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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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總這是怎么了?眼神和平時完全不一樣。陸漾清清楚楚地看見,阮玉煙的目光變得很冷,像一把柳葉刀,打算把呂瑋從心臟到皮膚完全剖開。 這次,不等呂瑋發問,阮玉煙已經漠然地開口道:你只會站在男性的角度上看女性,所以在你的畫里,連至高無上的女王也要為婚姻彎腰。就像里那個偷看的裁縫,你只會躲在自己男權的碉堡里窺測一切,最終也只會抱著碉堡角落里的黑暗,死在陽光的照耀下罷了。 你 呂瑋咬牙切齒地迸出這么一個字,后面的話還沒說出來,阮玉煙又是一個輕蔑的嗤笑:你從一開始的切入點就是錯的,所以在你的筆下,這位女王角色的肌膚完美無瑕,指節上沒有常年握筆留下的繭,眼神中沒有在權謀中浸泡出來的陰暗。而這些,在ctm的畫面里都有呈現。 話音落地,竟把陸漾震得一個激靈。 阮總全都看得見!我的那些努力、那些或明或暗的構思,她都懂! 陸漾看向阮玉煙,見婆娑的燈光金燦燦地染亮她半張面孔,凝成金色的漣漪,一寸一寸地滴落在腳下的黑暗里。 阮玉煙也與她對視,輕輕笑了一下,又挪開了視線,向呂瑋說道:你把女性畫成你心中虛浮的天使,但其實每個女人都扎根在自己生長的土壤里,她們不需要用這樣的美學來代表自己。 咄咄逼人的語氣像是刺在了呂瑋致命的痛處,差點讓這個暴怒的男人當場跳起來。 呂瑋臉紅筋脹,好不容易才組織起一些語言,正要說話,卻被一陣黯淡卻刺耳的聲音所打斷。 那是岳崖在鼓掌。 岳崖還是那副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容,但她確實是在鼓掌。 接著,整個會場里的人,無論是真心的還是隨波逐流,全都鼓起掌來。 此時呂瑋再想說什么,都只會被淹沒在獻給阮玉煙的掌聲之中。 面對這樣的場面,阮玉煙只是面無表情地向幾個方向都鞠了躬,然后穿過人群,看見了陸漾。 這孩子正歡呼雀躍得像只兔子。 阮玉煙眉頭一蹙,雙唇緊抿,面色一下子嚴肅起來,就是為了掩飾自己無意間萌生的笑意。 招標會在毫無懸念的結果之中結束了。阮玉煙來到臺下,等到陸漾從人群中擠下來,才讓她挽著自己的手臂,一起退出會場。 路過呂瑋身邊的時候,阮玉煙還禮貌地低了低頭道:很抱歉在會前,我手下的人對你出言不遜。她這是態度問題,以后不會了。如果再有這樣的沖突出現,ctm一定會選擇更加文明的方式。比如 接著,聲音又低沉了幾分,還透著笑意:直接讓法務部聯系您,因為您發表了不當言論。 說罷,也不管呂瑋的臉色有多鐵青,直接挽著陸漾就往會場之外走。 走到門口,自然就有侍應生來接待。 陸漾還沒太懂,阮玉煙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待會兒有個酒會,算是岳崖以半私人的性質舉辦的,讓各公司的高管在一起聊聊天什么的。 怎么還有這種場合啊陸漾有點苦惱地抿了抿嘴,垂下眸子鼓著小臉兒。 大概是看出了她的苦惱,沉默片刻,阮玉煙說道:你要是不喜歡,不如先走吧。這種場合,本來也是烏煙瘴氣。 誒,可以嗎? 陸漾微微吃驚地抬起眸子。 可以,我批準了,想到酒會上的虛與委蛇,阮玉煙也有些頭疼地蹙了蹙眉,你從后門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回去。 陸漾遲疑了一會兒,還是說道:那阮總您少喝點酒。 小姑娘還會關心人呢。阮玉煙的語氣柔和了一點:我知道。 等陸漾從后門出來,見阮玉煙那輛跑車已經好好地停在那里了。 抱歉抱歉,讓你久等了。 陸漾以為是自己走得太慢,不好意思向司機道了歉后,才鉆進了車子后座。 司機小哥趕緊解釋道:沒事兒,我也是剛到。 被阮玉煙派來接人的,是她專職的司機。這小哥年紀不大,車開得卻很穩,而且也沒什么多余的話,很照顧陸漾這種社恐資深患者。 因為小時候的一些經歷,陸漾簡直可以說是非常不擅長與人交往。說實話,今天這個場面,要不是有阮玉煙陪著,她早就受不了了。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放松下來,才知道裙子都被汗打濕了幾分。 