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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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板跟我前男友說,我倆在一起睡覺。 這是人能承受的理解能力極限了吧? 陸漾深沉地凝望著阮玉煙的眼睛,心說阮總,我之前真是小看您了。 呂瑋那個狗東西說得對,您確實玩得挺開。 下一秒鐘,阮玉煙就看見陸漾唰地一下轉過頭去,沖著墻角哭嘰嘰地摳手指頭。 阮玉煙一驚:你怎么了? 阮總您還問我怎么了?我能怎么? 陸漾表示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如果此時面前的人是滄海月明而不是阮玉煙,她肯定已經嚶嚶嚶起來了:洛平他也在ctm上班呀!待會兒我怎么面對部門的父老鄉親們!嗚嗚嗚我還是個純情的老少女,我都沒跟別人拉過手手! 不、不是,你別多想 向來冷靜的阮玉煙居然支吾起來,又沒有拖鞋穿,只好赤著腳奔到她身邊來。 陸漾只看見一雙光潤如玉的赤足定在自己身邊,十個精致白皙的腳趾全都摳著地。 看得出來腳的主人確實是非常局促了。 半晌,阮玉煙緩緩地蹲下身來,試探性地問了一句:我昨晚干了什么? 其實倒也沒干什么,就是倆人枕著一個枕頭、蓋著同一個被,睡了個囫圇覺。 完全不涉及成年人口中的睡覺概念。 得到這個答案,阮玉煙的臉色終于和緩了一些。 還好還好好個屁。 誰讓你剛才腦子一抽,跟洛平說那種話?人家小陸以后還怎么面對辦公室里的同事們? 她雖然喝斷片了,但有關蕉下小鹿的事情,還是依稀記得一些的。 如果如果眼前這個小傻子,當真是自家小鹿 但是事已至此,阮玉煙只能盡量冷靜地處理,把影響降到最小。 拍了拍陸漾的肩,阮玉煙輕聲問道:我送你上班,早餐我也請你吃。謝謝你昨晚照顧我。 陸漾抬起那張紅熱的小臉。 阮玉煙以為她要說不好意思之類的話,沒想到陸漾怔了一會兒,最后非常誠實地說道:阮總,您的車不在我這兒,喝懵了吧您? 一個小時之后,阮玉煙穿著五位數的西裝,手里拿著雞蛋灌餅,和陸漾一起擠酸菜似的擠上了早高峰的地鐵。 與此同時,視幻美術,總監辦公室。 呂瑋站在高大的落地窗邊,隨手擺弄著百葉窗,陽光也隨之搖晃,斑駁地映在他的臉上。 手機貼在耳側,顯然是在和誰打電話。 是,秦總,您那個女兒我已經見過了。 他悠然地笑著,好像在談論自己新得到的玩物:昨天幾位老總給她灌了酒,那個東西也順著酒灌進去了。 說罷,含笑聽了一會兒,又點頭應道:您想的是對的,她接種的針果然起了反應,不過別人應該都以為只是喝醉了而已,所以不會有人發現咱們的試探。 *** 一號線上實在是太擠了,擠得阮玉煙直難受,連特意加了烤腸的雞蛋灌餅也沒吃幾口。 陸漾還一臉擔憂地問她:您怎么不吃,是不是這種東西你們有錢人吃不慣呀? 這話聽著有點怪,阮玉煙一開始還以為她在陰陽怪氣自己,后來發現不是。 這個比自己矮半頭的小姑娘,饒是被人流擠得站不住腳,也還是滿臉真誠地瞅著她。 沒有,阮玉煙微微顰蹙,揉了揉太陽xue,可能是宿醉沒退,還是有點難受。 一說起這個,陸漾就忍不住了:您說您逞什么能啊,不能喝就不喝唄,又不丟人!這次是幸好沒出什么事,要是下次沒人在,還不知道那幫種豬能干出什么呢!再說就算不提別的,你自己不也難受嗎! 說罷,又像個小鵪鶉似的縮了縮脖子。 潛意識里,她還是覺得這么和老板說話不太好,雖然阮玉煙看起來和別的老板有一些些不一樣。 但阮玉煙沒生氣,反而很耐心地聽著,還淡淡地嗯了一聲。 最后,確認陸漾已經磨嘰完了,阮玉煙咬了一口餅,低聲說道:這么愛嘮叨,跟我mama一模一樣。 陸漾沒想到她會這么說,本來覺得不該多嘴的,但又實在忍不住好奇:阮總,您的母親是個什么樣的人? 陸漾從來沒遇見這么優秀的人,本科是頂尖學府,又在海外留學,年紀輕輕就當上了大企業的副總裁。 她身邊的人都和自己一樣,十二年寒窗,苦哈哈地考個大學,然后畢業給人打工。 大概阮總的母親應該是個很好的人?多半是特別嚴厲的那種,天天拿著小竹板逼阮總背書的那種? 