一位修女,正憂愁的探望遠方??吹窖┞吹氖蛛娡?,修女驚喜的招手。 雪麓深一腳淺一腳的過去,便聽修女急切的問:你是醫院的人嗎? 修女急切的模樣不似作假,雪麓的視線不著痕跡的轉到神父臉上。 那神父身形高大,約莫四十多歲,一身黑色長袍撐得他偉岸而溫厚。對上雪麓探究的眼睛,他在胸前比了一個十字。 看到神父手中握著的NPC道具,附魔銀戒,可以肯定他是NPC了。 雪麓也朝他眨眨眼,不著痕跡的晃了晃哀慟吐息的鎖骨鏈,二人交換了一個心知肚明的笑容,轉開了視線。 雪麓撩開雨衣,從胸前拿出工作證:您放心,我是消化內科的奧爾嘉塞托斯,受副院長委托來的。教堂這兒情況怎么樣? 不知為何,看到雪麓工作證的一瞬,修女擔憂的臉突然僵硬了。 但這小插曲很快消失不見,修女很快擠出一個欣喜的笑容,拉開厚重的木門,引他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