陸漾窩在松軟的后座里,終于可以打開手機,跟太太說說自己的戰果了。 【蕉下小鹿】太太!我成功啦!我們公司贏啦! 然而等了好久,也不見太太回復。 換做平時,陸漾一定會覺得太太只是在忙,然后耐心等待。 但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陸漾的心里隱隱有一種不安。太太越是不回消息,這種不安就越強烈。 為什么呢? 陸漾自己也不知道。 又等了一會兒,太太還是不回話。 這次,陸漾終于想起了自己惦記的是什么。 小哥,她輕聲喚住司機,那個你們阮總平時的酒量怎么樣??? 這個問題倒把司機問住了:自從回國以來,沒見阮總喝過酒。 心里的不安又加重了幾分。 陸漾現在甚至覺得,太太的不回復是一種天意。太太恰巧在這時候忙,就是詭異的巧合。 這個巧合在提醒她,不能把阮玉煙一個人扔在那兒。 雖說人家阮玉煙是副總裁,她陸漾只是一個小職員而已。 沉吟片刻,陸漾后知后覺地說道:小哥,我得回去一趟! 阮玉煙專職司機的技術就是好,一路上狂飆突進,沒多會兒就狂奔回了香格里拉酒店。 向司機小哥道過謝之后,陸漾憑借自己的名牌,很自然就被侍應生帶到了舉辦酒會的分廳。 有錢人的酒會就是高檔。還沒進正廳,光是在走廊上,陸漾就見識到了天鵝絨地毯和琉璃鑲金的花瓶,連花上灑的水看起來都格外清澈。 走過拐角就是正廳的門了。陸漾踩在軟綿綿的地毯上,卻忽然聽見前面有聲音:阮小姐,別人的酒都喝了,卻不喝我的?不給我們集團面子啊,是不是? 接著就有幾個中年男聲附和道:就是啊阮總,咱們以后還會有往來的,喝一杯吧? 阮阮玉煙?是她嗎?陸漾心中一緊,緊走兩步趕上去,就看見了拐角處的景象:阮玉煙看上去有點狼狽,滿面酡紅,連一向整潔的衣領也皺了起來,隱約露出一點鎖骨。 幾個男人,都是四十多歲的年紀,西裝革履的,把阮玉煙逼在墻角里。一個地中海抓住了阮玉煙的手腕,另一個男人則手持酒杯,抵在阮玉煙的唇上。 第二十一章 都滾開,不許碰她! 這一聲略帶顫抖的吶喊,只是讓那幾個男人怔了怔,很快就轉過頭來。 連陸漾自己也暗中震驚,沒想到自己的情緒會這么失控。 既然箭已在弦上,那就不得不發。 一箭射八個,插死這幫不守男德的狗東西。 不等這幾個人反應過來,陸漾已經一個箭步沖上去,將阮玉煙扶在自己懷里,然后硬狠狠地瞪著為首的男人:現在、立刻、馬上退后!否則我報警了! 大概是聽見了她的聲音,醉得迷迷糊糊的阮玉煙打了個顫,居然又往她懷里靠了靠。 陸漾心頭一慌。 這女人平時抽煙抽得太多了,狐尾百合的花香浸潤在發絲之間,被灼熱的體溫凝成汗珠,濕漉漉地落在陸漾的衣領。 最前面的,也就是剛才用酒杯頂著阮玉煙嘴巴的男人,面對陸漾的警告,只是嬉皮笑臉地搓了搓手,不僅不退,還緩緩靠近:哎喲,這阮總帶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還是個烈貨吶!跟咱們以前玩的那些都不一樣。 這是什么混賬話,我們阮總可聽不得這個。陸漾冷冷地看著他們,暗中默默捂住了阮玉煙的耳朵。 手指無意間觸到阮玉煙的臉頰,陸漾這才發現她的體溫燙得嚇人。 好像不僅是醉了,還有點著涼。 阮總,就你這兩下子,還凹什么霸總人設去跟人喝酒!乖乖在家喝點ad鈣奶不香嗎? 陸漾深深地無語了。 看著逐漸逼近的惡臭男人,陸漾不耐煩地皺了皺鼻子,針鋒相對地盯著他的眼睛:你想怎么樣? 這幾個男人看陸漾這么一個小姑娘,而且連高管都不是,算準了她一定和自己見過的那些新人差不多,又膽小又單純,哄騙幾句就會手足無措。 沒想到的是,當最前面的男人伸手過來的時候,陸漾居然一手扶著阮玉煙的腰,騰出一只手來直接掐住了他的手腕。 接著就是猛地往后一推。 他不可置信地踉蹌了幾步,連酒杯里的酒都灑了出來。 小美女,這杯酒本來該阮總喝的,你卻給弄灑了,男人抱著顫顫巍巍的啤酒肚,不懷好意地笑道,這下,你得讓阮總賠償我們。 話音未落,陸漾就硬邦邦地頂了回去:不就是喝酒嗎?我替阮總喝好了。 這句話引起一陣哄笑:嚯,陸小美女挺勇敢???你能喝幾杯,半杯?要不我就倒一點,別難為你? 陸漾瞪了他一眼。 眾目睽睽之下,她一腳踢開堆在身前的裙擺,單手把阮玉煙摟好了,然后劈手奪過男人手里的酒杯,舉到那個拎著酒瓶的人面前:給姑奶奶我滿上! 在一陣哄笑聲中,中年男人給她倒了滿滿一杯威士忌。 