至少不會像自己的母親那樣糟糕吧。陸漾這樣想著。 然而聽了這個問題,阮玉煙的眸子只是黯淡了一下,隨后漠然地說道:她人很好,只是沒能多陪我幾年。 當年的阮玉煙,是在很突然的情況下接到母親的死訊的。 車禍后的幾個月里,她一直在忙著康復訓練,好不容易恢復到能端杯子且手不發抖的水平,卻忽然得知:ctm董事長阮蘅病危。 若非如此,她不會當即撂下剛完成了一半的康復訓練,急匆匆地從國外趕回來。 陸漾意識到這個話題讓她很難過,不由得后悔起來,干嘛要追問這個呢。 阮玉煙倒沒有責備她,垂下眸子,默默地咬了一口雞蛋灌餅。 雞蛋灌餅還沒咽下去,就聽見旁邊的小陸已經在嘰嘰喳喳了:哎現在連雞蛋灌餅都漲價了,阮總阮總,您要是真想謝我,給我們漲漲工資吧 這家伙是在幫我岔開話題么?阮玉煙微微怔了怔,看向陸漾。陸漾卻只是盯著雞蛋灌餅,好像她并沒有心懷鬼胎似的。 然而在沒人看見的暗處,陸漾悄悄覆住了阮玉煙冰涼的手。 阮總的手可真冰,是不是體寒???陸漾暗中琢磨著,以此來掩飾與阮玉煙掌心相貼時,自己慌亂的思緒。 *** 阮玉煙是這么想的:我們兩個應該一起去公司,反正喝醉了在陸漾家休息這個理由挺坦蕩的,遮遮掩掩反而是欲蓋彌彰。 但是當她走進辦公室,她發現事態還是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美術部里大部分人都是怕死的,見了她,也是像平常一樣問個好就敬而遠之。 但也有不怕死的。 比如李落落。 一進門,李落落就在她身邊轉來轉去,懷里還抱著個大箱子。 阮玉煙無語,額角的青筋都快暴起來了。在她走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的時候,終于忍不住一個回眸。 狠厲的目光直直地砍在李落落臉上,把李落落嚇得面無血色。 有話快說。 阮玉煙發現自己的耐心是有限的,既然已經給了小鹿和小陸,也就很難再分給其他人。 沒、沒什么,李落落手里一滑,箱子里還掉出了幾張畫紙,我就是想求求您,我那張桌子,您就別給陸漾了吧 阮玉煙沉默了。 她回憶了好久,才想起來自己是什么時候說的這句話。 我隨便說的,怎么還有人當真?這智商,嘖。 阮玉煙不置可否,只是附身替她把畫紙撿起來,然后淡漠地道:以后好好工作。再有那種事,我直接開除你。 畫紙無意間翻了過來,阮玉煙的眉頭霍然一跳。 這幾張畫稿的畫風,顯然是蕉下小鹿的畫風,連幾處關鍵的運筆都一模一樣。 李落落覷了眼阮總,見她神色有異,抿嘴偷笑了一下,又恢復了原來那副可憐兮兮的神情:這是我新畫的幾個稿子,都是隨手的涂鴉,不是商業稿。阮總要是喜歡,我送給您吧? 阮玉煙一晃神的功夫,李落落已經留下這幾張畫,自己走了。 怎、怎么回事,這個畫風,這個畫法太像了。阮玉煙竭力掩飾著瞳孔里的震驚。 之前岳煙阿姨也說過,蕉下小鹿在ctm工作。 陸漾,李落落,蕉下小鹿 阮玉煙無聲地往陸漾的工位上乜了一眼,見這家伙正和隔壁桌的陳芷說悄悄話,笑得活潑又靈動。 我家小鹿應該有陸漾那樣的笑容,而不是李落落這個樣子。 可是那幾幅畫 心亂如麻。 干脆地把自己鎖在辦公室里,阮玉煙把手機放在一旁充電,打開電腦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岳煙發消息:【ctm阮玉煙】岳煙阿姨,之前您資助學生那件事,能不能跟我詳細說一下? 第二十四章 陸漾坐在工位上,得到了阮總的親自批準,可以把雞蛋灌餅吃完再工作。 看著她的餅,隔壁工位的陳芷一個勁兒地嘟囔:哎,看看阮總多寵你啊,平時我們這些都得拿到走廊上吃完,不吃完不準進來的! 陸漾連白她一眼的力氣也沒有,心說你是不知道我今天早上經歷了什么。 不理陳芷,陸漾就只能拿餅撒氣,連吃相都變得猙獰起來。 尤其是當她看見李落落向阮玉煙搖尾乞憐的時候,也不知道怎么的,吃相更加猙獰,因為心里有那么一點點的不舒服。 也說不出是怎么個不舒服法,反正就是不舒服。 向阮玉煙搖完了尾巴,李落落抱著她的大箱子回到自己失而復得的座位上。明明是不路過陸漾的,卻還是故意從陸漾的工位旁邊擦腚而過。 陸漾就知道她沒憋什么好屁。果然,那邊李落落一坐下,就有幾個同事圍了過去。 