然后人群的就逐漸安靜了下來。 陸漾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喝罷了酒,臉上一點醉意都沒有。 看著面色微變的男人們,陸漾不禁好笑,忽然臉色一凝,緊接著就聽見一聲刺耳的碎裂聲。 她將杯子狠狠地砸向為首的那個地中海,地中海好不容易躲過,杯子在墻壁上摔得粉粉碎。 場面一時有點凝滯。 一幫色厲內荏的狗東西。陸漾在心里罵罵咧咧,攬著阮玉煙的腰,在這幫人的面面相覷之下瀟灑離開。 剛才沒注意到,現在只有她們兩個,陸漾的臉頰漸漸地有點紅。 但不是因為醉酒。而是因為懷里這個醉鬼。 阮玉煙本來比她高,現在卻軟綿綿地將腦袋靠在她肩上。 陸漾的裙子本就是露肩的。這下,阮玉煙酥酥軟軟的呼息透著酒的甜醉,在她裸|露的肌膚上輕輕搔著,隔靴搔癢一般地撩動著陸漾的癢意。 陸漾想讓她往上一點,誰知道動作一變,反而驚動了阮玉煙。 這女人都迷迷糊糊了,還不忘凹她的霸總人設,悄悄湊到陸漾耳邊低聲道:我的腰好摟么? 這個女人唉!陸漾暗中叫苦不迭,連耳朵根都漲得通紅。 她是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是什么德行嗎?還是人家給她酒里下東西了?之前照顧我的時候像個王者,現在一沾酒,青銅的本色就暴露無疑了唄? 好不容易扶著阮玉煙下了樓,來到后門,陸漾又想起來:來的時候,她讓司機小哥先回去了。 陸漾哪知道阮玉煙會醉成這個鬼樣子,她只當酒會還在正常進行呢。那時間可就沒頭了,誰知道啥時候能結束,又不好讓人家小哥總是等著,就讓他先走了。 真好。所以她現在只能抱著自家醉醺醺的老板,在路邊狼狽地等出租車。 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陸漾也不知道阮玉煙家住在哪里。本來想去酒店的,可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方便。 阮總現在這個樣子,肯定是需要人照顧的,要是吐到了酒店的被褥上也不好收拾。 琢磨到最后,陸漾一狠心一咬牙:要不領她回家? 從出租車上下來,陸漾扶著阮總搖搖晃晃地上了樓。 走到露臺上的時候,在門口串閑話的大爺大媽們看著她懷里的人,愣了。 沒想到的是,懷里的阮玉煙也一個激靈支棱起來,瞇起眼睛掃視著這幫人。 要不是阮玉煙的身子還燒得熱滾滾的,陸漾差點以為她已經醒酒了。 堅強的阮大總裁迷糊酒中驚坐起,一只手攬著她的后頸,另一只手一指陸漾對門的那個大媽:看什么看,沒見過有錢人回家? 忽然被cue的大媽差點站起來。 不等陸漾回過神來,阮玉煙攬著她的脖頸,將她的腦袋輕輕按在自己頸窩里,臉上的表情像頭呲牙咧嘴的狼:以后再欺負她,我會讓你們死于我精心布置的意外。 下午阮玉煙來接陸漾的時候,這些人就對她倆的身份猜測了好大一番,本來就后怕得不行。 現在阮玉煙居然這么說,其中一個大爺拍著蒲扇恨鐵不成鋼地小聲說道:讓你們之前議論人家,現在完了吧? 陸漾也沒想到,阮玉煙這家伙竟然這么記仇,堂堂的ctm副總裁跟一幫老頭老太太過不去。 她心說阮總啊,原來你表面上冷冷漠漠的,其實心中這么生猛的嗎? 朝被嚇懵了的大爺大媽們笑了笑,陸漾拽起阮玉煙,趕緊往樓道里走。 一邊被拖著走,阮玉煙一邊還不忘回頭警告:這棟樓里的有一個算一個! 阮總您少說兩句吧! 陸漾哭笑不得,心道以后可不能再讓這女人沾酒了。 一沾酒,就好像打開了鏡像開關,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了。 陸漾這么一說,阮玉煙還真不吱聲了,咬著下唇垂著腦袋。 等進了家門,把人往沙發上一放,陸漾才發現:阮總把下唇咬得緊緊的,那張平時看很瘦削的臉竟然鼓起幾分。 被陸漾放在哪,阮玉煙就在哪呆著,雙臂抱著膝蓋,醉迷迷的眸子不知道在盯什么,都看直了。 好家伙,喝醉了的阮總還挺乖。 陸漾忍不住悄悄地笑了。 正想去廚房調一杯蜂蜜水,沒想到剛抬腳要走,后面就被人捏住了衣角。 一回頭,見阮玉煙伸出指尖,小小地攥住了她衣擺的一個小角。 陸漾怔住了:阮總您有啥事? 下一秒鐘,她下意識地后退了半步,不可置信。 阮玉煙居然抬起一雙淚朦朦的眼眸,委屈兮兮地抬眸望著她,吸了下鼻子小聲道:你要扔下我,對么?