李姐李姐,你都跟阮總說了什么? 有人殷切地問道。 李落落吊胃口似的賣著關子,等到這幫人連聲催促了,才緩緩地說道:也沒怎么,就是和阮總終于奔現了而已。 一聽這個詞,所有人都嘩然不已。 就連一直故作不在乎的陸漾也身子一滯,雞蛋灌餅塞了滿口,把臉鼓得圓圓的卻咽不下去。 終于奔現? 什么意思? 雖然只有兩個詞,但卻自帶前因后果:很顯然,只有在李落落已經與阮總網戀許久,并且在剛才倆人脫下馬甲光著屁股相認了,才能叫作終于奔現。 前因后果是腦補出來了,卻只會讓人更加疑惑。 網戀?啥時候開始的???因為啥???剛才那倆人是對暗號了嗎?這暗號咋把阮總對得滿面兇光呢? 陸漾腦瓜子疼,疼得嗡嗡的。 見周圍人都被自己吸引住了,李落落又故作輕松地接著講:咳,其實就是阮總有一個特別欣賞的畫手,但其實那是我在畫卷app上的馬甲啦 話音未落,她就臉色一變,不滿地瞪著陸漾的背影:陸漾,你搞什么呀! 因為陸漾一個沒穩住,被雞蛋灌餅嗆了一嗓子,此時正像沒吃著人血饅頭似的瘋狂咳嗽。陳芷差點以為她要死了,又是接水又是拍后背。 陸漾心說我也不想這樣的,要不是李姐你這說法太離譜,我咋也不至于這樣啊。 阮總特別欣賞的畫手,還是在畫卷app上那他媽的不就是蕉下小鹿嗎!那明明是我??! 剎那了幾秒鐘,陸漾很快就想明白了:李落落一看尋常的方式不能討好阮玉煙,就轉變了戰略。這人應該是四處打聽阮玉煙的喜好,然后發現阮玉煙喜歡蕉下小鹿的畫,所以故意去學蕉下小鹿的畫風,讓阮玉煙以為她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 好你個李落落。 陸漾猛然間拍案而起,惡狠狠地回過眸去,唇間叼著的雞蛋灌餅也隨著動作晃里晃蕩。 與李落落目光交錯的剎那,兩束目光碰出一點火星,整個辦公室里硝煙彌漫。 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出這屋里的劍拔弩張。 凝固的空氣里,忽然闖入一絲與眾不同的聲響:只聽啪嗒一聲,陳芷把一個本子攤開放在桌子上,趴在紙前奮筆疾書。 李落落不解。 陸漾更不解。 阿芷你干啥呢? 她試著問問這個傻孩子。 我在幫你助威呀小漾,陳芷頭也不抬,不假思索地說道,你和阮總的同人文,我已經寫了一萬字了!我今天就加緊把床戲寫出來! 說罷,還不忘抬頭對陸漾粲然一笑:小漾你放心,我永遠支持你和阮總,我會讓你在上面的。 陸漾: 我謝謝您,但我不需要。 *** 等岳煙給自己回復的時間太漫長了,阮玉煙只覺得心中焦躁異常,什么工作都無法讓她靜心。 心里焦灼,連咽喉中也像是要燒起來似的。暫且放下燃了一半的煙,她去給自己接了一杯水。 握著杯子的那只手和許多年前一樣,還是那么修長干凈。 但與以前不同的是,這只手現在連拿一杯水都要微微顫抖。 本來這種狀況已經恢復許多了,奈何她實在是緊張,癥狀又有點反復。 趕緊吸了一口狐尾百合的香煙,這種癥狀才稍微有所抑制。 岳煙還沒回消息,她坐立不安,只好先去看看自己的手機,打算強制分散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手機的電還沒充滿,但足夠開機了。 阮玉煙疲憊地掩著自己的眉眼,聽見開機的聲音完全響過之后,才緩緩挪開指尖,軟在沙發里點開手機。 沒想到的是,這下非但沒有分散注意,反而讓她連呼吸都驟停了一拍。 畫卷app的提示音接連作響,一下下仿佛撞在她的心頭,撞得她整個人都無言地戰栗起來。 鎖屏界面全是蕉下小鹿發來的消息。 【蕉下小鹿】太太!居然有人跟我造謠,說您的手被毀了! 【蕉下小鹿】太太您放心,這種鬼話我一句都不會信的! 【蕉下小鹿】不過太太您也別有壓力,如果真的遇到了什么困難,千萬記得要和我說!就算您的手受傷了,我相信您也會很快好起來的! 最后還發了一張大大的表情包:親親.jpg這個小鹿啊阮玉煙背靠著沙發,一只手下意識地掩住了臉,不想讓這個世界看見自己的失態。 那些說阮玉煙受了傷的話,是誰告訴她的? 按理來說,除了阮玉煙自己,沒人能告訴小鹿這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